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的顾倾夏一直竖着耳朵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她没有听到萧尘煜出声喊住自己,也没有任何动作的样子,看来是真的被自己“恶心”得不轻。
顾倾夏心下一喜,更加不在乎的上楼去了。
而萧尘煜的身后,酒楼的门口……那块“木头”望着萧尘煜的背影,有些惊讶。
方才他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一道男声叫了“白莲居士”的名字,听语气两人像是很熟捻,于是他就回头看了眼。
再接着,他就听到“白莲居士”唤了他一声“王爷”。能被叫“王爷”,这人身份绝对不低,看他周身的气质,也知道不是个什么好惹的人。
可是这样的人,那位“白莲居士”居然敢这般同他说话……
他并非是京城人,所以从来没有见过“战王”的模样,自然是没有认出来萧尘煜的身份,但是跟在他身后的那位“小白花”,看到萧尘煜时候的表情那就是有些精彩了。
方才因为顾倾夏被萧尘煜吓到了的原因,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木头”和“小白花”还在门外没有离去,反而是将她和萧尘煜的对话都听了去。
回到房间的顾倾夏只觉得疲惫涌上心头,躺到床榻之上,几个翻身的间隙之后就睡了过去。
顾倾夏睡得还挺沉,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已经开始做梦。只是这个美梦还没有开始多久,终究还是有不长眼的人要来打扰。
顾倾夏看起来虽然睡得很沉,但是长久以来的习惯让她即便是在睡梦之中也是提着警惕,所以在门被敲响的第一下,顾倾夏就察觉到了。
只是她实在是疲惫,整个人陷入昏昏沉沉之中,那敲门声仿佛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耳边。
就这样,半梦半醒之间,顾倾夏祈祷着这个恼人的声音快点停下。
但是事实上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的发生,都不会如她所希望的那般。
这敲门的人一点都没有自己正在打扰别人睡梦的自觉,见一直没有人回应,门一直没有开,他的敲门声就一直没停过。
好好的一个休息时间,却要被人这般打扰,顾倾夏气得眉头直皱。
几番之后,她终究还是没有抵过这恼人的声响,被从梦中唤醒。
睡觉途中被人吵醒,还是在自己十分疲惫的时候,这不论是放到谁的身上都不会心平气和,顾倾夏更是气得整个人都快炸了。
到底是谁这么烦人!
敲门声还在继续,无法,顾倾夏只得下了床,朝门口走去。
“唰”得一下,门被顾倾夏猛地推开,外面的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踉跄着朝后退了两步。、
察觉到门被打开了,男人张张嘴,刚准备开口说话:“在下……”
“镪——”,剑出鞘的声音传到男子的耳朵里,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脖子边上抵着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他的眼睛斜向下望去,抵在他脖子上的,正是一把没有剑鞘的剑。
在昏暗之中,剑把闪过银色的光芒,只是看一眼都能感觉到它的寒凉,男子彻底不敢动了。他有预感,这把剑的锋利绝对是他不能轻易尝试的,而且,看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如果敢有任何的动作,真的会被“白莲居士”毫不犹豫地杀死。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双眼盯着剑刃,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害怕。
顾倾夏这会儿还有些不太清晰,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她认出了来人:“‘木头’?”
“什么?”
顾倾夏忽如其来的一句在寂静的走道之中还挺清晰,但是“木头”是……?男人听不太明白。
“我说你,‘木头’。”
男人这才明白,顾倾夏是在叫自己。明白之后,又顿时有些汗颜:“在下有名有姓,不姓‘木’,也不叫‘头’。”
顾倾夏很是无所谓的“噢”了一声:“你又没跟我说过你叫什么,我怎么知道。”
男人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确实一直没有同她说过。
“是在下忘了,在下名元白,单字一个远,幽州宋氏。”
若非情况不允许,男子下意识地还想朝顾倾夏行个盖手礼:“不知居士可否……将这剑拿开?刀剑无眼,居士还是小心些得好。”
顾倾夏没有理会他后面那句话,轻声嘀咕了一句:“宋远……宋元白……名字倒是好听,就是人像块木头。”
她说这话的声音实在是大,不过这会儿二楼安静得很,只她这一个声音,还是清晰地传到了宋元白的耳朵里。
宋元白继续汗颜。
其实这会儿的顾倾夏还有点不太清醒,否则也不会将自己的心声表露的这么明显。
这也就导致了顾倾夏对此人的反感都写在了脸上。
没错,就是反感,这个一而再再而三跑到自己面前,做一些让她啼笑皆非的举动的男子,甚至还扰自己的清梦,顾倾夏简直快要被他烦死了。
她这会儿也不想知道他来找自己是什么事情,反正不可能是什么大事,如果还是因为那朵“小白花”,那顾倾夏真有可能一气之下直接要了他的命。
“滚。”
这是顾倾夏说的第五句话。
宋元白怎么也没想到她变脸能变得这么快,上一秒还在问自己的名字,下一秒就一脸不悦的让自己滚。
这转变,让他愣住。
“居士,在下此番前来是……”
顾倾夏根本不想听他说话,她现在只想睡觉!
剑的尖头随着顾倾夏的动作又朝宋元白靠近了几分,甚至隐隐有一道血丝流出来。
可是到了这一刻,他又突然变得不怕死了一般。
顾倾夏被他这么一折腾,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
她气笑了:“怎么?铁骨铮铮?不怕死?”
明显调侃、嘲讽的语气,宋元白脸色不变:“我此番前来并非是……”
顾倾夏根本不想听他说的什么,既然他不怕死,那好,就不信他还不怕这个!
于是,宋元白又一次没能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说出来。
架在脖子上的剑被收走了,他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道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