“是啊，一月一月过得真快......”他说得也伸出手想要接住。
念芷柔听得他此言捂嘴笑道“殿下，您还年轻呢，怎么说话像个老人家似的？”
“哪里像老人家？”他问得嘴角带笑，莫名觉得她说的话有意思。
“一般只有年岁大的人才会感慨光阴流逝，殿下才多大岁数竟也开始了。”难道是因为在朝堂上久了，跟那些酸腐官员似的总是多思多虑？
“算不得感慨，只是觉得一月月一年年过得快，时节变化不曾停止。”他说得抬起头看向天，去年下雪时他还是一个人呢，今年就成了两个人。
“只要人还是那个人，那一切就都未曾变化。”若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那时节变不变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也是什么都没留住，时间亦然......
“从幼年起，人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人了，孤倒是觉得人有变化，才能有更好的成就。”为何她话语中总是带着消极。
“但如何来辨别哪个你，才是最好的你呢？”
“最后的那个。”人不就是因为不满足现状，所以才一直寻求改变的吗？
念芷柔听得重复道“最后的......”
秋苓在一旁听得脑袋有些打结，主子们就是不同，老是说一些奴婢们听不懂的话“殿下，公主，现下天气冷，且时候不早了，还是先用膳吧。”
念芷柔听得说道“殿下，今日晚膳还在雨花阁好不好？”
宋司珏听得点头道“依你。”
“......殿下，您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他竟然不说“随你”了。
“孤要是不好说话，早就将你赶出东宫了。”他说得自顾自的往雨花阁走，念芷柔看得忙跟了上去，而晴安和秋苓则去吩咐人将晚膳送过去。
今日雨花阁的屋顶上落了一层薄雪，而山茶花上也覆盖了一层浅霜。
山茶花又名耐冬花，字面上虽耐得寒冬，但若没有悉心的照料，依旧会被严寒的气候给冻伤。
霜花落至白山茶上完全与之融合，但落在红山茶上则更似点缀，让其看起来清新秀雅。
念芷柔看得面上带着隐隐笑意，山茶融雪果然漂亮“殿下，上回来时花朵大多都含苞待放，现在时节到了，花开得愈发艳丽了，若花能常开不败，那该多好。”
“凡事有度才不会惹人厌，花有期限，所以才能博得人们的怜惜关照。”若一样东西能永久存在，又怎么会让人珍惜呢？
“嗯......也是......”果然人就是不懂得珍惜，凡事失去了才懂得后悔......
“吃饭吧，不要多想了，不必因为时节变了，自己也变得伤感。”她本不是一个多思的人，今日是怎么了？
不过下了一场雪，怎么话语之间总透露着落寞？
“嗯......”她应得看着菜，觉得没有胃口，看着雪花落下，自己的心也变得有些冷了。
此时的鹅绒雪像极了当时，那一天也是雪天，地面洁白无瑕，母妃与自己像是祭奠天地一般，死在了雪天日里。
她想得眼角不自觉有些湿润，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竟变得这样爱哭。
秋苓看得想要上前安慰，但却被晴安给拉住了“我们先走，让他们独处吧。”
晴安此言的意思明显，秋苓自然也明白，故为了给两人空间，她们很自觉的离去。
“殿下见笑了，妾身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望不要扰了殿下的兴致才好。”她说得拿着帕子轻蹭眼角，帕子掠过，眼角微红，看着更是惹人怜爱。
“......你因何事伤感？”
“倒是没什么事，可能真像殿下说的如时节而变化吧。”她说得露出了一抹笑，但宋司珏只从她的表情中看到了悲伤。
“情绪受时节变化是难免的，但不必要让时节牵动思绪。”他说得心中觉得她一定是藏了事，但她没有言说，自己也不必长舌的去过问。
念芷柔听得点头应道“知道了，殿下说的妾身记住了。”
“嗯，快先吃饭吧，天气冷饭食也冷的快。”
“好。”他今日真好说话，若是一开始就这样那该多好......
她想得低头吃饭，时不时又抬起头看向他，不知为何，明明是同一个人，但看起来好似比之前顺眼了不少。
也不知是自己变了，还是他变得好相与了？
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宋司珏也会主动找话题与她谈天，只不过到房中两人同塌而眠时，他依旧没有碰自己......
“殿下，今日聊了许多，你说我们算是熟悉了吗？”她说得转头看向他。
“嗯。”他应得闭上了眼睛。
“那......殿下想不想做些什么？”她说得抬手轻戳他的脸颊。
“不想，天色不早了睡吧。”他明日又该早朝了......
“......好吧。”她说得钻进了被子里，而后她又探出头看向他，在看得他睡着后心中有些失落。
念芷柔看着他平静的面庞，心中起了旁的心思，她想......
她当然不是一个会抑制自己欲望的人，尤其......这个欲望能帮助她拉近关系。
故她掀开自己的被子，而后悄咪咪的掀起他的被子往里面钻，慢慢的移动到了他的身旁与他共盖一床被子。
可能是对方有所察觉，故开口问了一句“......干嘛？”
“今天天气冷了，殿下身旁温暖，故妾身想跟殿下盖一床被子。”她说得伸手抓着他的手臂，双腿微微弯曲想要钻进他怀中。
“......不是让人给你准备了手炉吗？”因为困意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听起来很是温和显得慵懒，没了平日里的厉害。
“手炉不及殿下。”她说得靠近他，仿佛要将自己嵌入到他的怀中。
“你躺回去......”他说得往外侧躲了躲，他不喜欢睡觉时有人挨着自己太近。
“不要......，妾身想要挨着殿下。”她说得带着请求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