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糜芳的问题后,刘禅将目光瞄向了一江之隔的江夏郡。
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进攻江夏就得渡江,渡江就得依靠水军,刘禅手下可能除了自己还有陈升,陈二兄弟俩,找不到第四个会游泳的了。
如果带着手下的无当飞军渡江作战,一旦在水上被袭击,定会全军覆没。
对面坐镇江夏的可是东吴第三任大都督吕蒙,这位当年的吴下阿蒙早已今非昔比了。
接下来,吕蒙白衣渡江,背刺荆州,夺取三郡,打败了已经威震华夏的关羽,扬名天下。
可惜,随着刘禅的到来,这一切已经不会再发生了。
但刘禅不知道的是,这个时代可不止他一个人看过三国。
江夏郡的吕蒙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不知道谁寄来的书信,字写的歪扭七八的,上面就一句话,小心刘禅,此人不可小觑。
……
这一日,刘禅穿着便装,带着陈升,陈二来到江陵东边的江边,望着百余米滔滔,雾气蒙蒙的浔江有些不知所措。
随口问道:
“陈二,你能潜游对面岸边吗?”
陈二笑了笑:
“禀公子,可以一试。”
刘禅并没有让陈二冒险下水,又问道:
“需要多久?”
“一炷香的时间即可。”
人才啊!
“如果训练一个人潜游到对面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这个不好说,我从小跟随父亲在江里生活,六岁就能下水捕鱼,常人若想达到这种程度,非三五年之功,不可。”
刘禅听后倒吸一口气,三五年,三五年后相父都开始北伐了。
回去后,王平禀报,招募水军之事,进行的不太顺利,年轻力壮的渔民都被关羽征调走了,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五日内,连百人都没招募到。
正当刘禅郁闷之时,糜芳求见。
刘禅让人请了进来
“参见公子。”
“将军免礼,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糜芳抱拳说道:
“得知公子在江陵招募水军,定有所行动,今日特来相助。”
刘禅听后有些吃惊:
“将军有办法可招募到水军。”
糜芳摇摇头说道:
“末将无能,无法招募水军。”
刘禅听后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凉水一样,心想道:你是来消遣我的吗?
“不过,末将手下刚好有一支三千人的水军。”
听到这话,刘禅高兴的拍了一下大腿:
“太好了!”
“将军今日就把兵权交给我。”
糜芳听后面露为难之色,支支吾吾的说道:
“只是……只是这三千人是君侯留与末将防守江陵所用,公子把他们调走了,万一江陵有失,君侯问责起来……”
“本世子一力承担。”
“末将领命。”
随后糜芳笑呵呵的走了出去,其实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东吴吕蒙虎视眈眈,整天盯着江陵,自己几斤几两他比谁都清楚,实在没有把握能守的住,万一有失,关羽问责起来,就算自己的哥哥糜竺都救不了自己。
如今刘禅来了,自己自然就不用多操心了,干脆把兵权全部交给他,人家毕竟是世子,自己只有一个小小的太守,敢不听他的吗。
到时候万一江陵有失,自己也能推脱责任,关羽再生气,能把自己的侄子斩了吗。
想到这里糜芳就觉得心里美滋滋。
江夏郡东连柴桑,北面是义阳三关,西面正是隔江而望的江陵,自黄祖,刘琦开始,经营多年,城高城坚,又有吕蒙这样的名将坐镇。
要想轻松拿下绝非易事,强攻是不可能的,刘禅也没有攻城的经验和大型攻城器械。
那就只能智取,刘禅走在太守府的阶梯上,也不管上面有泥,直接坐了上去。
自己独自苦命思索,如何段时间没拿下江夏。
诈降,显然不可能,堂堂世子带人去投降,除非吕蒙昨天睡觉脑子被门挤了才会信,再说了,这招是东吴惯用的技俩,在吕蒙面前用,就属于在我二叔面前耍大刀了,前有黄盖,后有周鲂,都是中老年戏骨。
东吴用兵,一招火攻,一招诈降,遇事不绝就这两招,换人不换计,百试不爽。
夜袭,也不可能,连浔江都过不去就得被发现,在江上进不去,退不了,就得成活靶子。
乔装打扮混进去?
现在江夏已经全部戒严了,白天士兵巡逻,夜里直接禁止任何人出行,而且城门,只许出,不许进。
想来想去,推翻了所有的想法,刘禅有些急躁,这个时候要是有根华子该多好,找找灵感。
刘禅深吸一口气,重新梳理一下,反方向推断一下。
吕蒙是如何拿下江陵的,乔装打扮,轻装上阵,白衣渡江,打的糜芳措手不及。
白衣渡江……白衣……渡江……
刘禅不断重复,仔细的揣摩着这句话。
突然,恍然大悟,大笑不已。
太守府的仆人看着刘禅,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刘禅感觉自己一直进入了一个误区,为什么自己总想着出兵去打江夏,难道就不能让吕蒙出来攻打江陵吗。
其实这个时候还是孙刘联盟的稳定期,关羽还没有开始包围襄樊,打爆曹仁,还没有擒于禁,斩庞德,水淹七军,威震华夏。
曹操还没有感觉到关羽的威胁,孙权还在打他一辈子都没打下的合肥呢。
此时,谁先主动出击,就会落下一个破坏联盟的名声。
刘禅才不管这些虚名呢,兵者,诡道也,凭什么他吕蒙就能不守信用,直接破坏联盟,背刺盟友。
接着,刘禅命人打造几条百米长的铁网,呈螺旋状,上面挂着钩子和倒刺。
第二天,浔江之上,多了一对打鱼的爷孙。
老头穿着粗布的衣服坐在破旧的小船之上,悠闲的望着对面的吴军。
少年撑着船桨在江上慢慢的划动,不时与须发皆白的老人说着什么。
破旧的小船距离东吴高大的战船越来越近,老人递给孙子一个眼神。
孙子脱光了上衣,一头扎进了水里,老人站了起来,负手而立于船上。
东吴战船之上巡逻的士兵发现有一条小船慢慢靠近,大声喊道:
“干什么的?”
老人回答道:
“打鱼的!”
“老东西,快滚,这里不让打鱼。”
老人没有理睬他,依然盯着这附近的战船。
东吴的士兵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立马张弓搭箭,对准老人。
“老东西,你再不滚老子就要放箭了。”
这个时候,少年从水里钻出,手上抱着一条江鲤,呲着牙说道:
“翁翁,咱们该回家。”
老人转过身来,接过江鲤,说了一句:
“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