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 第146章(1 / 1)

虽然容昭的身体已经大为好转,不过依旧还要调养。钟老喜欢天下行医,不会一直在厉王府呆着,因此这几日自然要多替容昭看看,拿出一段时间的治疗方案来。

沉积的毒素已经清了大半,接下来控制容昭的疯病自然是首要任务,不过阳气过盛对身体也是负担,同样需要注意。

钟老记着这件事,之后会诊便对容昭提了此事,建议他跟祝子翎至少一旬行房两到三次。

“王爷是否近来许久未曾泄阳?”钟老说完容昭的其他病症后,就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尽管他问得十分平静而学术,而且也没有其他人在场,容昭向来镇定的脸色却还是难得地僵了僵。

虽然感觉有些尴尬,但容昭清楚钟老的医术自然能看出真相,因此只是沉默,没有否认。

钟老见状摇了摇头,说道:“此举并不明智。王爷与王妃已成婚半载,为何我观王爷克制欲望还更胜以往?”

容昭:“……”

钟老忍不住好奇了一句:“王爷莫非一直未曾跟人圆房?”

容昭:“……”

见容昭再次默认,钟老越发心中惊奇。

要是本身不喜男子的话,不跟男妻圆房倒也常见,可按照他所见所闻,容昭跟祝子翎这对儿应该早就蜜里调油了,一直同吃同睡,竟还能这么久什么都没发生?

要不是他把脉把得清清楚楚,肯定就要怀疑是容昭“不行”了。

容昭看出钟老的惊奇和疑惑,越发僵着脸,庆幸祝子翎这会儿不在。

要不是祝子翎很懵懂,一直没主动表现出在这方面的意思,容昭恐怕也很难一直这么忍着。

原本他早就对人有反应,但一开始不承认自己的心思,后来又因对未来的忧虑退缩,如今虽然再无阻碍,但毕竟还没有表明心意,自然也不能直接唐突对方,因此暂时还是只能忍着。

只是忍了这么久,又跟祝子翎越来越亲密,到现在确实也已经越来越难以压制了。

只是这些容昭也不可能对其他人说,只能抿唇不答。

钟老倒也清楚对方不会对私密之事进行解释,只是提醒道:“王爷内力如此深厚,之前用来压制毒素倒还罢了,如今体质转好,便极容易气血沸腾,还是需要适当发泄。否则精气过盛,水满则溢,倒使旧气堆叠,新气不生。”

“虽不应纵欲,但每旬两到三次行房还是要的。”

容昭闻言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说:“多谢钟老,本王知道了。”

他说着停顿一瞬,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绷着脸问道:“据说与男子同房更为伤身,翎……王妃还未及冠,如此对他可有害处?”

钟老闻言却是笑了笑,“王爷想的周到,男子与男子敦伦,承受之人确实更易受伤。不过只要保养得宜,不过分纵欲,倒也无碍。”

“每旬只两三次还是比较养生的,按王爷的精力,其实本应再多些,不过王妃确实年纪尚小,更需注意,老夫才如此建议。”

“王爷虽不能克制太过,但以后也还是要稍加克制的。”钟老提前给他打预防针道。

虽然目前看来容昭的自制力强得厉害,但他毕竟还没和祝子翎真做过什么,等到真体验过了,未必不会食髓知味,沉溺其中。而且祝子翎年纪小,少年人又容易贪欢,容昭要是担忧对方的身体,还得自己把人管住才是。

其实若是换成一般的人家,正妻身体不好,不能满足男主人的需求,那男主人多半就是会找小妾去了,不过看容昭和祝子翎的关系,哪怕再找个人解决欲望对容昭的身体更好,钟老也不会去提这种建议。

他游历天下,见过的痴心人虽不多,但总归还是有的。

“王爷若是担忧影响身体,倒是可以学学正经养生的房中术,还有与男子行房的保养之道。”钟老一点也不羞耻地笑着说道,“不过市面上教授房中术的,许多都是滥竽充数的春宫画本,医理乱七八糟,误人子弟。王爷要是有心了解,老夫倒是有些医书可供借鉴。”

钟老这几天在王府里吃着祝子翎弄出来的那些新鲜吃食,因着着实新奇美味,便想着要回报一二。祝子翎作为厉王妃,自然不需要他送什么贵重的东西,钟老于是刻意在自己的藏书里找了几本房中术出来。虽说是给了容昭,但也算是回报祝子翎了。

“……”

容昭沉默片刻,还是绷着脸色要来了那几本书。

虽然感觉似乎不太好,但容昭还是把这几本书放到了书房里,没有拿进卧室,以免被祝子翎看到。

不过容昭悄悄在书房里研究房中术的时候,发现钟老给的书,内容确实很正经,并不像他以前偶尔看到过的某些话本图册那样用词艳俗,配图的感觉也都不显得旖旎,甚至连人的脸都没画。

容昭先是放松了些许,在看了一会儿之后,又有些僵硬地发现,哪怕书上的用词描述显得再正经,他只要稍微将自己和祝子翎代入里面的场景,顿时就平静不起来了,很快就把自己看得“火气直冒”。

看了书之后再见到祝子翎,容昭也一不小心就会想到之前脑子里浮现出的画面,进而呼吸一凛……

然而看祝子翎在这方面还不开窍的样子,为免把人吓到,容昭只能越发克制,偏偏祝子翎还越来越黏他……

搞得容昭现在每天早晚都得洗一次时间不短的澡,睡觉的时候干脆绷紧了神经全程运功压制,饶是如此,他也有几回没能控制住占有的欲望,在祝子翎熟睡的时候,在少年身上烙下了一些星星点点的痕迹。

不过得益于祝子翎的治疗异能,他身上的痕迹消失得很快,因此祝子翎还并没有发现过不对,对容昭更是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越发壮大了容昭做了“坏事”却没被发现的欲望……

总之就是……这段时间里容昭不得不忍得更艰难了。

好在除了研究房中术,容昭还有许多正事要干,但是能转移些注意力。

除开例行的一些事务,目前最为紧要的自然是审问刘太监。钟老妙手回春,刘太监意识恢复得很快。

虽然还没被用刑,但在刘太监看来,自己却是还没来及说话就被容昭直接不耐烦地打成重伤,差一点就要被打死,可见容昭的威胁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若是被其他人审问,他兴许还有侥幸不说、仗着知道的东西跟人讨价还价的胆子,但容昭实在喜怒无常,那天突然暴起杀人的样子不知道多吓人,就算他还有价值,容昭肯定也照样能一个不高兴就杀了他,刘太监哪能不怕。八壹中文網

他会小心谨慎地离开京城,自然也是个惜命的,这会儿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自然没了隐瞒拖延的骨气。

容昭他们本来还十分重视这回的审问,祝子翎和毛团都去了,伤好了的暗卫们也都严阵以待。哪知道不等容昭开口,祝子翎让毛团读取刘太监的想法,刘太监就率先求饶,表示自己什么都说。

“……”

祝子翎和容昭对视了一眼,意外之余倒也乐得轻松,接着就顺顺利利地开始了审问。

其他人可能还要担心刘太监是不是故意求饶,说的假话,但他们有毛团可以用来随时对照,就完全不用担心真假问题了。

最后事实证明,刘太监是真吓破了胆子,说的确实都是真话。

刘太监算得上先帝的心腹,当年曾经帮先帝办过不少阴私之事,给容昭的母亲下不孕药虽然不是对方经的手,但却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刘太监交代这事时战战兢兢,生怕容昭一怒之下要了他的命,但也不敢不说出来,加上伤还没好,一句三抖,几乎要喘不上气。

永宣帝资质一般,并非先帝原本属意的继承人,但在其他几个皇子争斗过头犯了大错的情况下,先帝只能立他为储。

因为那时先帝身体状况已经极差,永宣帝又没什么势力和才能,先帝为了让他能坐稳江山,就把堪称是大启江山定海神针的靖国公家的女儿嫁给永宣帝做太子妃。

然而先帝其实早就忌惮靖国公功高盖主,只是无奈皇家时势不顺,不仅不能对靖国公做什么,还要倚仗对方替永宣帝稳固皇位。但先帝终究担心齐家会越来越势大,不愿齐家成为未来皇帝的外家,便暗中下药使齐蕊不孕。

此事自然绝对不能让齐蕊和靖国公府发现,因此这药先帝下得十分隐蔽,服药过后的反应也不算激烈,是一种使女子体寒的慢性药。

先帝特意交代过永宣帝,在倚仗靖国公的同时也要保持戒备,尽早自己握住权柄,绝不能让靖国公大权独揽,以后还要想办法削去对方的兵权。因此永宣帝也是知道齐蕊被下药之事的。

不过永宣帝是个本身没什么能力,但比先帝还要多疑的人。先帝驾崩后,永宣帝一登基,就并不怎么亲近先帝交给他的那些人,而是一直提拔自己的手下,于是先帝的那些人手逐渐不再发挥作用,后来大多散了。

给齐蕊下慢性药也是先帝安排的人干的,本来按先帝的设想是要下个几年,不过登基一年后永宣帝就觉得差不多了。他总觉得不能完全控制先帝那些人,于是把这部分人也停了。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齐蕊接受到的药效并不那么猛,才会后来又意外有孕。

刘太监把这些事都和盘托出,容昭听得面色阴沉,浑身冷厉的气息忍不住往外蔓延。

毛团本就因为容昭之前发病的状态越发害怕他了,这回不得不再次陪同审问,全程都躲在祝子翎那一侧。这会儿一感觉到容昭的情绪波动,立刻就飞远了。

祝子翎当然不会注意不到容昭的情况,担心他发病,连忙握住了对方的手,悄悄把治疗异能往对方身体里送。

感觉到祝子翎温热的手,容昭冷冽的气息顿时微微一收。

他微微用力回握住祝子翎,感觉心中翻涌的恨意逐渐沉淀下来,恢复波澜不惊的平静。

“十三年前靖国公的案子,你知道什么?”容昭看着刘太监,眼神深不见底,但却语气平静地问道。

刘太监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这、这事我知道不太清楚,当时我早已不受皇上重用,得不到太多的消息……”

刘太监刚说出一句,就见容昭眸光一沉,顿时害怕地连忙说道:“不过我确实发现了一点东西……”

靖国公通敌一案案发很巧,几个北狄长相的商人要来京城做生意,结果却死于匪盗,从尸体上搜出了署名是北狄大王子给靖国公的书信,于是就牵扯出了靖国公通敌叛国的案子。

虽然执行这样重要任务的人半路就死于流匪十分让人难以置信,靖国公和北狄勾结更匪夷所思,但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都要查一查。

按理说以靖国公的功勋身份,在这样还很虚无缥缈的证据下,皇帝让人查行事也应该较为温和,然而永宣帝大概是早就有扳倒靖国公的心思,遇到这样的机会生怕不能给人扣上罪名,几乎一开始就态度十分严厉地把靖国公府的人都“请”进了大理寺问讯,然后大肆搜查靖国公府,看有没有其他勾结北狄的证据。

靖国公府自然无人认罪,然而没多久搜查的人就找出了一些书信和信物,都是那“北狄大王子”给靖国公的,信里写着许多两人商议如何互相演戏,利用边境冲突在各自国内提升地位、获得钱粮人马、乃至是杀良冒功的内容。

这些证据一出,众人哗然,毕竟信中那些内容若是真的,那实在耸人听闻。但还是很多人觉得,这些证据还并不充分,毕竟他们又不知道北狄大王子的字迹,更不可能把人抓来审问对质,哪里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不是那北狄大王子写的。

而且靖国公等人也始终未曾招认。

靖国公虽然威望极高,但主要是在军中,朝中想要看他倒台的人反而不少,因此出了这事后虽然也有不少人为之奔走,但在永宣帝的偏向下,还是不能找到证据帮人洗清罪名。

虽然当前的证据也不足以定罪,但永宣帝让人继续查,很快就又“找到”了新的证据,一个北狄人给靖国公的信物,确切出自于北狄王室。

北狄王室姓氏于胡,那信物是用北狄独有的材料和特有的手法制作的环佩,在特殊的光照角度下,内部会显现出北狄文的于胡二字,极难仿造。

而这枚环佩,和曾经靖国公将北狄王室之人斩于马下,从对方身上收缴再进献给了皇室库房的那枚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此证一出,虽然许多人依旧心存疑虑,靖国公也仍未认罪,但靖国公府的下人和副将亲卫却有几个“供认不讳”,说见过靖国公和北狄人暗中来往。

有人建议派人去边关查证,看是否存在那些书信里所说的虚报战功军饷、杀良冒功之事,不过永宣帝却没有再查,而是干脆地就给靖国公定了罪,诛三族。

在朝为官的人都不是傻的,看出了永宣帝的意思,虽然还是并不确信靖国公会做出这样的事,但也都告诉自己只当是确有其事了。

事后也没人敢再多做探究。

这件事最主要的罪证就在那枚北狄王室环佩上,要想查出是谁陷害,主要的线索就在这个信物,以及把书信和信物放到靖国公府的人身上。

容昭看着刘太监,沉声问:“你发现了什么?”

刘太监:“那个信物虽然跟皇帝府库里的北狄王室之物看起来一模一样,但应该只是仿制的。”

“先帝的手下原本就有极擅仿制此类物件的人,只要照着原本的东西,完全可以仿制出近乎一样的来。”

“而且皇宫库房里的那枚环佩之前被人拿走过一段时间,我恰好知道这事……”

容昭眼神一凝,听刘太监这么说,果然是皇帝自导自演?

“你应该没管过库房,怎么知道的这事?”容昭没有立刻追问到底是谁,而是先质疑道。

“我不是在库房里发现的,是恰好在一个小太监那儿看到了这东西……”刘太监连忙说道,“那小太监是打扫库房的,不过胆子不大,那天的表现略微有点奇怪,被我注意到了,就发现他拿了这东西。”

容昭眸光微沉,说:“那你应该知道是谁指使他这么干的了?”

刘太监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也没隐瞒,说:“当时我见他偷拿了这东西,也不敢去管是要做什么,毕竟在宫里就是要当个瞎子聋子哑巴才能活得长。不过之前我见过这小太监有两次都跟一个丫鬟悄悄会面,那丫鬟……应该是延庆宫里的。”

容昭闻言面色微动。

延庆宫,正是蒋皇后住的宫殿……

要是这么说的话,此事看来还是蒋家主使……

容昭思索一瞬,再度看向刘太监:“你还知道什么?”

虽然刘太监说着在宫里知道越少越好,可这么一看,对方果然如丁五所说,知道的消息极多。人家秘密会面,早都被他看到了不止一次。说是恰好发现小太监偷了东西,恐怕实际是早就知道这小太监有古怪,于是一直盯着对方吧。

想来刘太监实际关注这些又足够眼尖,从他的嘴里说不定还能问出不少东西来。

果然,容昭问了过后,刘太监就苦着脸,胆战心惊地咽了咽唾沫,说:“那太监和丫鬟,在靖国公出事之前就都没了,都是夜间失足落水……”

“那小太监还是我给收的尸,我在他那儿发现了点东西……”

刘太监找到的是一块鸳鸯帕。那鸳鸯帕看似普通,有些料子用的却是上好的贡缎,显然是宫里的贵人才能有的。

凭借刘太监对宫里的了解,很快就发现这果然是蒋皇后有的贡缎。这种贡缎顶多赏给亲朋和其他命妇,一般是不可能赏给下人的。有这块帕子,若是将事情闹大,很容易就能牵连到蒋皇后身上。

不过刘太监当然不会闹大,他拿着帕子反倒如同烫手山芋,干脆放到对方棺材里一起埋了。

“那小太监的坟应该没人动,若、若是现在挖出来,应该还能找到帕子……”刘太监说道。

“那个太监和延庆宫的小丫鬟有私情,帕子应该就是丫鬟送的,延庆宫的人应该也不知道这事,所以没搜小太监的身,那丫鬟死的时候他们肯定把该拿的东西都拿走了。”

容昭闻言沉默了片刻,“就这些?”

“就算小太监的死能牵扯到皇后,现在也没法再证明他偷偷把北狄王室之物拿出来过,又有何用?”容昭冷冷看着刘太监。

“……”刘太监咬了咬牙,说:“真正的北狄之物和仿制的仔细比对,肯定会有不一样的地方,我……我接触过不少类似的仿制品,只要仔细看应该能看来。到时候您要彻查,我可以跟人作证,看到那小太监偷了这东西。”

祝子翎见状眨了眨眼睛,心想这刘太监确实挺识时务的,先帝重用这么一个去干那些隐秘之事真的没问题?

容昭垂眸冷冷地看了刘太监一会儿,看得他冷汗涔涔后,终于冷冷开口道:“那本王就先留你一条命。”

审完了刘太监,祝子翎看向容昭,问:“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容昭顿了顿,“……去找之前的证物。”

不过第一步大概是挖坟……

这次从刘太监嘴里得到的消息作用很大,不仅让他们基本确定了到底谁是诬陷靖国公的幕后黑手,也有了个较为明确可行的方案出来。

光凭一张鸳鸯帕和一个刘太监肯定还不够给靖国公证明清白,但至少容昭现在有着手的方向了。

祝子翎又眨了眨眼,对容昭道:“其实可以让我去让蒋家人自己当众把真相说出来……”

容昭一下子皱眉拒绝:“不行!这样意义不大。”

祝子翎的操控能力有时效性,短期内可以奏效,但时效一过,蒋家人必然反口,没有切实证据可以给他们定罪的情况下依然很麻烦。

就算祝子翎能让他们一直不反口,但那必然也会让他们的精神进入不正常的状态,虽然可以借此定罪,但肯定很耗费祝子翎的精力,而且必然会让人起疑。

他既不希望祝子翎因为这事遇到什么危险,也不想让祖父平冤得也不明不白。

之前那些年没什么收获他也坚持下来了,如今已经有了不小的进展,没必要再让祝子翎冒险。

提议被容昭拒绝,祝子翎倒是没太意外,反正对方一碰到他对其他人用异能的事就严防死守的。

祝子翎也知道过于厉害能力会引起上位者的猜忌,进而很可能会遇到危险,不过他感觉自己的异能已经变强了许多,只要挑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场合,还是有些把握的。

虽然容昭不同意,但到时候可以找机会先斩后奏。

在王府跟容昭黏糊了两天,祝子翎听说钵钵鸡已经在美食城上新,便准备出门转转,顺便过去看看情况。

天气炎热,许多人食欲不佳,更不想到人挤人的地方流汗,美食城的客流比之前少了稍许。不过少的还是一楼,二楼的贵宾客户依旧数目不减,大概是因为自己府上没有这么多清凉解暑的新鲜冰品可以吃。

林姨:“钵钵鸡今日刚上,有九折优惠,今日特意来吃的人还不少呢,就上午这会儿的人数已经比之前多了点。”

祝子翎看了账本,点了点头,“还不错,目前一楼也是盈利的,办贵宾的人数倒有点快要饱和的样子……”

如今对美食城的每一分进账都十分在意的林姨闻言面露忧虑,“这么下去,以后的利润岂不是越来越少?”

祝子翎安慰林姨:“不能这么算,刚开业当然是大头了,贵宾的利润本来就该分摊来看,不能只算当月。而且以后也会一直有人续费的,新客户少了也能赚钱。”

不过祝子翎说着还是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要是再有个大的活广告就好了,就算贵宾再榨不出多少来,多吸引些客源来一楼也挺好啊……”

之前誉王和晋王争着掏了十万两,就又带动了不少人来美食城办贵宾呢。

祝子翎只是随便想想,没想到说什么就来什么,过了一会儿掌柜找到他说:“王妃,有位公公说要找您。”

祝子翎怔了怔,“谁?找我什么事?”

掌柜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人说是宫里来的,有内务府的令牌,说一定要见您。之前对方就来过一次,不过看您不在,就又走了。咱们问他什么事,说可以转告给您,他也不说。”

祝子翎闻言顿时狐疑,宫里的太监找他干什么,还神神秘秘的,不会是什么刺客假扮吧?

想了想祝子翎又觉得不太可能,他现在还不至于被人费这个心思刺杀。再说对方这么大大咧咧上门,他还带着容昭安排的许多护卫,刺杀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祝子翎于是同意了见对方,对方只带了一个随从,看起来也不像是有恶意。

“参见王妃。”对方规规矩矩给祝子翎行了礼,说:“咱家名唤张彦,奉皇上命,有件事要拜托王妃。”

祝子翎一怔:“皇上?”

张彦拿出一块令牌来,这次不是普通的内务府令牌,而是金灿灿的御赐令牌了。

“确实是皇上要咱家来的,”张彦笑眯眯道,“王妃这美食城办得实在红火,许多人交口称赞,连皇上都听说了。”

“王妃想了许多之前没人见过的新鲜吃食,皇上听闻后也很是感兴趣,只是龙体贵重,不能随便出宫,便命咱家来走一趟,想请王妃匀一些不羡仙美食城的吃食送到宫里,给皇上品尝一二。”

祝子翎反应了一下,眨了眨眼,“皇上想吃美食城的菜?”

张彦看他没像自己想象中那样欣喜若狂地连忙答应,突然感觉有点不妙,但只是一丝,面上还是笑得极为喜庆,“是这样,还请王妃……”让人把今日好的菜色挑一些出来给他带进宫。

张彦话没能出口,就见祝子翎又眨了眨眼,疑惑道:“可是皇上想尝美食城卖的吃食,在一楼买些回去不就是了?何必非要找我?”

“……”张彦脸上的笑开始变僵,“自然是只有贵宾区上好的菜色才配得上皇上。去一楼的许多都是三教九流,皇上怎么能跟他们吃一样的东西。”

祝子翎:“可是贵宾区不能外带啊……”

张彦:“……”所以我不是来找你了吗?

面对不知道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的祝子翎,本以为这是件轻松差事的张彦心里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了。

果然,接着他就见祝子翎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说:“啊……张公公的意思是,要把贵宾区的东西给皇上送一些过去?”

祝子翎微微蹙着眉头,“皇上有命,按理说我自然是不敢不从的……”

张彦心里微微“咯噔”一声,感觉祝子翎接着就要“不从”了。

“只是……”

张彦心道果然。

祝子翎一副为难的样子,说:“只是贵宾区的东西不外带毕竟是早就定下的规矩……想必公公也知道,我这店里贵宾的定价颇有些高,不光是因为那些新鲜吃食,更是因为定了这些规矩。”

“虽说我不愿怠慢皇上,可要是破了这一次例,就是破了这贵宾区立足的规矩,往后贵宾恐怕就要不值这个价了。”

张彦听着祝子翎这一番话,只觉得根本莫名其妙,皇帝到哪里都有特权,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为皇帝破例,能遇到的都只会觉得荣耀加身,哪有人会不长眼地觉得有问题?

哦,确实有不长眼的,就是眼前这个。

张彦笑容渐渐消失,正想给祝子翎掰扯掰扯,表示给皇帝开后门根本不会影响你这美食城贵宾区的身价。而且就算是担心这个,把这事悄悄地做,别让其他人知道不就得了。再说皇帝的要求,祝子翎难道还打算拒绝不成?

张彦想要开口,没想到祝子翎却抢先堵住了他的话,而且又突然一下变成了极为欣喜的模样,说:“不管怎么说,皇上竟然会知道我这家小店,还特意让公公过来,实在是让我喜不自胜,荣幸之至。要是有机会,我恨不得皇上能把这美食城的菜色都吃个遍才好,不过送这一次,月月送日日送都是可以的。”

“……”张彦见状,忍不住感到了一丝古怪,有些闹不懂祝子翎的意思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王妃先送这一次?”张彦又试探说道,“若是皇上吃得喜欢了,兴许就会让人日日都送了呢?”

祝子翎看了他一眼,又从欣喜转为叹气道:“可是贵宾区食物不能外带是规矩。”

“……”张彦抽了抽嘴角,几乎想要拿皇帝的名头骂他一顿,但看着祝子翎身后那些气息阴沉的护卫,最终还是忍了忍。

来之前何总管也交代他,不能得罪了厉王妃,对方如今在厉王那儿极为受宠,要是惹怒厉王就麻烦了。

张彦耐着性子赔了个笑脸,“那王妃的意思是……”

祝子翎听着他隐隐有些咬牙的语气,神情无辜道:“毕竟是皇上想吃,其实破例也未尝不可。我很愿意让人给皇上最好的待遇,只是贵宾区的规矩不能破。”

“不如这样,皇上也在我这儿办个贵宾,一应待遇都有,只有外送这点例外。毕竟皇上身份特殊,只能外送不能亲自来吃,想来大家都可以理解,这样对外就可以解释了。”

祝子翎看着张彦,面露期待,“这样如何?”

张彦:“……”

他终于听明白了,祝子翎为的不是别的,就是要皇帝花钱办贵宾。

什么不能外带是贵宾区的规矩,明明叫交钱是贵宾区的规矩才对吧?!

他见过这么多达官贵人,在宫里当了这些年的差,还从来没见过敢为了一点吃的跟皇帝要钱的!

这厉王妃什么人呐?!

张彦脸色难看,毕竟永宣帝说要吃不羡仙美食城的菜的时候,肯定是没想过给钱的,他要是答应祝子翎的要求,回去多半要落个办事不利的下场。

祝子翎看张彦犹豫,赶紧又说道:“是我考虑不周,皇上若是办贵宾,自然也要与其他人有云泥之别。而且虽然是皇上,这样破例兴许也会有人觉得不够与民同乐。”

“不如这样,本店专门为皇上开一个可以外带的至尊级贵宾,充值档位就定在二十……三十万两如何?”

“想来这个价位,应该就不会有人敢与皇上争辉了!”

“…………”

张彦听到这话,脸色终于彻底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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