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宋司珏应允后,她在进书房前也不需再请示了。
当然......宋司珏人不在书房时,她依旧进不去......
“太子妃请回,殿下有谕,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闲杂人等?”现在她已经是闲杂人等了吗?
“太子妃见谅,您便是每日来此与属下闲聊,属下也是不能放您入内的,若您再如此,属下就要禀告殿下了。”
“本宫在宫中待着无聊,故来与你们闲谈,再顺便看看你们是否守则,怎么,你们将本宫当做贼人了?”她说得在门边来回转悠。
“属下不敢。”
“好了,本宫只是与你们开个玩笑,看你们日日看守太过烦闷,故来与你们闲谈,若你们要向殿下告状,不知本宫有何罪名?”她说得靠在门边与他们一起站着。
“太子妃不想往里头闯,那属下自然没有罪状可告。”
“本宫说了就是来闲聊的,你们不必紧张......”念芷柔说得顿了顿,而后又问道“不知二位娶妻了吗?”
“回太子妃,属下们还未娶妻。”
“二位仪表堂堂,怎么能这么耽误呢?二位就不想早日娶妻成家立业吗?”她说得面上带着笑,看得像是一个贤良主子。
“属下们心中只有为殿下办事的忠心,没有儿女私情。”
“你也这么认为?”念芷柔说得,看向了另一个从头至尾都未曾开口的侍卫“本宫记得你叫顾直?”
“属下顾颁,顾直是属下的哥哥。”
“都怪本宫记性不好,那顾颁兄弟呢?你怎么想?”她说得来回瞧了两人一眼,想要将两人的样貌记下。
“属下与哥哥想法一致,为殿下办事在先。”
“殿下有你们真是殿下之幸。”真是下属随主子,皆是心无杂念......
“属下们能为殿下做事,是属下们之福。”
“......那你们便接着看守吧,本宫不打扰了。”她说得笑着转过头,一转过头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这大概就是东宫的特色......
她想得摇了摇头走回了卧房,在门口看见了晴安和秋苓在逗兔子。
“好玩吗?”她说得也蹲在了她们身旁。
“参见公主殿下。”
“得了,你们两个早就爬到本宫头上了,这会儿还跟本宫整虚礼,没意思。”她说得伸手撸了一把兔子脑袋。
“公主,秋苓哪有您说的这么不懂规矩?”她说得吐了吐舌头,看得像是在撒娇。
“你有帮手,本宫说不过你。”她说得站起身打算进房。
“公主又要睡了吗?”
“嗯,养足精力,到了晚上才有精神伺候殿下。”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笨嘴拙舌,连着好几日跟守卫聊天,愣是没有聊熟......
“是。”秋苓应得接着跟晴安一起逗兔子,而念芷柔则一人躺在床上陷入了自我怀疑......
她以为是人都有欲望,可聊了几日下来,自己竟是觉得他们已经无欲无求了。
不要银两,不要娶妻,不吃酒肉,他们怎么不去当和尚?
念芷柔想得突然觉得,在她来此之前,东宫应该就是个和尚庙,连主子身侧也没个通房小妾什么的......
她想得叹了口气,一年前的她可谓是信心十足,而一年后的她跟个蔫儿茄子的似的......
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看着盼头,真是害怕又一年过后,自己还是只能坐在房中忧思。
想到了这儿,她莫名觉得睡不着了......
因着她忧思过度没有午睡,以至于她差点就在用膳时睡着了,很难想象一个人头插在碗里,是个什么模样......
“你怎么了?”宋司珏说得托着她的额头,再差个一点点,她的头就插碗里了。
“没......没事。”她说得抬手揉了揉眼睛。
“身体不舒服?”
“没有,今日午睡没睡着,现在倒是开始犯困了。”她说得抬起头用力眨了眨眼睛。
“那今晚便早些休息吧。”他说得看着她一副惺忪模样,莫名觉得有些逗趣。
“妾身会跟去伺候的......”她说得闭着眼睛将菜往嘴里放。
“你这样怎么伺候,孤担心你添乱。”
“殿下嫌弃妾身不中用?”她说得打了个哈欠,眼角带上了些许泪意。
“你觉得你中用吗?”
“那妾身靠在这眯一会儿,殿下吃好了记得叫妾身。”她说得靠在了椅子上,双眸微合。
她以为的是眯一会儿,但一睁眼却已经天亮了......
不仅天亮了,连身边人都已经去上朝了。
“秋苓。”
“公主,您醒了?”秋苓说得将头伸入了门内。
“嗯,殿下回来了吗?”她说得招呼她进来。
“殿下早朝还未归,不过外头倒是很热闹。”秋苓说得从衣架上拿着衣裳,走到了床边。
“热闹?今天什么节?”是她过的忘了日子吗?
她怎么记不起今日有什么特殊?
“公主什么时候这么糊涂了?”秋苓说得有意卖关子。
“秋苓要本宫猜?”
“很简单的,公主不妨猜猜今日为何热闹?”
“这一时还真猜不出,秋苓给点提示呗?”她说得坐到了梳妆镜前。
“公主记得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吗?”
“今日不是本宫生辰。”她的生辰在二月末,还要个好几日才到。
“公主怎么还没猜到?”秋苓说得拿着梳子替她梳头,此举好似是在替她理清思绪。
“难道是你的生辰?”
“不是,秋苓是奴婢是丫鬟,秋苓的生辰哪里会特意问过公主?”
念芷柔听得特意提醒道“你是自己人。”
“秋苓谢过公主。”公主怎么注意到这无关紧要的?
“那是晴安的生辰?”
“呀,公主这么一问,秋苓好似没问过晴安何时生辰。”秋苓说得轻敲了一下自己头,看得是一脸懊恼。
“那是什么事啊?你再不说本宫就懒得知道了,左右本宫想不起,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