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还未行冠,又有一干将军护在其身边,其中还有黄忠这等名将,加上此处为襄阳,这少年的身份呼之欲出!
陈志反应过来,加上两条腿抖如筛糠,顺势跪了下去!
“下官县令陈志不知世子身份,多有冒犯,罪该万死!”
“哼!”
刘禅站起身来:“陈县令,你攀附权贵,处事不公,确实该死!”
说完便转头看向蔡平几人,几人被刘禅凌厉的眼神盯的害怕至极!
庞焕立马跪在地上:“荆州庞焕拜见世子!”
杨贤,黄明惊恐之下也不顾得疼痛和内心的孤傲,纷纷跪下磕头!
蔡平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就是汉中王世子刘禅,口中呢喃道:“你是刘禅?”
“放肆!”
张嶷怒斥一声:“胆敢直呼世子名讳!”
“蔡兄,快跪下!”庞焕在一旁提醒到!
蔡平反应过来,立马跪拜道:“蔡平拜见世子,有眼无珠,还请世子海涵!”
对于这位趾高气昂,以势压人的世家公子,刘禅实在打心眼里厌烦!
“蔡公子,我这个伪世子实在禁不起你这荆州世家子弟的礼节,明明不是出自本心,又何必勉强自己呢?”
蔡平听到此话,心凉了半截,连忙伏在地上:“平该死,背后恶言世子,请世子看在家族往日情分上饶我一命!”
“家族?”
刘禅又问道:“你们蔡家,呵呵,本世子记得当初我父亲初到荆州时,你们蔡家如何是如何为难我们的……”
“请问蔡公子,席间设伏,马跃坛溪,你让本世子看在哪一件事的情分?”
“这……这……”蔡平一时语塞,羞愧难当!
想当年刘备初到荆州投靠刘表之时,受到蔡氏一族的极力排挤,蔡氏与蔡瑁更是多次陷害与刺杀,幸亏有长公子刘琦与伊籍先生多次相救才得以逃脱!
“对了!”
刘禅突然问道:“蔡公子不知与当年暗害我父亲多次的蔡瑁是什么关系?”
蔡平已经紧张到挥汗如雨的地步,脸颊两侧不断有豆大般的汗珠滴落!
“蔡瑁乃在下族兄!”
蔡平又继续道:“世子息怒,伪世子之言实为杨贤,黄明之言,与在下毫无关系,请世子明鉴!”
杨贤,黄明听到此话,磕头如捣蒜,连忙求饶!
“在下愚昧,背后暗伤世子,叔父乃汉中王麾下之臣,请世子看在叔父的面子上饶我这一次!”
“嗯?”
刘禅问道:“尔叔父何人?”
“叔父乃汉中王麾下尚书杨仪!”
刘禅回忆了一下,杨仪确实是襄阳人士,当初还与自己争论定军山之事,最后被打脸。
刘禅虽然对杨仪谈不上喜欢,但此人确实有大才,不然后来也不会成为诸葛亮的左膀右臂!
黄明跪在地上也不甘示弱,连忙搬出黄承彦的名号,祈求饶命,刘禅没有理会他,眼看世子不吃这套,黄明又对着黄忠连忙磕头:“请爷爷救命!”
这句话把黄忠整懵了,也让其他人不解。
“我们黄氏同出一脉,皆为黄香公后人,论辈分晚辈该称您一声爷爷!”
黄忠大为好奇,二人在众人面前对了一下辈分,让人哭笑不得的是,黄明确实比黄忠矮了三辈,论其族谱辈分,确实该叫一声爷爷!
“咳咳!”
刘禅清咳了两声,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但黄老将军不能不给面子,当着人家的面打人家孙子辈的人,谁的面子都挂不住!
思考片刻后,刘禅说道:“既然如此,黄老将军,您孙子就交给你了,好好管教一下!”
黄忠连忙抱拳:“多谢世子!”
黄忠将黄明带到一旁,黄明跪在地上不敢说话,黄忠怒斥道:“身为黄香公后人,竟做出如此让先人蒙羞之事,你该当何罪?”
此时的黄明哪里还敢说什么,不断的磕头认错!
黄忠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想给他多废话!
“自己掌嘴吧!”
“啊!”
黄忠瞪道:“你是自己来还是让老夫亲自来!”
黄明已经见识到黄忠那大手的厉害,连忙说道:“不敢麻烦爷爷,孙儿自己动手!”
说着,狠下心来,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抽着自己!
刘禅最后看向庞焕,神色缓和了许多:“这位庞先生明是非,晓大义,所谈之言本世子全部听在耳中,无罪,请起!”
庞焕并没有起来,反而为蔡平求情:“蔡兄虽有过,但罪不至死,请世子饶过他这一回!”
今天这件事客观来说,蔡平确实没什么大罪,真要说有什么罪过,无非是私谋权位和不敬之罪!
此事真正的始作俑者是杨贤与黄明二人,二人私抬粮价,欺辱女子,一口一个伪世子,当真胆大妄为!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再无与荆襄这几位世家善了的可能,如果今天不以强硬的雷霆手段彻底打压一下世家,会极大的影响在荆,益的生存!
“杨贤!”
“罪人在,世子请吩咐!”
杨贤倒是很聪明,知道自己跑不了惩罚,自称已经变成了罪人!
“你知道今天差点被你刺死的女子是谁吗?”
杨贤听后一愣,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今天踢到了不止一块铁板!
“那女子是向家的人,如果本世子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向家家主向朗的女儿,你今天差点酿下大祸!”
刘禅看着杨贤吃惊的表情继续道:“如果你今天刺死了向朗的女儿,你认为向家会怎么做?”
“本世子不否认杨家势大,可你认为杨家会因为你而选择与整个向家为敌吗?你的叔父杨仪还会保你吗?”
杨贤被问的哑口无言,随即竟然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杨贤,虽然你一口一个伪世子,但本世子并不打算以权压人,动用私刑,本世子就按照大汉律法来处置你!”
“陈县令!”
“下官在!”
刘禅问道:“背后辱骂世子,恶意伤人性命,欺辱女子,私谋官职,抬高粮价,这些罪加起来该如何惩治?”
“这……这……”
陈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回世子,杨公……杨贤有杀人之举,但最后并没有成功,私谋官职,抬高粮价也没有去做,下官以为当从轻发……”
话还没有说完,身后跪着的县丞竟然打断县令的话,缓缓说道:“下官认为杨贤所犯之罪不可饶恕,辱骂世子已是大罪,单凭这一大罪,当斩!”
刘禅看着年轻的县丞有些惊讶,同时又有些欣赏。
“陈县令,本世子不知你是捐了多少银两买的官位,简直愚不可及!”
这个时候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人家世子明显是想治杨贤一个大罪,这个陈县令竟然还想为杨贤辩解,分明就是要与世子唱反调!
这个陈县令不知是真没看明白形势,还是铁了心要与杨贤脱罪!
杨贤怎能听不出世子的意思,这是明摆着要处死自己,急忙磕头求饶:“世子饶命啊,请看在叔父的面子上饶我一命!”
“陈县令,将杨贤押入县衙大牢,三日后处斩!”
刘禅意味深长道:“陈县令,别怪本世子没提前警告你,三日后,本世子要是见不到杨贤或者出现任何意外,自你这个县令到衙役全部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