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京都格外冷,楚茗婧恰巧赶在了最冷的时候回京都。
她掐着点进的宫,这个点,正好是用午膳的时候,父皇母后不出意外是绝对在一起的。
而这个意外,在她以往的十八年里没有出现过。
一进盘龙殿,整个人都感觉暖和过来了,谨川跟她一起,侍奉着她脱掉了外面的大氅。
楚祀辰意味不明,“你倒是会赶时候。”
楚茗婧只管装傻听不懂。
楚祀辰还想说什么,被祁洛泱一个眼风扫过去,闭嘴了。
“母后,”楚茗婧投入自家母后的怀里,“我可想您了。”
楚茗婧自幼腹黑,她所有的撒娇全都给了祁洛泱,以至于在旁人眼中是个混世魔王的昭容长公主,在圣宸皇后眼中,是个跟祁茗涵一样都需要呵护的小姑娘。
楚祀辰就曾咬牙切齿地同楚君泽说过,“说她腹黑还真是没说错,从小就知道找哪座靠山最有用。”
这点楚君泽就比不过了,从小就端着君子风范的他,幼时在楚茗婧手中吃过不少亏。
但楚茗婧毕竟不像楚君泽那般一直在京都跟着楚祀辰耳濡目染,虽然两个人同时进入朝堂,但是起初楚茗婧明显没有楚君泽适应的快,于是楚君泽很快把幼时吃过的亏还了回去。
她吃了亏就来祁洛泱这里撒娇,于是最终还是楚祀辰遭殃。
“朝堂上的事情饭后再说,”祁洛泱招呼谨川一起,“谨川,你也一起。”
楚祀辰无奈只能闭嘴,直到饭后,将楚君泽宣进宫,楚茗婧才倚靠在自家母后的怀里将这两个月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人不少,”楚茗婧最后总结,“从秀城到安平再到旬阳,他们走私盐的路线很隐秘,走私范围也极广,最重要的是,这些人中有不少专业杀手。”
两个月的时间,楚茗婧经历了不下二十次暗杀,敢做走私的行当,果真是没胆子不行。
楚茗婧离京两个月,只说是有皇命在身,没多少人知道她是去查走私盐这件事的,现在她平安归来,接下来要清算的,就是她这两个月查出来的,在走私盐中插了一手的官员了。
“京都之中,有多少人是插了手的?”楚君泽问她。
楚茗婧冷笑,“除了些小鱼小虾,插手最深的便是临平侯。”
京都最低调的两位侯爷,一个是景阳侯,也就是已故太贵妃的母家,一家子清廉,民间声誉极高,但整个侯府的人都很低调;还有一位便是临平侯,与其说他低调不如说他是没有什么存在感,论文论武,临平侯府都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后辈,在京都是一度被人遗忘的存在。
倒不知还能有这般胆识。
“这位临平侯,我后来深查了他府中的后辈,竟发现临平侯府旁系不少人经商,其财富算起来在京都数一数二,而且临平侯府的姑娘大都是庶出,因为母亲身份低微,所以生下女儿之后便会立刻被杀,留下的女儿会精心培养待长大后送往各官员府中做妾室。”
有点像当初的陈家,但比陈家做的绝多了。
起码陈家没有丧心病狂到杀母留女。
起码陈家的女儿在家中也是按照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培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