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起到了寺院儿后门外,见着门外等着的景姑之后,景桓就把襁褓中的欧阳玉婉递了过去。
景姑接过欧阳玉婉之后,伸手在襁褓中摸索了一番,果然摸到了她脚腕上,带着的那串玉珠,这东西,可是娘娘嘱咐过了,一定要摘下来的。
她把玉珠摘下来,递给其中一个壮汉吩咐道:“你把这串玉珠带进去,重新戴在里面那孩子的脚腕上,这样才不会漏馅儿。”
“行吧”
壮汉应了一声之后就接过了玉珠,再次翻墙进去了。
等他办完了事,出来以后,几人才摸黑离开了寺院儿的后门,一路下了山,走到了山门口。
重新坐上了马车以后,车夫继续点着火把走下山的小道儿,一路上颠簸的不行,让景姑怀里,中了迷药的欧阳玉婉醒了过来。
她醒过来,就开始哭闹了起来,也许是闻到陌生的气息,又或许是马车的颠簸,让她哭个不停,任凭景姑怎么哄都没用,打死吴妈的那个壮汉听得不耐烦了,又拿出迷药,直接抹在了她鼻子上。
随后见她呜咽了两声,便安静的睡着了,景姑见状,就晃了晃襁褓,笑着夸赞道:“还是你有办法”
那个打死吴妈的壮汉,听到她的夸赞,就一脸得意的的笑着回道:“那你回了城可得给俺们加银子,为了帮你办成事儿,俺还动手打死了人!”
景姑闻言,诧异的问道:“哦?不是都中了迷药吗?难道还有人没有中药发现了你们?”
那个壮汉一听,当即怒道:“你什么意思?是在质问我吗?”
景姑见那人动怒,顿时住了嘴,干笑了一声解释道:“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既然大哥你说要加银子,那就加银子便是”
壮汉听了她的解释,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另外一个人拉住,示意他不要再多嘴。
因为这个壮汉知道,请他们做事的那个人,身份背景尊贵,不是自己这些江湖人士,招惹得起的,所以还是拉住身旁的兄弟,让他不要呈一时口舌之快,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只想等着回去之后,几人拿了剩下的银两就算了事。
马车一路拐出了小道,走上了官道以后,行驶的脚程就稍微快了一些。
几人奔波了一整夜,都已经累的不行,都靠在马车里昏昏沉沉的睡着。
直到辰时,马车块到了城门口,景姑才警醒起来,一把推了推身旁的景桓,景桓醒了之后,又检查了一下,对面坐着的两个壮汉,确认无误,才让二人把夜行衣换下扔了,重新换上出城时的打扮,几人再次一起蒙骗混进了城。
马车进了城以后,景姑就借口要入贡,便带着景桓一起下了马车,走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哥哥,你把她带回去去处理掉,尸首拿去喂狗,别走漏了风声,更别让嫂子知道了”景姑说着,就把怀里抱着的,欧阳玉婉递给了景桓。
景桓接过襁褓以后,心中一惊,连忙小声问道:“这,这,这是那个郡主吧?这可是宸王的女儿啊,妹妹,我,我,我不敢,你还是让马车上那两个人动手吧!”
景姑见自家哥哥这个怂样,当即怒道:“他们是柳夫人找来的江湖人士,一般这种习武之人都有忌讳,不会肯下手杀一个孩子的,为避免走漏了风声,被多余的人知道细节,还是哥哥你带去处理掉,你想下毒还是扔水里溺死都随你,反正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妹妹也不会怕你下不了手的。”
“这,这,行吧,妹妹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儿,宣哥儿以后可就指望你了啊”
景姑见自家哥哥答应了,就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保证道:“放心吧,哥哥,这事儿我一定会和娘娘说的,对了,那两个人说在里面打死了人,他们打死了谁?”
景桓听到这儿,心中一惊,脑袋里就不自觉想起了,那个乳母吴妈,被他抡起凳子砸倒在地的模样,手便不听使唤的抖了一下,随后声音颤抖的回道:“哦,应该是郡主身边的那个乳娘”
景姑一听只是个乳母,便没在多问什么,嘱咐了几句之后,就让景桓带着襁褓先走,而她则是再次回到了马车上,与那两人一起赶回了太尉府。
天蒙蒙亮的时候,景桓一脸的落寞的抱着襁褓偷偷摸回了家。
进到堂厅之后,就看见正中央坐着一脸严肃的洛氏,正在冷冷的盯着他。
把他吓得面色不自然的骂道:“哎哟,你吓老子一跳,这么早,你不带着宣哥儿睡觉,坐这儿干什么呢?”
洛氏一听他这话,当即就炸了毛,望着景桓怒声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昨日我听张婶子说你午膳过后就出去了!一夜未归!现在却偷偷摸摸的跑回来!说,你是干什么去了!”
景桓闻言,心中一惊,慌乱的扯了个谎就不自然的回道:“没,没干什么,就是给这孩子带去,给娘娘母家那边的亲戚,相看去了”
洛氏听到这儿,当即走到了景桓面前,抢过他怀里抱着的襁褓看了一眼后,怒道:“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从你进屋子,我就看出来了,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之前那个!你最好实话实说你和你妹妹到底做了什么,不然我就去报官说你偷了别人孩子!”
景桓见自家妻子这样胡搅蛮缠,又怕她这么大声,继续闹下去会惊动了邻居,心里本就慌乱,只得妥协的安抚着洛氏说道:“夫人,你先不激动,我们去书房,为夫慢慢的跟你解释,别这样大声惊动了邻居不好。”
洛氏见此也没在吵闹,任由景桓推着她进了书房。
两人进了书房以后,景桓顶不住洛氏的逼问,还是把去佛寺做的事,交代了出来。
洛氏一脸怒容的听完,在知道景桓还打算,要把襁褓里的这个女娃杀掉时,当即便怒声的呵斥道:“你胆子也太大了!为了荣华富贵,这种脑袋搬家的事儿,都敢做!你就没有为我和宣哥儿考虑过吗?”
“哎呀,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你也知道我们兄妹二人,能够有如今的生活,都是因为皇后娘娘的恩惠啊,她要我做这些事,我不得不做,我也是生不由己啊!”
景桓一脸愁容的对洛氏耐心的解释道。
洛氏听后还是一脸不赞同的说道:“那也不行,本身你们从佛寺把她偷换出来,本就够作孽了!若是再要了她的命,你不怕良心不安吗?咱们自己也有孩子,总还是要为宣哥儿积福才是”
“那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景桓抓耳挠腮的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