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能再买了。”
顾倾夏制止了季星河还想要继续付钱的手,拉着他转身离开。
“你不是还要采买谷里要用的东西?这么多我们可不好拿回去。”
顾倾夏看着他满手都是给她买的东西,开心之余不免也有些头疼。本来说好面对对自己有不一样情愫的季星河,她不应该继续承他的恩情。结果现在还是变成了这样……
这下还真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因为一整天都是季星河跟着顾倾夏在逛集市,他要采买的东西还没有准备齐全,于是二人准备在这里找个客栈住一晚,等明日采买完所有东西后再回去。
这也正好给了顾倾夏去给奈安寄信的机会。
天道阁中经常会有人来往于各地之间,所以比起前往驿站送信,顾倾夏寄信都是找当地的天道阁据点,也更令顾倾夏放心,效率也比驿站要高不少。
只是去天道阁寄信的话,她就不方便让季星河知道了。毕竟她是天道阁阁主的这个身份还不到时候暴露。
趁着夜色,顾倾夏悄悄溜出了下榻的客栈,没有引起季星河的注意。且为了防止事故横生,她用了最快的速度快去快回。
第二日,顾倾夏再也不敢像昨日那样东逛西看,拉着季星河把要采买的东西都买完后,两人启程回谷了。
中州很大,这短短的两天时间根本没有办法全部逛完,不过顾倾夏被季星河吓得完全不敢再逛下去,深怕他买的东西多到能开个杂货铺了。
三日后,两人回到了药王谷。
顾倾夏没有想到,一回来就会遇到思雨等在竹屋的门口。
思雨原本坐在竹屋门前的台阶上,看到他们两人的身影,猛地站了起来。
“大师兄!”
她几步走到季星河的面前,故意把顾倾夏挤开。
只是,在看到季星河两手堆满的女子物品的时候,她的动作僵住了。
发簪、水粉、玉镯……除此之外,还有衣裳、医书和不少药材……
这些东西,却都不是思雨喜欢的那种,她喜欢华而不实的,大师兄手里的却都很素雅,也不是思蓝师姐喜欢的那样。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思雨看了看大师兄手中的物件,转头看向顾倾夏时,面目再次扭曲,里面盛满了怒火。
早在她从师父那里听说大师兄带着顾倾夏出谷采买的时候,她就有些不快了,所以一直估摸着时间守在竹屋门口。没想到,他们却比预计回来的时间要晚了一天,让她白白吹了一天的冷风。
竹屋没有大师兄的允许,她又不敢进去。
这会儿本来就因为长时间的等待心情不是很好,再看到自家大师兄手上拿了一堆明显是给顾倾夏的东西的时候,火气更是达到了顶峰。八壹中文網
思雨忍无可忍,气得眼睛都红了。
凭什么这个人一来谷中,就抢走了大师兄的全部注意力?!凭什么大师兄要将原本给她们的宠爱分给这个不明来历的陌生女子?!
头脑被嫉妒和不忿冲昏,思雨支起右胳膊就要对顾倾夏出手。
“思雨!”
身后,是大师兄愤怒的吼声。
如此外露情绪的大师兄,连思雨都是第一次遇到。原来大师兄不是没有强烈的感情,而是之前没有人能让他拥有如此强烈的感情。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在大师兄心里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思雨想不明白。
她被季星河挡住了,将她隔绝在了顾倾夏的面前。不管她如何动作,季星河都会先一步挡住她的动作,让她没有办法伤害顾倾夏的一分一毫。
“大师兄!”
思雨有些崩溃。
季星河也被她这意图伤人的举动气得不行,板着脸,冷声道:“思雨,你三番五次对我带回谷的客人出手,这就是师父教过你的待客之道?师父以前教你的你都忘光了?!”
“大师兄!我……”
思雨还想辩解,季星河却是不想再听:“前两次我都忍了,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去地宫领罚吧。”
听完他的话,思雨瞪大了眼睛,无助地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季星河,撑不住倒退几步:“地、地宫?大师兄你居然为了维护她,要罚我去地宫?”
季星河不为所动。
来到药王谷这么久,顾倾夏还不知道这里居然还有“地宫”,而且季星河让思雨去地宫领罚,看思雨惊讶中透着害怕的模样,显然这个地宫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顾倾夏不知,思雨却是明白“地宫”意味着什么。本来药王谷是没有这个地方的,这个地方之所以存在,还是因为“药王”曾经失策,放一位年纪尚小、没什么辨识坏人能力的弟子出谷历练。
在那次历练中,那位弟子暴露了药王谷的存在,甚至将外面的人带回了药王谷。药王谷因此遭受了一次袭击。
要不是因为药王谷的地势易守难攻,加上师父和大师兄的身手,如今的药王谷恐怕早就要不复存在了。
于是,为了惩罚那些擅自到谷中来冒犯的外来人,以及那个因一时之利被蒙蔽了双眼的弟子,药王谷有了地宫。
地宫深处地下,漆黑一片,密不通风。到此间受罚之人,几乎没有一个能熬得下去得。在黑暗之中,人们的恐惧会被放大,神智最是容易崩溃。而且地宫之中,有药王饲养的毒虫……
总之,那里的环境,思雨光是以前听师弟师妹们谈起都觉得受不了,更别说是要自己去了。去了那里会有多艰苦,她想都不敢想。
不过一般若非犯了大忌,很少人会被罚去地宫之中。
可是如今为了一个女子,大师兄居然要罚她去地宫……
这让思雨如何能相信,这还是曾经那个大师兄?
但是季星河却转头不去看她面上的无措和害怕,像是下定决心便不会轻易收回。
思雨还在无助呼唤:“大师兄、大师兄……”
这样的场面,就连顾倾夏都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