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无奈一笑，“所以我们平日里对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像我不在他的师门下还好，那几个在他师门下的道士，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
嗯嗯。
一窝坏坯子。
林子归说起下山偶遇周舟父亲的事情。
小道士大为感触，“父母之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看来周舟还在你们的道观里，你们道观里有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他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么消失了。”
小道士沉吟片刻，“我们道观就那么大的地方，平日里有弟子受惩罚也是关在后院惩戒房里。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能够关押人的地方了。”
“但是在道观之外，这不是有整座山可以用来藏人吗？”
郑道之的话给林子归提供的新思路，“你说得对，如果周舟还活着的话，很有可能是被王道长给藏在山上了。”
“这件事情跟王道长脱不开关系，等我们回到山上之后再好好调查，一定能够找到周舟的下落。”
看小道士难以掩盖的惊恐，林子归安慰道，“别担心，我们不会把你牵扯进来的，等你回到山上后，就做你平日里该做的事情就是了。”
下山又一次路过凉亭。
老板新奇的打量。
上山是一个人，出来变成三个人了？
他笑盈盈的搭话，“真上山了？”
林子归看了看后面两人，抬头挺胸，“这山上除了阴气太重，其他到还好。”
她又一次像第一次一样买了杯凉茶，然后打听，“老板，我昨天在这里遇见了一个年纪很大的道士，你还有印象吗？”
“啊！你说那个老道啊。”老板擦擦手走过来，“我对他可是印象深刻。”
“讲讲。”林子归坐好。
“昨天下山他没有来我的凉茶铺子，我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看到他急匆匆地往南边去了，就是不知道他去干嘛了。”
“南边？”林子归看向郑道之，“那不就是我来的方向吗？”
“这两年我每隔一两个月总会见到那老道士，因为他那一头白灰相间的头发，所以我对他印象特别深刻。”
郑道之皱起眉，“那你知道他这次什么时候才会再回来吗？”
老板摇头说道，“不知道，那些修道的一个个都神叨叨的，有一次他在这里喝完凉茶，还说我四十岁的时候会有一道坎，跳过去了后半生就是锦衣玉食，跳不过去我就完蛋了，要倒大霉。”
“我是不信这些东西，但是回去跟我老婆一说，害得她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
林子归打量着老板的面相，不由得心下一沉。
看来那老道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这人面相还真就是这样。
郑道之微微一蹙眉，“怎么了？”
“没怎么。”林子归牵强一笑，“人去的方向已经知道了，就别耽搁了。”
郑道之点点头，跟着林子归的站起来。
快离开凉亭之前，林子归脚步一顿，转头笑了笑，“谢谢你的凉茶，你四十岁那道坎肯定能跨过去的，别担心。”
她说完就走，丝毫不去看老板迷茫的神色。
三人一路向南。
也没走多久，小道士去处理私人物品，林子归和郑道之挨个打听。
但无一例外，出来凉亭老板，再是没人看到老道士的身影。
等小道士回来，拉扯着两人回去。
林子归一看，天确实是很黑了。
“道观有规定的，必须按时回去。”
光是林子归和郑道之两人还能翻墙。
但带上还有私人物品的小道士就不行了。
那身板能把尾巴骨摔烂。
林子归也没为难小道士，重新往山上走。
时间还有，不可能一口吃个胖子。
走了一天的路，林子归觉得自己都要累得散架了。
推开那扇木门，她直奔木床。
“真是累死我了，做董事长都没有这么累。”
“是吗？”
林子归对上郑道之似笑非笑的眼睛，惭愧低头，“可能是我做董事长不太累吧......”
说起郑氏，她突然又抬头，“我都离开郑氏集团好几天了，也不知道那边现在什么情况，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墨渊。”
郑道之略微一点头，“可以。”
“那要是墨渊问我有没有找到你怎么办？”
“你可以跟他实话实话。”郑道之翻看着网上关于郑氏的新闻，勾起唇，“但是必须要让他保守这个秘密，还要靠墨渊帮我们稳住郑氏集团的股东们。”
让墨渊保守秘密。
林子归觉得还不如登天。
实际墨渊还真老老实实的保守了这个秘密。
好几个月。
唯一的不知情.人士继续问道，“那我就发个短信问问？”
“可以。”
“什么都可以？弄死你可不可以？”
“也可以。”
“......”
林子归泄气躺下，拿着手机就发消息。
每隔一会儿墨渊的彩信就到了。
照片中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不会是墨渊吧？
林子归不敢认。
“林子归：你不会是背着我搞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吧？”
“墨渊：不，我只是想表达你再不回来，我可能要死的讯息。”
林子归撒开手机，思考墨渊到底知不知道公司的消息。
这样子能坐在办公室守着好像已经很为难他了。
郑道之坐在一旁像是知道她的心中所想，突然开口，“你随便问，他虽然不懂，但莫阿姨是知道的。”
也对。
不会儿就收到了消息。
“从总体上来看，郑氏集团最近的情况还算稳定，各部门也在稳定运行之中，这都是多亏了我的功劳。”
林子归一字一句的念出来，反问，“我怎么觉得他还不如我。”
一旁的郑道之默默看着林子归，一种我家夫人初长成的欣慰感油然而生。
太好了。
他还一直以为林子归和墨渊是同一水平线上的。
“郑荣光还真不蹦跶了。”
郑道之放下手机，“家里的所有人，他对爷爷的感情应该是最深的。”
林子归想了想两人的相处模式，“你确定吗？”
郑道之轻轻一笑，“爷爷小时候很宠他的。”
突然想起郑道之之前说的话。
林子归有些愧疚，“没事的，你那逆子哥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爷爷心里还是很疼你的。”
郑道之心中平白增添了些暖意，望向她的眼神算不上干净。
他拳头渐渐攥紧，强行将心头的冲动给压制了下去。
“你怎么了？”
林子归歪着脑袋看向他。
“没事。”
郑道之收回了炙热的目光，“我会尽快适应的，请董事长给我一点时间。”
“什么啊？”
这话从郑道之的嘴巴里说出来，林子归只觉得瘆得慌。
“好了好了，快睡觉吧，明天还要去找那个王道长问出周舟的下落呢。”
郑道之眉宇轻蹙，“你打算就这样直接过去问王道长？”
“不然呢？”林子归重新躺回到了床上，“没有什么比直接问他效率更高了。”
“不怕被灭口？”
有道理。
“那就......把他给关起来，等到我们确认之后再把他给放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