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锦的这句话对黎湛羿的听觉神经冲击感特别强。
她得艾滋病,黎湛羿似乎昨天就得知,他也没多大反应,可是现在却相反,双拳握紧,瞳孔剧烈收缩。
内心深处被压制的情绪如雷霆万钧之势汹涌澎湃,终在此刻冲垮沉积的堤岸,怒火开始泛滥、膨胀,在黎湛羿的体内奔腾,涨满他的每块肌肉与血脉,不断加重,直到自己都承受不住,猛得暴裂。
一把将落锦拽过来,扣着她的手腕。
由于他的力气之大,落锦身体像个不倒翁一样东倒西歪,摇摇晃晃就是摔不倒,好一会才站稳身子。
黎湛羿嘴角露出抹讥讽,全身充满戾气,气场冰冷的可怕,“哭什么?藏在沙发下的药瓶我早就看到了,怎么,怕我生气,还是你亏心?”
落锦面色肉眼可见的苍白,好像自己快没命了,他早就发现了,难怪当时她一醒来就看见他冰冷的目光,可是他当时还是对她那么好,为什么现在却截然不同。
她忍不住好奇的发问,“你怎么发现的?”目光无神,神情委顿,声音有气无力。
看着她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黎湛羿墨色的眸子猛得眯起,眼神里爬满了阴鸷和冷戾。
“你有什么事瞒得过我?刚开始我怎么也不相信,直到你亲口说出来……”
说到这,他一下子像是受了刺激,手上的力道重了很多,“说,你是怎么感染的?”
是碰过很多男人吗?他没有说出来,还是给她留了几分信任。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落锦无声的流泪,眼睛一片模糊,感到脑袋很晕,又想呕吐。
眼前的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干净的眼神没有一丝杂质,不可能会说谎。
可是,她居然真的得艾滋病了,不管她是跟多男有染,还是被人所害,他都无法接受,更无法再留她在身边。
他本来就是见色起意,被她的容貌吸引罢了,如今她全身是病毒,又是这种关于性的病毒,他确实有些歧视,她在他心中根本就保持不了美好了。
黎湛羿冷笑,眼里满是失望,“你就是因为这个跟我提的分手?哼!现在不是你要抛弃我,而是我要抛弃你!”
这个回应,本应该是落锦所期望的,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她听着无比难过?
所有的防线都在这一刻崩塌。
当她知道他早就知道她患艾滋,没立马拆穿她,还是极力包容她的脾气,喂她喝鸡汤,受着她的脸色,害他没有尊严。
这一切都太让人感动了,她以为他会像靳泽言那样跟她说没关系,依旧坚持跟她在一起,无论她变成什么样都不会抛弃她。
尽管她不会答应,会义无反顾的离开。
注意到她的神情很意外很失望,黎湛羿讥讽地说,“这不是如你所愿吗,怎么不开心?你以为得这种绝症我会傻傻一直跟你在一起?无论你是怎么感染的,我都无法接受,你还不值得我为你这样做!”说着狠心又无情地将她推倒。
见状,靳泽言立马将落锦接住搂在怀里。
黎湛羿看着这一幕,很不舒服,心里像被千万只蚂蚁叮咬一样,额头青筋暴起,嘲讽着说,“靳泽言,你跟靳泽凯一样,就是个捡垃圾的!”
这句话暗示着他捡他的二手女人,靳泽凯当年就是喜欢黎云峰的二手女人。
靳泽言脸色难看起来,“说谁是捡……”
他正想回骂过去,突然听到大口又粗重的吸气声。
只见小绵羊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头晕眼花地重重的喘气,窒息感让她不停摇晃着脑袋,好似急需着空气。
“小绵羊,你怎么了?”他震惊的用手轻轻拍打她的脸。
不、不是得艾滋病么,怎么还哮喘了?
落锦无声呜咽着,感觉有个无形的手掐住了她的喉咙,空气中的氧气找不到落安的点,肺里憋得生疼。
渐渐地,她整个人跟肉泥一样昏厥了过去,已经不省人事了。
靳泽言面如土色,好像吓坏了心脏一样。
黎湛羿震惊的大脑轰的炸开,呆滞了两秒,然后立马陷入的狂暴状态,也不知道哪来的大力,一脚踹倒了靳泽言,一把将落锦搂了过来。
浑身无法控制的颤抖着,眼睛猩红一片的看着落锦,泪水决堤一片,声音破音,“我的宝贝,你怎么了?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