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住,没有下次了,下次你再敢招惹,这剑就会穿过你的喉咙。”
“你可以不信,但本宫说到做到......”她一言还未说完,就见得张夫人与宋司珏一道朝自己走来,而后就听得了一道熟悉的训斥声。
“念芷柔,本宫一不看着你,你怎就胡作非为?”张夫人一言话落走上前抬手要教训她,宋司珏见得忙拦在了她身前。
“芷柔是晚辈的妻子,晚辈自愿替罚。”
念芷柔听得两人言语一时怔愣,而后辩驳道:“儿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不来招惹,儿臣也不会动手。”
“你还敢狡辩?”张夫人见得宋司珏将她护着严严实实的,故转头先吩咐人将念芷涵带下去医治。
待乱子都清理的差不多了,念芷柔便被张夫人带去了瑶华宫问话,而宋司珏自然也跟着去了。
“平日动动手脚,今日还使上刀剑了?你真是长本事了。”
“你可知今日之事传出,日后旁人会在背地里如何言说?”
“本宫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准动手?今日你不仅威胁了人,还见了血,你如今有孕在身,胆子怎还这样大?”
念芷柔听得低头没有回应,她一点也不后悔今日对她动手。
若算起她杀了母妃一事,自己对她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念芷柔,本宫同你说话你为何不回?你以为不说话,本宫就会当此事没有发生?”
秋苓听得张夫人一句接一句的问责,故开口替念芷柔辩解道:“请娘娘明鉴,是懿德公主有错在先,恶意出言挑衅。”
“秋苓,你别替她说话,她有没有错本宫心里有数。”她说得看向念芷柔,而后开口道:“回话。”
“......儿臣如今说什么都不对,母妃直接惩罚就是。”她说得低头轻咬唇瓣,心中虽不服气,但没有出言与她顶嘴。
“你委屈什么?你还知道自己不对?”
“......儿臣不对,儿臣错了,请母妃责罚。”她说得从椅子上站起,而后跪在了她的面前。
“秋苓,扶公主起来。”张夫人不让她下跪意在顾及她怀有身孕,若放在平常她定是要挨一顿揍的。
“本宫念在你有孕在身,就不动手了,你回去将三略抄两百遍,十日内未能抄完,就再加十遍,一直加到你按时抄完为止。”
念芷柔听得点了点头,应下了她的话。
“还有,若让本宫察觉字迹不同,有人帮忙抄写,那便再加一百遍。”张夫人说得看向了宋司珏,明摆是在警告他不许帮忙。
“好了,你回去吧。”她说得对她抬了抬手,示意她走。
念芷柔知道张夫人生自己的气,故顺从的离去了......
待念芷柔走了以后,秋姑姑出言劝解道:“娘娘,公主不会贸然对人动手,定是懿德公主对她说了难听的话。”
“方才秋苓也说了,您为何还将罪责怪罪在公主一人头上?”
“秋姑,你就不必再劝了,本宫这回必须给她个警醒,叫她好好敛敛自己的脾气。”
张夫人说完拿起手边的茶杯重重的砸到了地上,她知道现下念芷柔还没走远,是故意砸给她听的。
而殿外的念芷柔听得瓷器碎裂声心中自然有数,她知道母妃此举意在警告自己,并且在短时间内她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她想到此心口有些闷,反胃感也随之而来,连带着眼泪也开始止不住......
宋司珏见得一面替她抚背,一面吩咐秋苓去传太医。
“别去,没事......”她说得将眼泪擦去,想要平复自己的心绪。
“公主,您脸色看起来真的很不好,秋苓还是去喊太医来给您看看。”
念芷柔听得摇了摇头,而后自顾自道:“......本宫要快些抄写,这样......才能尽快寻得母妃原谅。”
“母亲不会真的与孩子置气,这只是一种用于警醒的手段。”他说得搂住了她,让她倚靠着自己站稳,“不传太医可以,那至少要先休息过后再抄写。”
念芷柔听得愣了愣,而后开口道:“可以......抱我回去吗?我有些使不上力气,麻烦了。”
她一言话落楼住了宋司珏的颈脖,将脸埋在了他的锁骨处,似是不愿让自己以狼狈模样示人。
“好,靠着我。”他说得将她打横抱起,念芷柔则抓着他的衣裳靠在他的怀中。
在走回清凉殿的途中,两人此举不可避免的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宋司珏见得直接无视也并不在意,而念芷柔一味将头埋在他怀中,根本不想得知众人所感。
秋苓则觉得公主憋屈了许久,也该是让人好好看看公主有多受殿下喜爱,让那些人不得再看公主的笑话。
“到了,你先躺下休息片刻。”宋司珏说得将她抱到了床上,但念芷柔并未就此松开他的手,“......我本性已露,您还喜欢我吗?”
她一言话落,秋苓知二人应单独交谈,故悄声退下替二人关门。
“我不善良,也不温柔,即是面对亲姊也可以轻易下杀手,这样的人跟在身边,您不害怕吗?”
“我与您不一样......贤王再怎么挑衅您,或出言辱骂......您都可以隐忍住脾气,还愿意让着他......我没有您这样的好心与气度......”
“......只要是有人惹我不快了,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今日在下手那刻,我若不是想起了要顾及母妃的颜面......我真的会杀了她......”
想来念芷涵会突然惊恐,一定是从自己的眼中看出了杀意。
“我知道,因为好脾气又温柔善良的人在宫里是活不下去的。”
“且说到底不论是为了谁,你还是没有要她的性命。”他说得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抚慰。
“我之所以能够忍让,是因念及旧情,从前我与他的关系是所有兄弟里最好的,且......不论司瑀嘴上再怎么发狠,他还是关心我的。”
“我之前没与你说过,在我伤重入狱时,他是兄弟之中唯一一个来看我的。”
“也正是因为往日点滴,我才愿忍让他几分当他是不懂事,而非恶意挑衅。”
“人人待人处事之法皆不同,你被戳到了痛处所以才会反击,这并不代表不善良......”他说得顿了顿,而后与她玩笑道:“但......这不温柔倒是还沾点边。”
可这玩笑之言听在念芷柔耳朵里,却只剩下担心。
“所以......不温柔的我,您会喜欢吗?”她问得抬起头看向他,等待着他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