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乾寺走过去,将特攻服大衣披在了君夜雨的肩膀上,
“老大,小心着凉。”
说完,水乾寺便退后了几步,他好几次张了张嘴,但却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跟夜君说清楚,毕竟背叛就是背叛,这点无可辩驳。
他与都内条子有联系,这就是事实,羽宫一虎拆穿了他,把水乾寺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了君夜雨面前,
命运早在一开始就下好了这盘赌局,是非成败转头空,谁又说得清呢?
君夜雨披着黑鸦台特攻服,背对着水乾寺盘腿坐在天台边缘,身边放着瓶酒,
他举着茶盏,却没有喝茶。
最终,还是把茶盏搁在了一边,继续望着天台下面的黑鸦台集聚。
水乾寺站在君夜雨的身后,君夜雨望着黑鸦台的成员们,而水乾寺望着背对的君夜雨。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水乾寺几次想要说点什么,他抖着嘴唇,最终千言万语也还只是化为了一句话,
“夜君……夜深了,小心着凉啊。”
说完,水乾寺转头朝天台楼梯那边走去。
在他即将离开之际,仍旧坐在天台边缘的君夜雨忽然开口了,
“给我记住了啊!!水乾寺!!”
“天下的乌鸦一样黑,岂有两样的!!!”
即将离去的水乾寺,他听到了君夜雨说的这句话,脚步停滞了一瞬,
可是这次他没有再回头,他没有因为君夜雨的话语回头,而是在停滞后坚定的离去。
只留下君夜雨一人静静坐在天台边缘。
是啊。
命运早在一开始就下好了这盘赌局,是非成败转头空,谁又说得清呢?
早在君夜雨打算好成为执棋一方开始,这一切的又一切,便都是棋子。
甚至可以说,连君夜雨自身都卷入了这棋局的漩涡中,
就像是象棋里一般,
王,永远处于棋局的最中心,率领着棋子以身作则,统筹全局。
就像是mikey是东万的中心一般,所有的算计都围绕着mikey来进行,
同理,君夜雨是黑鸦台的中心,乌鸦们所有的目光,
自然也都汇聚在他的身上。
尽管君夜雨平日看起来有多么的漫不经心,有多么的不靠谱和咸鱼摆烂,可黑鸦台的成员们永远相信他,
这点是在黑鸦台里怎么都无法改变的,君夜雨的身上就像有种特殊的感觉,莫名的会令人信服,莫名的都会觉得他值得追随。
这种感觉,会随着与君夜雨的相处,会随着岁月的流逝,变得越来越坚定。
水乾寺亲身体会这特殊的感觉,当刚刚他看到来天台找君夜雨的苍溪时,
他便知道苍溪会与他一样,对待君夜雨,他们的想法将会是一样的。
这可能也是黑鸦台所有干部,会有的想法。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又岂会有两样的?!!
——既是一厢情愿,那就要愿赌服输!!
——兜兜转转终将重新回到起点,成为黑鸦台的一只乌鸦。
现在才刚刚天黑,还远远不到路灯亮起来的时候,黑幕时不时有烟花在绽放,黑鸦台的成员们都聚集在体育场。
“哇哇哇——总长呢?我们总长怎么还没看到啊!!”
“总长还没从天台下来呢?不是我说啊,总长他怎么就这么懒啊!难不成还得我们去把他抬下来吗??”
“诶呀呀,夜君这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诶诶诶,清源君来了来了!!”
“跟在咱们清源身后的那俩人都是谁啊?看起来就好讨嫌的样子……”
此时,体育场最中央的场地忽而被不良成员强势分开,所有的黑鸦台成员们被分散开在体育场周围。
而领头的那干部,穿着一席黑鸦台白夜部的暗色特攻服,
正在不断指挥着白夜部的成员们。
原本很是沉寂的君夜雨,看到体育场突然空出来的场地来了些许的兴致,他站起身来,双手插兜望着天台下的局势发展。
在一片皎洁月色掩映之下,路灯昏黄的光线浑浊照耀在体育场周围,
羽宫一虎扬起头来,金色挑染鲻鱼头散下一缕碎发盖住了左眼,右眼通红让泪痣在月色下格外明显,
而最显眼当属脖颈处咆哮的猛虎纹身,再配上那身黑鸦台的特攻服,整个人看起来既慵懒又乖张至极!!
羽宫一虎朝着天台这边望过来,他歪歪头,朝着站在天台上的君夜雨不断挥手。
君夜雨知道那身特攻服,那现在穿在羽宫一虎身上的特攻服,是早在夜衣组织成立时,灰谷兄弟为当时所有干部们定做的特攻服。
像是九安泽二的特攻服背面绣的就是黑红十字架,代表白夜部的张狂。
灰谷兄弟的特攻服背面绣着荆棘藤缠绕的一轮银月,代表银月部的独立。
江安生穿着的特攻服背面绣着灰白锁链,代表半残部的管束。
水乾寺那身特攻服属于白夜部,可水乾寺没有穿过属于他的那身特攻服,
那时候黑鸦台初次成立时,君夜雨通过羽宫一虎知道了水乾寺家与条子有联系,水乾寺那时候没有来得及穿上那身象征着白夜部的特攻服,
水乾寺便离开沟中回去大阪参加自己父亲的葬礼,根本没有来得及穿上,他属于黑鸦台干部的特攻服。
曾经水乾寺没来得及穿上的特攻服,如今穿在羽宫一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