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风对季小婉的不同,自然被身为人母的季小婉察觉到了异样,她就纳闷这晋安世子从未与她们母女结识,怎么会一桌子上都是自己女儿爱吃的菜。
没想到却是这个原因,难道说这个世子对婉婉有意?可是她的婉婉也才八岁啊!
想到这个可能的季诗瑶,心里并未觉得窃喜,更多的是担心,担心季小婉小小年纪就被人惦记,更担心她会受到伤害。
心里虽这样想,面上却不能表露出一点不满,看陈二和陈老爷子对这世子殷勤的态度来说,她就知道这个世子的身份不是她这种人得罪的起的。
想到这儿的季诗瑶就伸手拉过一旁的季小婉,下意识的把她护在身后,才转过头笑着对秦禹风回道:
“谢谢世子殿下的盛情邀请,只是我们婉婉还年幼,平日里还需要跟着夫子潜心学习,所以……”
“你个妇道人家,说什么呢!世子殿下的邀请你都敢拒绝,真是活腻歪了?还不快给世子道歉!”
陈二怒瞪着季诗瑶说道。
“无妨,本世子只是随口一说,陈公子不必这样疾言厉色。”
秦禹风见陈二这副嘴脸,当即就冷冷的回了一句。
陈二见他冷着脸,也只能讪讪的闭上了嘴。
陈文富见自家儿子这德行,当即就朝着秦禹风笑道:
“世子别见怪,我这犬子他就这急脾气,生怕怠慢了您。”
“无事”
秦禹风淡淡的回道。
陈文富见他这副淡漠的样子,明显是不想再多说,于是便起身与秦禹风告辞。
秦禹风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后,就让夜明送他们几人出去。
等人都走了,送客的夜明回来后,就笑看着秦禹风挪揄道:
“我说世子爷,你还说不喜欢婉婉姑娘,你看你这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吧!就差让人家小姑娘住你府上好了!”
“你胡说,本世子哪里会喜欢一个毛都没长齐小豆芽儿,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秦禹风涨红着脸回道。
夜明看他这副红着脸的样子,也不戳破,只笑了笑道:
“那世子您午睡一会儿,奴才随福管家去前院儿清点他们送过来的礼品。”
秦禹风听后,不自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就涨红着脸,往自己院儿去了。
开玩笑,他只是觉得这个小豆芽儿挺有趣的好吧!谁说自己看上她了!再说她才八岁!自己再怎么纨绔,也不是那么禽兽的人吧!哎,等等,方才那小豆芽儿的娘看他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秦禹风回想到自己刚刚在偏厅的所作所为,恨不得一头撞到地上去,再联想到季诗瑶看他的表情,该不会她们真的误会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秦禹风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后,就不管不顾的回卧房午睡去了。
只是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早已经对这个年仅八岁的季小婉一见钟情了,眼下做的一切举动,包括被夜明笑话,他也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就连他自己心里也不肯承认自己是对这个季小婉有了意思,直到哪一天这份想要见到她的心思,按耐不住快要决堤出来的时候,他才真正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当然这都是后话啦。
而陈文富这边,几人坐上回去的马车后,陈文富就对季诗瑶开口训道:
“你现在是光睿的妾室,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有些事情不该你管的,少张嘴!世子殿下若是能看上我们婉婉,那是她的福气知道吗!往后哪怕是跟着世子做个侍妾,那也比寻常百姓家的嫡妻好太多了!知道吗!这个晋安世子,他的姑母可是宫中的雅贵妃,这样尊贵的人物能看上我们陈家的女儿!那是我们老陈家祖上积德了!你一个妾室,什么都不懂就在那儿胡说八道!府里没教你规矩吗!”
“是,老太爷,妾身知道了。”
季诗瑶听到陈老爷子的一番训,只得小心翼翼的认错,不敢讲多的。
陈文富见她这样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没了开口训她的意思了,想着先前在国公府中秦禹风对他说的话来,便不好过多的苛责季诗瑶,只转过头和陈二嘱咐了几句过后,就没再多话,继续坐着马车往回赶。
陈府,惠宁院儿这边,沈氏还在气的两眼通红,卧房里的狼藉已经被陈如雪叫人收拾干净了,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他们去国公府应当是要回来了,自己母亲还这副样子,让祖父和父亲看见可如何是好啊!
想到这儿,陈如雪就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母亲,吃点东西吧!父亲他们该要回来了!”
“我不吃!如雪,我不甘心呐!为娘不甘心呐!我才是他陈光睿的嫡妻!是嫡母!凭什么他们去拜访晋安世子不带上我们,只带了那两个贱人啊!凭什么啊!若是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笑话我和你啊!如雪!呜呜呜”
沈氏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呜呜呜的就哭了起来,陈如雪见此,也只能放下碗,走上前继续小声的宽慰。
“母亲,别哭了,父亲和祖父该要回来了!你这样让他们见了,还会误会你对他们有什么不满呢!再说了,那个贱人身份卑贱,那晋安世子看没看上都还不知道呢!您就在这儿先哭坏了自个儿的身子,那女儿可怎么办啊!”
陈如雪一番苦口婆心的劝着沈氏,她只觉得自己太难了,怎么有这么一个比自己还拎不清的母亲啊!
遇到事情,就知道着急哭,到底怎样都还没弄清楚呢,就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真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啊!
年仅六岁的陈如雪,在沈万年的耳濡目染之下,早已经养成了沈万年那一副沉稳冷静的性子,心性自然比这自小千尊万贵娇宠长大的沈氏要沉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