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身旁的侍卫。
“是!”
侍卫领了命令,几步上前去蹲下,就开始动手扒土。
彩云故意躲在角落里,静静观望着这一切,看到事情如她所期望的那般发展,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
可她突然看到顾倾夏回过头来看了自己一眼,那表情深不可测,把她吓了一跳。
只是再定睛看过去,顾倾夏又是背对着她的,仿佛刚才她的回眸只是彩云自己的错觉。
应该是看错了吧,彩云这般安慰着自己。
她心跳的有点快,总觉得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脱离了她的控制。
没一会儿,那侍卫了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连忙转头禀报萧尘煜:“王爷,这里面有东西。”
“挖出来!”
萧尘煜看向顾倾夏,志在必得的表情像是在说她顾倾夏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一个木盒很快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侍卫将它拿起,双手捧到萧尘煜的面前。
萧尘煜看向顾倾夏:“呵,你方才不是硬气得很,那这又是什么?你当作何解释为何要在树下埋个盒子?”
说着,就开始吩咐侍卫拉住顾倾夏,扬言要将这个不守规矩的女人乱棍打死。
顾倾夏怎么想得到他光是找到一个盒子就想着要定自己的罪了,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抓住了双手,摁住了肩膀。
“你干什么!你讲不讲道理啊!一个盒子能代表什么!”
顾倾夏望了一眼身后那一个巴掌粗的板子,破口大骂:“你找到了什么你就定我的罪?欲加之罪何患无穷是吧!”
萧尘煜打开木盒,看到里面是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王爷亲启。”
那字迹,确实是顾倾夏的没错。
因为知道顾倾夏不可能写信给自己,所以看到这四个字,萧尘煜就想起了宫宴那日自己的八弟萧鸿卓不太对劲的举动。
于是,他认定同顾倾夏私会的人是萧鸿卓。
没想到,呵,可真是他的好八弟,竟然敢骑到自己头上来。
萧鸿卓把信封对准顾倾夏,一副这难道还不够算是证据的模样:“死到临头了还要狡辩?写给萧鸿卓的?你和他到底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顾倾夏简直要被他的脑回路气死了,这人到底是什么脑子,怎么这么能联想?
她不知道早在宫宴上的时候,萧尘煜就起疑了。
先是出声帮她说话,而后还夸她“可爱”,整场宴会还时不时就盯着她看,这些,萧尘煜都看在了眼里。
板子破空的厉声都传到耳边了,眼瞧着就快要落到自己的臀部,顾倾夏怒道:“你是不是眼睛瞎啊!光是信封上四个字就让你确定了?你怎么判断的?”
“行!”萧尘煜抬手示意顾倾夏身后拿着板子的侍卫暂且停下,动手开始拆信:“既然你这么嘴硬,那本王就让你死得明白一点。”
只是将里面的纸张展开看到上面的字后,萧尘煜有一瞬间的愣神。
这信他更确定是顾倾夏写的了,因为上面满是对他的谩骂话语。
除了顾倾夏,还有谁敢这般不把他放在眼里,屡次挑衅他的威严。
看着满纸张的“心黑阎王”、“不配做战王”、“狗东西”、“禽兽”等等的字眼,萧尘煜只觉得一阵气火攻心。
一旁的下人都不知道那信上写的内容是什么,只是觉得王爷看完后更加生气了,于是一致觉得今天王妃是死定了。
彩月都快吓晕过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好端端的小姐就被冠上了“私通”的名头。
她多次想要出声替顾倾夏说话,都被身边的彩云堵住了口。
彩云看着眼前一幕,还不知道自己原本放进去的信早已被顾倾夏替换了,还以为萧尘煜看得就是自己写的那张,脸上的得意都快要隐藏不住了。
不过因为站在人群的后面,彩云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只有顾倾夏一直在用余光看着她。
看到她这么得意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场合不允许,她都想笑。
一开始发现彩云埋木盒的时候,她只是匆匆扔了个手帕进去替换了原本的信纸。
回去之后看到信纸上的内容,她就心生一计,想给彩云送一份大礼。
于是她乘着彩云和彩月都不知道的时候,写了那封信又挑了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将木盒重新挖出来,把手帕拿回来换上了她新写的这封。
也幸好她顾倾夏这般有先见之明,才能躲过这次的算计。
顾倾夏看到萧尘煜脸色大变,知道他看完了信上的内容,开口嘲讽:“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这不就是你,眼瞎心黑、视人如草芥,不把人命看在眼里。动不动就要取我的性命。还心怀天下苍生,具有怜悯之心的战王呢,呵,呸!我看你根本就不配!”
这么大不敬的话从顾倾夏的嘴里说出来,周遭的下人们都快要吓死了,恨不得立刻跪在地上,或是上前堵住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战王妃的嘴。
好在这也不是萧尘煜第一次听到顾倾夏这么骂自己,相比较第一次,他早已对这些话有了免疫。
萧尘煜恢复了面无表情:“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因为没法掌握自己的命,随意只能靠伶牙利嘴胡言乱语,本王不跟你计较这些。”
说着,他又看向老管家。
他今天是来抓顾倾夏与人私通的,这也不是她私通的证据,芙蓉院也上上下下翻了两遍了,完全没有找到明确的证据。
老管家又是一下子跪在了地。
“王爷,王爷您要相信奴才啊!奴才愿意以死证明自己说得所言非虚!奴才确实看到了昨日夜里有男子的身影从芙蓉院出来!”
没有证据,就算萧尘煜也认为她就是私通了男人,也没有办法继续责罚她。还有这么多下人在,如果这般不明事理只会是害他的名声。
于是他盯着顾倾夏,缓缓说道:“你倒是藏得好,有本事就一直藏得这么好,别让本王发现。如若是让本王抓住了把柄,呵,你知道回事什么样的下场,本王不会让你和那个男的好过的。”
说罢,让侍卫松开对顾倾夏的束缚,就要带人离开了。
人群外围的彩云瞧着事情的发展走向了不一样的结果,还有些愣神。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儿竟然就要这么过去了?为何王爷看了那封信不生气?为何他说没有证据?难道那封信……
彩云猛地看向顾倾夏,想到了什么。
恰好顾倾夏也在看她,两人就这么对视上了。
彩云开始感到惶恐。
顾倾夏拍了拍裙摆沾上的灰,从跪地的姿势站起了身,在萧尘煜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伸出了左手挡住了萧尘煜的去路,拦下了他:“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