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起,谢灵吟知孟长英是个择嘴的吃货,若让下人做菜,少不得要被他嫌弃,只得老早就起床做起了吃食。
穆兰臣见谢灵吟悄悄起床,自己不好意思懒床,只得也起身来,一番洗漱之后,便随其谢灵吟左右,在厨房打下手。
陈嬷嬷一众人见两人难得一次“妇唱夫随”,便默默避嫌,领着谢云滟和娇颜去收拾院子里的花草。
等谢灵吟做好早膳之后,八皇叔正好起床,因思及昨晚皇叔大醉,便做了一大盆昨日穆兰君心心念念,想要吃的黄颡鱼炖豆腐,并配了一些爽口腌菜和一屉小馒头。
八皇叔还是生平第一次喝着鱼汤吃着从来没有吃过的膳鱼肉,心情极好的还要了一碗黄酒下饭,最后吃的饱嗝连连,才算完事儿。
谢灵吟知道皇叔来此,就是专门下乡体验生活来的,因此用过早膳之后,便带着大家又来河边钓鱼。
八皇叔出生皇簇贵户,当他来到田间,看到长势艳羡的秧苗顿时傻了眼。
这里是皇妹长缨公主的陪嫁之地,但曾经可是荒芜不存水的旱地。就算是临近灵蛇河,也从来没种过一季的水稻。
而如今见到这满眼都是长势喜人的秧苗,又看到那新奇的水车,和高空架起的渠道,又得知是谢灵吟主持修缮的,更是对谢灵吟刮目相看。
若是以此方法将彭泽国所有无水可种田地全部都种上秧苗,那彭泽国的粮食最少能提收六成往上。若然如此,那便是福泽百姓,利国利民的天大喜好。那彭泽国岂不是更加富足?
当即便对谢灵吟许下承诺,一定要向皇兄推荐此法,为谢灵吟邀功嘉奖。
谢灵吟一口回绝,八皇叔却不明所以:“若是如此,皇兄念你功劳,那你母亲和你爹爹就能被皇兄复员。”
谢灵吟心里知道,当今皇上对于皇位继承一事是不允许任何人非议的。
自己便是功劳再大,若一旦邀功,必然会被皇上猜忌成我的用心之意,就是以此邀功,让他为父母减轻罪责。
如是这般,若皇上再次被迁怒,恐怕就邀功变成获罪了。
因此对八皇叔道:“我一介女流,只想让我们谢家的佃户能够吃上大米饭,并没有想过向皇上邀功。再者说,此法并非没有皇叔你想的那么简单。改河造车修渠蓄水,需得天时地利人合,三者缺一不可。更有弊端处,若遇大雨或大旱,弄不好一样种不上秧苗的。若是皇上只看到益处,没看到坏处,那怪罪下来可不是我一个弱女子能承受得起的。”
八皇叔听了谢灵吟陈述,却笑道:“你这丫头想的真多,既然利和害两大利弊你都说的清楚,那我就随了你的心。”
一时又想了想道:“皇叔还有一千亩的田产,和你母亲的陪嫁田产一样,今年能不能种得上水稻?若是能的话,皇叔就租给你如何?”
“能呀!虽然晚了点儿,但并不影响收成。”谢灵吟一听说有一千亩的田产,那可是诱人的数字,若种成稻谷,那可就是又一笔大的收入来源:“就是不知道皇叔怎么个租法,种田很辛苦的,你看我都哂黑了,天天遭夫君的嫌弃呢!连睡个觉都不和外甥女同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