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路上,阿蕾奇诺只觉得哥伦比娅轻飘飘的像一袋棉花,但是却又沉甸甸的像是背着帝国最沉重的人物,今日一战足以载入史册,背上昏迷的人绝对是那一个对帝国最重要的执行官,没有这一。
哥伦比娅的精神类元素战技能让任何敌人陷入幻境,今天就算把自己那位快要退休牙齿掉了三颗的马车夫喊过来都能砍掉深渊皇者的脑袋,帝国的十一位执行官都可以淘汰,唯独不能缺少哥伦比娅。
她执掌福利院“壁炉之家”,干的就是培养间谍和杀手的工作,经常告诉孩子们面对敌人要抓住一切有利的条件以智取胜,能用嘴唬住敌人就不要用武力,能给敌人下毒就不要用拳头,能在背后捅刀子就不要正面和敌人对攻,能利用别人的力量打击敌人就不要自己进场。
今天的战斗若非需要守护哥伦比娅,哪怕是女皇陛下亲自下令让她迎敌,她都不会选择冲上去硬碰硬,硬碰硬的打法在帝国只有一个人适用,那就是亲王殿下,当力量达到了极致,任何战斗都不必过多的考虑智取,任你什么魔神皇者,一拳砸过去再说。
而哥伦比娅的作用相当于强行创造了一个有利条件,任何人带着她去战斗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取胜。
哥伦比娅属于帝国的战略武器,难怪对待自己和其他执行官严厉的女皇陛下对她向来宽容,同样的错误其他人都会被训斥,轮到哥伦比娅反而得哄着,女皇采取双标的做法不是因为哥伦比娅为帝国服务的时间更久,而是绝无仅有、无可替代的精神力天赋。
说的形象一点,谁拥有了哥伦比娅,谁就拥有了一件国之重器。
至冬宫里其他几位留守的执行官都在第一时间赶来。
平日里勾心斗角谁也不服气谁,今日见着身上狼狈不堪的阿蕾奇诺,看见正在被帝国几位水平最好的医师诊断的哥伦比娅,全都由衷的投来了敬畏的目光,就连说话的音调都比平日低了三分。
这其中的缘由自不必多说,换做是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去了都绝对无法杀死深渊皇者,实力至上的丛林法则在深渊势力被奉为基本准则,在至冬帝国内部也是一条能否得到别人尊重的标准,特别是他们十一位执行官,平日里无论被女皇陛下褒扬多少句,或者胸前挂着多少枚帝国颁发的荣誉勋章,都不比斩杀一尊深渊皇者来的实在。
愚人众第二席【博士】多托雷全神贯注的看着那几名医师,这些被帝国奉为国医的大师在一些疑难杂症上面有时候还不如自己,但他是执行官总不能每次抢了医师的工作,不然帝国招聘医师做什么,反正等到他们束手无策自己再出手不迟。
至冬宫的的几名御用医师被多托雷盯着压力陡增,生怕出现一丝微小的错误遭到问责,小心翼翼的同时倒也松了一口气,说道:“各位大人,经过诊断确定,【少女】大人身上没有受伤,受伤的地方在于神魂。这段时间她会一直昏迷,何时苏醒取决于精神力恢复的情况,但严重透支精神力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阿蕾奇诺把刀尖狠狠地插在桌子上威胁道:“谁敢让她留下后遗症,我让他当孩子们练习飞刀的活靶子!说话算话。”
医师们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好在都清楚这位【仆人】大人的脾气臭的很,恭恭敬敬的对她解释道:“大人,精神力只能自行恢复,我们无能为力。有一些特殊的珍贵药材,也只能辅助精神力加快恢复。不过那几种药材属于奇珍异宝,极为罕见。”
哥伦比娅心急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开药!”
“大人,并非我们不想开,而是不能开。有种滋补精力的灵药只有女皇陛下的宝库里才有,陛下还在闭关,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任何人无权取走里面的任何东西。”
阿蕾奇诺稍作权衡,便朗声说道:“告诉我药材名字,我去把东西拿来。救人要紧,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至冬建国以后,各地的贵族和寡头以及其他六国送来的礼品,再加上女皇自己前往秘境和绝地探索搜集到的珍宝,全都存放于至冬宫旁边的宝库之中。
那座宝贵常年无人看守,甚至大门上连一把锁都没有,却是至冬国、整个提瓦特大陆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最厉害的飞贼和强盗都不敢觊觎。
因为,宝库的主人是强大而又冷酷的冰之女皇。
女皇曾有言,宝库丢了任何东西她都能找到,盗窃者会遭受神罚。没人会怀疑一位神灵的警告。
而在至冬国内,女皇除了拿出一部分宝物奖励给下属,其他人想要获得里面的东西必须提前征得同意,若没有经过她的许可拿里面的东西按照死罪论处。
医师依旧劝阻道:“大人,万万不可。灵药只是辅助之用,效果有限,主要依靠【少女】大人自身的恢复能力。您不经许可擅自取药材,陛下一旦得知凤颜大怒定会降罪于你。除非得到陛下的允许,否则我等即便一死,也绝不敢说出灵药的名字。”
哥伦比娅这样做还会连累他们这些医师,毕竟是他们先提供的信息。
【博士】多托雷冷笑一声:“迂腐!你们嫌阿蕾奇诺的身份不够分量,加上我一个足够吗?我和她一起去宝库。”
站在一旁孤芳自赏的【女士】罗莎琳强词夺理道:“阿蕾奇诺,瞧瞧你混的多差劲,连医师都瞧不起。看在你可怜兮兮的份上,帮你涨点面子。”
说完,与多托雷一起来到了她身后。
罗莎琳与阿蕾奇诺的关系一直不和,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从言语上打击对方的机会,但在这件事上她支持阿蕾奇诺的做法。哥伦比娅立下了天大的功劳,谁让她留下后遗症谁就是历史的罪人。
虽然对这个糟糕的世界失望透顶,但是个人恩怨总要让位于大道理,在大是大非面前不可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