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竹峰背着张庆一路往北逃,目标是巡天司在江城的秘密据点,这个时候顾不上自己江南司长的面子,能保护命才是最重要的。
跑出了将近百里,杜竹峰已经出了江城市,到了一处人烟不济的小山村。
进了村子,看到几人围了过来,杜珠峰才长长松了口气。
他回头看了眼,发现身后七个徒弟,只剩下四了个,那三个怕是交代在工厂了。
“你们是哪来的,我们这村子不接待外客。”一个打扮得土里土气的中年人吆喝道。
“我是江城司司长,腰牌在身上我拿给你们看。”杜竹峰高声道。
他知道在隐秘的地方,有十几把强弩已经瞄准自己了,巡天司向来不用现代的枪械,但是对于冷兵器威力的探索却一直没有停止。
巡天司内的强弩组成箭网,就算对他这样的高手也是有威胁的,何况他被秦昊天重伤,身手已不在全盛之时,所以不敢妄动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请司长拿出腰牌。”中年人回道。
杜竹峰手伸进内怀,然后慢慢地把金色的巡天司腰牌拿了出来,向那中年人展示了下,然后才将腰牌扔了过去。
中年男人接过腰牌,仔细地查验了一份,然后才拱手向杜竹峰施礼,“属下李豹见过杜司首,职责所在多有得罪,还请您见谅。”
中年男人又回头吆喝道,“自己人,是江南分司的杜司首。”
杜竹峰感觉到身上那种隐隐的危机感消除了,看来是那些在暗处指向自己的弩箭。
“我们来这一路可有暗哨,有没有人跟踪我们过来?”
“回杜司首,您来这一路共有三十处暗哨,最远的哨点五十里外,没有发现有人追踪您。”李豹回道。
同时心里也盘算着,瞧这位杜司首的狼狈样子,再加上说的这些话,多半是被人追得慌慌逃路了。
杜竹峰点下头,才将背上的张庆放了下来,结果张庆就跟面条一样瘫在了地上。
“废物,还不给我站起来。”杜竹峰心中有气,觉得张庆给自己丢了脸。
张庆躺在地上,没有一点反应。
杜竹峰的大弟子见识不对,急忙上前查看了下,便下意识地吸了口凉气,“师父,小庆晕过去了。”
“他背有伤,应该是咱们离开时,被秦昊天打中了。”
“把他衣服脱下去,我看看伤势。”杜竹峰眉头紧锁。
李豹见状便说道,“杜司首,精通医道的胡司首也在这里,要不要我去请他过来。”
“快去,就说我请胡奎过来。”杜竹峰已急忙道,他已经看见了张庆背后的伤处,正在脊背中间,看样子打到脊骨了,这伤怕是不轻了。
李豹马上往村子里跑去。
杜竹峰又摸了下张庆的脉搏,觉得跳动微若游丝,他不敢再移动张庆,只能等着胡奎这样的医道大家过来,再做研究。
过不多时杜竹峰便看见十几人从村子里走了过来,这些人气度俱是不凡,有的年纪已至中年,有的则是与自己年龄相当的老者。
杜竹峰心中惊诧,这十几人w俱是巡天司的司首。
巡天司有三十六分司,看样子到至少是来了一半。
迎来的这十几个司首,有与杜竹峰交好的,也有跟他有嫌隙的,想想自己眼下的狼狈样子,杜竹峰觉得老脸有些发烧。
微微有些发福的胡奎走在最前边,他跟杜竹峰的之交不错,离得杜竹峰近了些边问道,“老杜这是怎么回事,我听说是你外孙受伤了?”
杜竹峰叹了口气,“这事一会我再细说,你先给我小庆看看伤。”
胡奎走到张庆身边,先把了脉然后摸索着他背伤处,过了半晌才沉着脸回道,“脊骨碎了三节,命能保住,但是也是个半残之人了。”
“先想办法保住他的命。”杜竹峰回道。
胡奎点了一下头,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瓷瓶儿,倒了一把药出来,尽数塞进了张庆的嘴里。
然后又给张庆渡入真气化开药劲,忙活了十多分钟,张庆虽没有醒过来,但脸色却已经有了些血色。
胡奎长舒了口气,“没有性命之威了,等他情况稳定些,还是得去医院动手术,把碎骨取出来。”
李豹上前道,“有现成的房间,可以供这位小兄弟养伤。”
“找个床板过来,搬动时要小心些。”胡奎交代道。
李豹应是,又跑回了村子里,不多就带着几人跑了回来,把张庆小心翼翼地放在门板上,抬着走了。
杜竹峰的几个弟子,也跟了过去照顾张庆。
这里胡奎又对杜竹峰道,“老杜啊,我看你也受伤了,我也给你看看吧。”
杜竹峰长叹了口气,“不用那么麻烦,我是与人硬碰硬吃了亏,给我些治疗内伤的成药。”
胡奎还是拉过了杜竹峰的胳膊把了下脉,然后皱眉道,“你的伤也不轻啊,也得静养两日才行。”
“杜司首这是被什么人算计了,怎么吃了这么大的亏。”与杜竹峰不大对付的董元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另几个跟杜竹峰不睦的司首眼里也透着些笑意。
这里杜竹峰仗着是大长老的师弟,行事颇为肆无忌惮,便是连皇甫御奇也不放在眼里,他这样的性格自然在巡天司内得罪了不少人。
平日里大家看在大长老面子上不跟他计较,但是有了现成的笑话,自然是乐得捡笑。
杜竹峰平息了心里的火气,面子已经丢出去了,再厚着脸皮硬挺也没用,“是秦昊天,也不瞒各位,我师兄觉得秦昊天和战部勾搭连环,早晚是咱们大夏国的祸害,便想让我暗中料理了他。”
“我刚与秦昊天大战了一场,我们几个身上的伤都是拜他所赐。”
董元闻言也顾不上和杜竹峰的私怨了,急忙问道,“那样子是战部出手了,咱们得赶快通知皇甫司长。”八壹中文網
“陆承风擅自调兵,这个罪证足以把他拉下马了。”
杜竹峰面色尴尬,慢吞吞地回道,“没有战部的人出手,就只有他一个。”
十几个也算是见惯了各地司首,脸上都露出了惊骇的神色,看向了杜竹峰的眼神,也古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