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怎么哭了?”秋苓问得忙将药放在桌上,而后抱起孩子轻哄。
“殿下,劳烦您劝公主吃药了,奴婢把孩子抱出去哄,免得吵到公主休息。”秋苓说得抱着孩子出去哄,待门关过后屋中重新归于宁静.....
“妧妧有些眠浅。”她说得捏了捏耳朵,心想这孩子嗓门真大。
“把人弄哭了,还怪人眠浅。”
念芷柔听得小声喃喃道:“我就碰了碰脸......”
“行了,起来喝药。”他说得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枕头上。
“......”她听得并未回应,只定定的看着药碗沉思。
“碗都快盯穿了,这药什么时候才能喝?”
“有点烫,先凉凉。”
“这药得温热着喝。”他说得接过碗,直接将碗放到了她嘴边,“疼着不难受?”
“......难受。”
“喝了就不难受了,听话。”
“......”
而这句话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她都频繁听闻......
“三日了,我早就不疼了,什么时候药才能停一停?”她问得接过碗闭眼喝下,而后忙喝水清口。
“你今日喝的是最后一贴。”
念芷柔听得一下来了精神,心中想着终于不用再喝药了。
她一放下心,随后就记起了三日前与他说的事。
“你这几日同他们谈的如何了?”
“他们挺不客气的,妧妧还不会说话,他们就想着订什么亲事,攀关系都不带这样攀的。”
“他们还真敢想。”她说得摇了摇头,而后问道:“那你是怎么说的?”
“说她还小,现下言成婚太早。”
“嗯。”她应得点了点头,而后又道:“他们可答应来了?”
“前几日还借事推脱,但今日问时,说是匀出时间了,我一连登门几日,做个脸应没问题。”
“那我先给母妃去一封书信,同她说说主意。”她一言将落便撩开了被褥,能看出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床上待着了。
“我帮你磨墨。”他说得跟了上去。
待念芷柔将信写好以后,便出去与锦初、锦怜二人交代,让她们务必亲手将信交到张夫人手上。
“是,请公主放心。”
念芷柔听得从袖中拿出了两个金锭子,“这些时日麻烦你们了。”
“属下理应遵从公主吩咐,您前几日已经赏了不少,属下不能收。”锦初说得示意念芷柔收回。
“收下,你们替本宫办了许多事,本宫赏你们什么,你们都能收。”
“谢公主。”两人应得抱拳致谢。
“嗯,去吧。”她一言话落转身回到了房内。
宋司珏见得她回来了,便催促着她躺回床上。
“又躺?”
“我问过大夫了,说是产后一月内能不下床就不下床。”他见她站在原地不动,故直接上前将她抱回了床上。
“那日我允着你出门已经有错了,现下我得好好看着你。”
念芷柔听得愣了愣,而后摇头道:“怎又问些有的没的?”
“为了能更好的照顾你,你就当为了自己的身体,该忍时得忍。”
“......知道了。”她说得歪头靠在床柱上,而后就见他在案桌那好似在看些什么。
“你在看什么?”
“岭南来的信。”他说得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而后问道:“听听?就当解解闷。”
“也好。”她应得心想,就当做听故事了,总比傻愣在床上好.....
“云锡来信说,父皇同意了她与沈岚在一起,还应允沈岚着衣裙与她再成一次婚。”
“但只能在公主府内,须一切从简不能大肆宴请宾客。”
念芷柔听得点头道:“对公主来说是好事,至于其他限制,她应不会放在心上。”
“确实不会,她那性子根本就不把人放在眼里。”他说得眸中带笑,心想此事终于是解决了。
“她还说要去东宫自取孤应该给她的成婚贺礼,说是......还列了个单子?”他先是疑问,而后从书套里找到了个礼单。
他打开大致扫了一眼后,心中并无波澜,实在是东宫里头东西太多,他也不可能一样一样都留意。
反正东西是死的,想要就拿走吧。
“话怎么说一半?什么礼单?”
宋司珏听得她问,故分出心回应道:“云锡要再次与沈岚成亲,我虽还未回去但礼缺不得,所以她自己列了份礼单告知。”
“等我回了信,她就该派人去取了。”
“那记得帮我的那份也给捎上,我当嫂嫂自然也得给。”她说得开始思考自己有什么东西能送的出手。
“就她这个礼单,都快把东宫搬空了,你的礼......就让她再多般个三两件就是了。”
“如此岂不是慷他人之慨?”
宋司珏听得一面将信叠好,一面认真道:“我是别人?”
“行,那你记得附上我的礼。”
“自然。”他应下后,又拿出了一封信,能从他的表情中得知,这信应该很有意思。
“五弟的问候向来特殊,花样倒是多。”
“这回说的什么?”
宋司珏听得快速的将信看了一遍,而后才寻到了信中唯一的正经话。
“若撇开那些有的没的......他说弟妹生了个女儿,名为槿嫣。”
“很好听。”她应下后,宋司珏又开了另一封。
“这是白玦的,他通篇都在催促我回去。”
他一言话落将信收了回去,觉得没什么意思。
“还有母后的,母后问你身体恢复的如何,交代你得好好休息,待出了月子再回岭南。”他说得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而后告诫道:“所以你一定要谨遵医嘱,不可任性。”
“知道了,怎这么一会儿又开始说教了?”她先是回应,而后有意岔开话头道:“母后可还有问什么?”
“问了妧妧长得像谁。”
“嗯......可能得等她长开了,现在我是看不出。”
宋司珏听得点了点头,而后单方面决定道:“那就说都像。”
“你是懂怎么忽悠人的。”她说得眸中带笑,觉得这么谈谈天还真就不无聊了。
“还有父皇的,他已下旨封妧妧为郡主了,封号昭元,还有......”他说得声音逐渐变小,甚至都不想再继续看下去......
“父皇还说什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让我多看书,多练字,说是放纵了那么些日子,等回去了......要好好拾掇我......”
“嗳,可怜了。”她说得面上假意带着同情,实际上是在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