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富在心里本就有所怀疑,现在听到陈如雪的这一番话后,更加确定了这个小厮的死与自己这个大孙女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儿,他就叹了口气道:
“罢了,都散了吧!先弄清楚到底怎么死的,至于报官的事,弄清楚再说。”
“是”
一些丫鬟小厮们齐齐应了一声后就都散开了,随后,陈文富吩咐管家让人将尸体抬去柴房里放着,还下令此事不许下人们议论,更不许传出去。
安排妥当之后,才让季诗瑶几个先回院子,单独叫了陈如雪和沈氏去松柏院儿书房,另外还把陈锦瑞交给陈二看着。
“跪下!”
书房里,陈文富看着陈如雪厉声喝道。
陈如雪听后,就噗通一下回到了地上,她身旁的沈氏见此情形,也不敢开口说话,只能静静的站在一旁看。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陈文富冷着脸看向跪着的陈如雪问道。
陈如雪看着陈文富脸色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浑身哆哆嗦嗦的缓缓抬起头看着陈文富回道:
“祖……祖父……我不知道!孙女不知道啊!”
陈文富听后冷笑道:
“你不知道?你院儿里的奴才,却死在了后院水井里,而且不是被淹死的,分明是被利器捅死后丢进去的,你说你不知道?”
陈如雪见糊弄不过去,改口回道:
“祖父……祖父……孙女错了……是孙女的错……这个人他偷了孙女最心爱的玫瑰簪子,所以孙女一怒之下,失手打死了他,求祖父不要报官,不要报官啊……”
沈氏这时候也开口在一旁帮腔道:
“是啊,父亲,如雪也只是无心之失啊,再说了,是那个奴才手脚不干净,先偷了如雪最爱的玫瑰簪子才会这样,还请父亲饶恕如雪这一次,不要因为一个奴才就毁了她的名声啊!”
陈文富听到沈氏的话后,冷冷一笑道:
“呵呵,奴才,奴才的命不是命吗?你这样纵容她草芥人命,难保以后不会犯更大的错!?”
“父亲,父亲……媳妇求您……如雪是你嫡孙女啊,您就看在她是初犯的份儿上,饶过她这一次吧!”
沈氏听出陈文富这语气仍是不肯松口的意思,当即就吓得跪到了地上,开口求道。
陈文富看着眼前跪着这母女俩哭的泪眼婆娑的样子,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不管怎么说,这个孙女到底是在自己跟前长大,从小也是个乖巧懂事的。
想到这儿,他便叹了口气道:
“罢了,起来吧!好好赔些银子给人家父母,对外说是失足掉进水井里了!往后不许再做出这种伤天害理,草芥人命的事情了!”
“多谢祖父,孙女知道错了……”
陈如雪含着泪点头应道,随后大大的给陈文富磕了个头。
陈文富见此,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便摆了摆手道:
“你们退下吧!”
“多谢父亲宽恕。”
沈氏见此也拉着陈如雪朝陈文富行了一礼后才带着陈如雪离开。
回到惠宁院儿后,关上房门,沈氏忍不住心里的想法开口问道:
“如雪,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还能是怎么回事,就是那个奴才他偷了我的玫瑰簪子啊!”
陈如雪不敢看沈氏的脸色,低着头不自然的回道。
沈氏听到这话,当即怒瞪着陈如雪吼道:
“你胡说!你当着你祖父的面儿说谎就算了,我是你母亲,我不了解你?你还想骗我?你那个玫瑰簪子早在两月前就被你自己摔坏了!你还不说实话?”
陈如雪见沈氏发了大火,便知道糊弄不过,只得跪到地上把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说了出来。
沈氏听完后心中一惊,不由得戳着陈如雪的脑门说道:
“糊涂,你糊涂啊!你怎么敢擅自做出这种事情!你不是不知道那个小贱人她有晋安世子护着的,不然你以为她能活到至今?为娘这些年就不想下手吗?”
谁知,陈如雪听完沈氏的话,顿时激动的哭了起来,嘴里不停的喃喃道:
“母亲啊!我不甘心,不甘心啊,凭什么!凭什么那个贱人就能得到晋安世子的另眼相看,在容貌上也压女儿一头,女儿本就是这府上唯一的嫡出小姐,凭什么她要来啊……凭什么啊!……还有母亲,你为什么要容忍她活在你的眼皮底下……呜呜呜……”
沈氏看着自己娇养长大的女儿哭的这般声嘶力竭的样子,不由得心疼极了,连忙上前一把抱住她说道:
“如雪,我的如雪,别哭了,别伤心……母亲的心都要被你哭碎了啊!你的苦母亲知道,你放心,母亲一定会想办法为你除了那个贱人,你祖父和父亲看重她,无非是因为她的容貌绝色,得到了晋安世子的青睐,想要等她及笄了,好送给晋安世子得以攀上国公府,从此平步青云,既然是这样,我们就想办法毁了她引以为傲的东西,你想,若是她成了残花败柳,那晋安世子还会喜欢她吗?你祖父和你父亲还会看重她吗?所以如雪,不要着急,母亲一定会想办法为你毁了她,不会让她成为你往后的绊脚石的,不要伤心了啊……”
陈如雪听到这儿,才止住了哭泣,抬起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看着沈氏说道:
“那母亲,你尽快啊!别让女儿的你太久……”
沈氏闻言,便拿出帕子给陈如雪擦了擦脸上的泪说道:
“放心吧!你是母亲唯一的女儿,母亲当然会为你铺平以后的道路,不过你要记得,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和母亲说一声,不可以在擅自行动了!知道吗?”
“嗯,女儿记住了。”
陈如雪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又靠在了沈氏的怀里。
随后,母女俩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房里,说着一些体己话。
又过了好一会儿,沈氏才想起陈锦瑞来,焦急收拾了一番后,留下陈如雪,打算去陈二的院子接陈锦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