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终于到了春乐坊门口停下,林大抱着李凤宁就下了马车。
抬头就看见,许二娘正笑咪咪的站在门口望着他,眼神还时不时的打量着他与李凤宁,看得林大不自觉的脸就红到了耳朵根儿。
许二娘见他这脸红的样子,更是笑着打趣道:“哎哟,这是怎的了,我们的林大总管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林大闻言,不自然的把李凤宁放下,瞪着许二娘回道:“正经点!说什么呢!”
“哎哟哟,是是是,林大总管,快请吧!”
许二娘捂着嘴坏笑的回道,随即就招呼来一个妇人,扶着李凤宁就和林大一起进去了。
到了一楼大厅,李凤宁怯生生的抬起头就望见,许二娘正一脸笑的看着她问道:“你多大了呀?小姑娘”
“大姐姐,我六岁了”
李凤宁小声的回道。
许二娘听了过后,就笑着点了点头,并未再问什么,而是转过头问起林大:“公子,今儿一早就派人到酒坊里跟我说了,你要带个小姑娘回来,这小姑娘是你什么人啊?让你求到公子那里,要把她送我这儿来”
林大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瞪着许二娘嗔道:“不该你问的,别问,你派人去找个大夫,给她好好看看”
“哎哟,还急眼了,不问就不问嘛,那你带她上去吧,房间我已经收拾好了,”
许二娘故意扯着嗓子说道,随后就吩咐旁边的妇人一起扶着李凤宁上去,并且盯着林大嘱咐道:“公子说了,让人留在这儿可以,但是你知道,我们春乐坊可不养白吃饭的闲人,请大夫的银子,你可要自掏腰包儿哦”
李凤宁听见这话,当即就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许二娘怯生生的道:“大姐姐,我不会白吃饭,我会干活,会洗衣裳,会生火煮饭”
许二娘一听,当即就走到李凤宁面前捏了捏她的小脸儿笑道:“哎哟,真是个嘴甜儿的好孩子呢,我这岁数你还叫我大姐姐,我比你林大哥哥都大呢,往后呢,你就叫我许姨就好了,”
“许姨”
李凤宁从善如流的叫了一声,让许二娘听在耳朵里,都要被这声音萌化了,当即一脸笑的夸道:“哎,真是个好孩子快跟你林大哥哥上去房间里休息吧!”
一旁的林大听到这儿也坐起身对许二娘道:“多谢你了,往后凤宁妹妹就托付你了”
“哎呀,无事,既然公子都允准了的,这小姑娘又这么乖巧,我自然很乐意带着她,你就放心去吧,”
林大闻言,就点了点头,随即就和旁边的一个妇人带着李凤宁上二楼,许二娘安排好的房间去了。
安顿好一切之后,林大就准备动身回王府,去王爷面前谢恩。
临行前,他坐在凳子上,对床上靠着的李凤宁嘱咐道:“凤宁妹妹,我要走了,外面那个许姨,是个很好的人,你不用怕,晚点会有大夫来你调理身子,你要听话,好好吃药,好好吃饭,早日好起来,我得空了就会来看你,”
李凤宁听到他这话,知道他要走了,当即就想从床上下来,被林大一把制止住,随后她就红了眼眶望着林大问道:“林大哥哥,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你会不会也不要我啦?”
林大听到这儿,一脸惊讶地看着李凤宁说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不要你,怎么会带你来京都,还让许姨照顾你?哥哥跟你说过,哥哥还有任务在身,不方便带着你,再说你现在身子也未好,需要大夫好好医治调理,把你留在这儿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知道吗?”
李凤宁听到他如此说,也不好意思再问什么了,只得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说,
“知道了”
林大见她这幅不舍的样子,又坐着耐心安慰了一会儿,跟她说了,自己对她往后的安排后,才转身出门,下了楼。
见到一楼的许二娘,林大就和她嘱咐了几句,就说要回王府去给王爷请安,顺便谢恩,就离开了。
许二娘见他行色匆匆,也并未多说,随即就吩咐底下的人,拿了银子去外面请大夫来给楼上的李凤宁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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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皇宫内
勤政殿里,欧阳弘一脸怒气的看完了,边境平阳城递回来的书信,信上提到,秦牧受了伤,达达国君在他抵达那日,接风宴上,就直接给了个下马威,让秦牧摔断了手,并且还软禁了起来。
还好自己写了封书信让周敬带去,达达才放了秦牧一杆子人,庆幸的是,没有伤到要害,手也接上了。
现在被周敬接回来宋国,在边境的平阳城养着的,大学士秦镇因为担心儿子,已经给他上了好几道请安折子询问,这下秦牧又摔断了手,还在平阳城养着,秦镇这会子正在殿外求见,恐怕也是听到了边境,有书信递回来的风声,这一下子,竟让他这个皇帝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了一想,他还是硬着头皮对李长吩咐道:“李长,你去请大学士秦镇进来吧!”
“是”
李长微微颔首,随即就抬脚出了勤政殿,欧阳弘见此,也放下了书信,坐直了身子,等着李长带人回来。
不一会儿,李长就带着年近半百的秦镇走进了殿中。
“老臣,内阁大学士秦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镇噗通一声跪到地上,行了个大礼说道。
“平身,爱卿快请起,赐坐”
欧阳弘说完就连忙抬手示意李长,搀扶底下跪着的秦镇,并且扶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待秦镇坐下之后,欧阳弘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有件事,朕对不住秦爱卿了,就是秦牧,短时间可能,还回不了京与你父子团聚了”
秦镇闻言,心中一惊,当即从椅子上起身,拱手道:“皇上,可是臣的犬子出了什么事?”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伤到了手,朕已经派周敬去接他回来,现下在平阳城养着的,爱卿不必太过担心”
欧阳弘难得耐心的对一个臣子解释完,这事儿毕竟是他对不住秦家,出使达达本是苏义安提出来的,自己为了防止他与达达连成一线,就故意把这差事落到了秦牧头上。
万幸秦牧只是摔断了手,没有性命之忧,不然,他这个皇帝,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秦镇这个老臣,可他准备派兵攻打达达,这事儿,还是要提前和这秦镇,透个风儿,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自己这个皇帝也不能太过自私。
雅贵妃也就这么一个哥哥,眼下苏义安的势力不断壮大,大部分武将,都唯他马首是瞻,自己可用的人实在太少,若失去秦家,自己想要收回,苏义安手里那些势力恐怕会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