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珏听得正要回答,门口便传来了通报声“禀告太子殿下,白公子来了。”
“殿下真是大忙人,这才刚换下官服就有人找了。”她说得替他理了理衣裳,而后撂下他推门出去。
“参见太子妃。”
“白公子多礼了。”她说得面上带笑,好似方才还在发脾气的人不是她一般。
而宋司珏听得俩人说话,后脚也从屋里出来了“你来干嘛?”
“殿下您实在不厚道,微臣差点命丧御史府。”他说得摸了摸脖子,想起方才御史的表情还有些后怕。
“你抬头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觉得自己赖在东宫合适吗?”
白玦听得叹了口气“不合适......”
“知道不合适还不走?”
“但回去了就是死路一条......”他说得上前一步抱着廊前的柱子“殿下,你看我们十几年的好友,您不能见死不救......”
宋司珏看得他这副死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东宫的令牌暂且借你,明日记得还回来。”
“您早拿出来不完了吗?”他说得伸手想要接过,但某人却收回了手“这么说借给你还是天经地义的?”
“您看,见外了不是?”他说得一脸谄媚。
宋司珏看得直接把令牌丢给了他“快点走。”
“谢殿下。”白玦说得拿着令牌直接跑没影儿了,此番能看出他归心似箭。
待白玦走后,宋司珏看向念芷柔说道“孤要怎么做你才满意?”
“妾身哪里敢跟殿下提要求,殿下请快去用膳吧。”她说得颔首低眉,有意呈弱势。
“不敢?不知道是谁多会甩脸子。”
“妾身知错了,以后不会了。”她说得微微垂眸装作一副可怜样。
“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殿下不喜欢不看就是了。”她说得转身回了房,临近关门前还丢了一句“殿下去用膳吧,妾身休息了。”
她一言话落,门便“砰”的一声关上了,宋司珏看得一时愣在门口,最后因为不愿拉下脸哄她就自己去用膳了。
但人心多变,大抵是关心爱护胜过了赌气,故他吩咐膳房给她做了碗粥亲自给她端过去。
“殿下不是不愿看到妾身吗?怎么还有心给妾身送粥?”她说得堵着门不让他进。
“你住在东宫,低头不见抬头见,孤只是担心你被饿死。”他说得将托盘递给她,可惜某人根本不领情。
“妾身死了,殿下再娶就是了,一个太子妃死了,千千万万个太子妃还等着您临幸呢。”她说得想要将门关上。
“说什么胡话,孤亲自给你送吃食你不领情就算了,现在还要将孤堵在门外,莫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就开始娇纵了?”
“殿下的好,妾身没感觉到,您什么都瞒着妾身,但凡旁人在妾身面前提一嘴你就咳嗽加跺脚。”
“妾身觉得自己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但也经不住殿下这般防范,友人之间还讲究个信任,更何况是夫妻了?”她说得松开了手没有继续拦他,只是自顾自的坐回圆凳上开始唉声叹气......
“你不爱计较?”他说得将托盘放在了她面前。
“殿下若觉得妾身爱计较,那妾身便是爱计较吧,殿下顺心便好。”她说得将托盘推远,而后还故意侧过头不去看他。
“你要是继续胡闹,孤也没有耐心了。”他说得转身想要走,就听后头传来了脚步声。
他听得以为她心生后悔,想与自己求和,可谁能想到在自己刚迈出门外的那一刻,身后的门就“砰”的关上了......
对,他被关在门外了......
而此时本该被关在御史府外的白玦,却能拿着令牌狐假虎威。
“父亲,您看看这上头写的是什么?”他说得将令牌拿到他眼前晃了晃,那动作别提多欠了......
“看什么看,你还敢回来?这回还拿了块破牌子糊弄老夫,看老夫不打死你。”他说得回房拿出荆条就要对他动手,在荆条将要挥下的瞬间他忙说道“父亲,这可是东宫的令牌,您老眼昏花了?”
“你说是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你挺有本事啊?”
“您好好看看,您仔细看看。”
“太子殿下能把东宫的令牌给你?”他说得随意睨了牌子一眼,在他看得令牌上斗大的东宫二字时,手中的荆条也掉落在地......
“你......你敢偷东宫的令牌?”白御史说得喘着粗气,面上带着些慌张。
“父亲,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能偷到东宫的令牌?”
“不是偷的,那殿下凭什么给你?”白御史说得揪着他的衣领,面露凶光。
“殿下跟我关系好,借我令牌保命怎么了?”他说得高举令牌,这么看着确实有几分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意思......
“来,父亲就照着这打,孩儿绝对不躲。”他说得又将令牌拿到他眼前晃了晃,白御史看得拱手道“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父亲快别多礼,这样岂不是折煞孩儿了?”他说得面上带着几分得意。
“白玦......你等着,老夫明天再打死你。”他说得气不过再一次举起荆条,可在堪堪举到一半时,白玦就拿着令牌挡在自己面前。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父亲,您说我去求殿下再借我几日有没有可能?”
白御史看得他那副嘚瑟模样,攥了攥拳又想动手,可每每这时候白玦就拿着令牌瞎晃悠......
最后,“太子殿下”这四个大字响彻御史府......
而此时这位太子殿下还在郁闷着,晨起时他的好妻子还会跟自己撒娇要亲亲,现在却给自己甩脸色......
以至于他今晚在书房待着,觉得哪哪都不对劲儿。
这好不容易磨着时间想着回房,结果......
“殿下忙完了?妾身还以为殿下今晚会留宿书房呢。”她说得拉着被褥将自己裹紧,并不像往常一般伺候他脱衣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