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道之剑眉微皱,“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有可能师出同门?”
“嗯,师出同门的弟子们之间是不能互相残杀的,如果一旦对同门师兄弟使用了法术,自身就会遭到反噬,轻则霉运连连,重则有血光之灾,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我们同门之人绝对不敢对自家人下手。”
“你的意思是......你和郑荣光有可能师出同门?所以他时至今日也不敢对你下手?”
林子归重重点头,“这是唯一的解释了,那老头应该跟我师父师出同门,那郑荣光和我也算是师出同门,所以郑荣光虽然把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但就是拿我没办法。”
郑道之细细消化里面的信息,突然开口,“这里的阴山派其实就是个盗.版教派,和传销组织没什么区别,创建人像是邪.教出来的一样,虽是半路出家,会的全是些五花八门的东西,也不轻易收徒。”
“这就更可疑了。”他抬眸看向窗户外的一簇光亮:“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摸清了郑氏集团出现漏洞的源头所在,等回到郑氏后,要把这些事情一件一件地给解决掉。”
林子归抬眸看见那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不由得笑了一声,“我已经等不及看到郑荣光见到你时的表情了。”
郑道之蓦然回眸看向她,“我可是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把郑荣光给整治得服服帖帖的,看来你很适合做董事长。”
老板这算是表扬她了?
林子归觉得不真实。
可能是没有涨工资的缘故。
世事无常,没想到有一天郑道之涨不起工资。
感叹到人生无常,林子归这才想起来郑老爷子病重的事情。
她轻轻拍了拍郑道之的手,有些说不出话。
郑道之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问道,“怎么了?”
“郑道之,郑老爷子病重了,你知道吗?”
郑道之身形一顿,好半天之后才问,“爷爷现在什么情况?严重吗?”
“我在他的头上发现了一小撮死人灰,是有人刻意放在他身上的。”林子归低头看自己的手,“我已经给帮老爷子驱除了邪祟,但是他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我离开的时候还医院里接受治疗,情况还算稳定。”
见郑道之面色阴沉,她安慰道,“我怀疑今天进来的那个死老头子就是郑荣光背后的始作俑者,他现在回到了这里,老爷子暂时就安全了。”
“等我们出去之后,可以好好打探他的踪迹,把他抓起来拷问一番也好,说不定就能找到他策划的这一切的原因了。”
“还有。”林子归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早知道进来要说这么多话,她在包里就带瓶水了。
刚刚给钱的凉茶都没拿。
归根结底,都怪那坏老头!
“你知道郑荣光的身世了吗?”
这件事也是必须要告诉郑道之的。
他被瞒了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得知真相的机会。
愧疚懊恼不解的人都不该是他。
郑道之有些诧异地看向林子归,“我在假死之前去找过一趟爷爷,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
林子归感觉自己刚刚是在自我感动。
那郑道之掌握的不比她少,甚至还比她多!
这股子不平衡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郑爷爷病重之时给郑荣光留下一封书信,我看了,我让李叔把信交给郑荣光,他看了之后估计不会再对老爷子和郑氏集团动手了。”
郑道之摇摇头,“未必,郑荣光不是一个人在谋取郑氏,如果他不能得手的话,他背后的人就会坐不住了。”
郑道之好像很深谋远虑。
但自己已经只顾眼前了。
林子归突然想睡觉了。
大概是因为突然见到郑道之那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开,无边的困意突然席卷了她的大脑。
她回头看了看床,觉得自己还可以强撑一会儿。
今天的郑道之尤其的话多。
大概是许久没见到她了。
但此时话多真不算是个好事情。
林子归昏昏欲睡困得脑袋都要掉了。
头一沉,靠在了一个温暖的肩膀上。
耳边的声音突然没了。
唔。
林子归像小猫又往里面挪了挪。
郑道之都乡野村夫了还喷香水?
真是有很强的自我管理意识啊。
迷迷糊糊之前,她翻起眼皮看了一看。
郑道之的脸离她很近。
近到足以让她误会郑道之是要亲她了。
林子归眨了一下眼,脑子隔了好几秒才重启。
她噌的坐直,脸红得像只水煮虾。
“你不是困了吗?”
林子归扯着声音为自己壮胆,“我不困!”
“你困就睡,这是干什么?”
对啊,她怎么知道他刚刚想干什么?
林子归端着脑袋,死死守住底线。
不行。
不能。
至少不应该在这么个破地方。
郑道之伸出手。
林子归立马闭眼,“老板,你不能逮到就做这些事!”
耳边传来郑道之轻笑的声音,“什么事?”
她的头被人强制性放在了肩膀上。
“你在想些什么?”
头上传来陌生的触感,林子归缩了缩,心脏又开始怦怦直跳。
再跳就要死了。
林子归索性捂住脸,“老板,我......我不困了。”
“林子归。”
“嗯?”
怎么突然叫她?
“别动。”
郑道之声线很好听,林子归像是被蛊惑了一样,呆呆的靠着他。
“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这么久都没有想过离开,想过放弃。”
谢谢你这么久都没有离开放弃我。
林子归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周围很安静,安静到她可以从容的面对自己的内心。
郑道之为了她做的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她都铭记于心。
是郑道之帮助她在这个身体里活得风生水起。
是郑道之把她说的话记在心上。
是郑道之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她可笑的一举一动。
这些都是郑道之为她做的。
情从心起,话到嘴边。
“不用客气,这都是我作为你的前妻应该做的。”
遭了。
林子归感觉自己说错话了。
她不得不再次开口补救,“不过现在我是郑氏集团的董事长,那你是不是就是我的下属了?”
“.......”
看着郑道之表情怪异的脸。
林子归确信自己真的搞砸了。
索性,林子归破罐子破摔了,“以后麻烦你称呼我为董事长,我再好好想想给你安排个什么职位比较好。”
“执行董事长。”
“什么?”
郑道之正经的说道,“以后你就是董事长,我做你的执行董事怎么样?”
啊?
不是该还给他吗?
哟喂。
她刚刚只是口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