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感应到夏怀钱那不满的目光,心中突然一紧,忙走过去俯身作揖:“岳父大人有礼…”
夏怀钱甩了下衣袖,冷哼一声,连看都不看一眼。
挽月眼底划过一抹无奈,心中暗暗叫苦,他还真是不入岳父的眼…
一旁的夏清浅,见此一幕,心里有些不得劲,忙拉扯夏怀钱的衣袖委屈道:“爹啊…你这是干嘛啊…昨天我有事耽搁,一时忘了告知家里,您不用生这么大的气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出什么事啊?哎呦您快回去歇着吧!都这么晚了,您这身子骨经可不起折腾啊…”
说着便将人往别苑推,夏怀钱被迫往后退,脸上却满是懵圈:“你…”
夏清浅一脸笑意的不断点头:“哎行行行,我知道了爹,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您放心吧啊,明天不是还得去铺子忙生意吗?去吧去吧,好好休息…”
夏怀钱这个憋屈,他还有好多话没说呢,可奈何她已经将他推了好远,并且还给下人使眼色,强拉硬拽带着他回别苑。最后他只来得及说一句:“不要惹是生非,最近临安不安生,沈立宁…”
声音渐行渐远,夏清浅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便没有下文了…
但沈立宁三个字,却是让她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一想到昨晚差点被那个色狼欺负,她的心下便怒火中烧。
早晚有一天,她会让沈立宁因此付出代价!
越想越气,最后她大喘口气,目光冷厉的看向众家丁:“出发!”
说罢,直接大步向门外走去,赵顺见此,忙摆了摆手,众人纷纷跟上。
此刻,夏清浅气势汹汹的慢慢朝相思街走去,一脸懵逼的灵巧跟在身侧,而挽月则走在她的另一边。
本来夏清浅不想带着他的,可挽月执意要跟,没办法她也只能由着他。
其实挽月知道她肯定是要去相思街找麻烦,但就是不知她要怎么做,带了这么多下人,难不成还要砸了人家的楼子吗?
就在挽月心下腹诽之际,另一边的灵巧,瞅了瞅身后的赵顺他们,慌张的问道:“小姐…您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夏清浅脚步未停,目光直视着前方的相思街,嘴角勾起,声音却冷了好几个度:“干什么?干架!”
灵巧一震,一脸惶恐的瞪着眼睛:“小姐你疯了吗?要是让…”
未等灵巧说完,夏清浅率先接道:“要是让我爹知道肯定会生气吧?你觉得我爹还能管的了我吗?”
灵巧一噎,当即皱眉:“不是老爷,奴婢是担心官府…”
灵巧的话让夏清浅一愣,可不是么,纵然这是古代,可也有法律。
这么说来,她还真不能乱来了?不过要是让她就这么回去,那她太不甘心了…
想了想,夏清浅眉头紧蹙,语气带着一抹破罐子破摔:“官府怎么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是皇帝老儿来了,姑奶奶也照去不误!”
此言一出,灵巧倒抽一口凉气,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嘘…小姐!你不要命啦?”
而一旁的挽月则立马被口水呛了一下,忙用拳头捂唇轻咳起来,其双眼则频频侧目偷瞄她。
实在是,她刚刚的话太过大逆不道,令他震惊的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是真的不怕死吗?居然这般胆大妄为,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那这世间还有什么能令她惧怕的?
心中满腹猜疑不得而解,只能探寻的不断望着她。
挽月的想法夏清浅自然不知,就算知道,恐怕她也会淡笑勾唇,她不是不怕,但相比于怕,她更会利用手段去让别人怕!
只要有筹码,让她有利用的价值,别人就不敢对她怎么样!只有无用之人才会将怕字挂在嘴边,而她的筹码…便是现代五千年文化的记忆!
夏清浅一把将灵巧的手扯掉,不耐的冷哼:“怕什么?又没有在这,就算在这,皇帝也是人,还敢不分青红皂白杀人不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懂不懂?”
灵巧已经吓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家小姐,实在是太过惊骇世俗,就这胆子,怕是整个临安也找不出来一个了。
一旁的挽月一直没有做声,但心下却暗暗赞叹起她的勇气,同时…一种势在必得,也越加让他想要将她拥揽在怀,紧紧的呵护起来…
此刻,一行人随着夏清浅的脚步一路来到了相思街。
原本挽月以为她会去醉萦楼,谁知她却来到了另外一处的宜春院,这让他不禁疑惑起来…
只见夏清浅在宜春院的门前驻足片刻,望着里面不断传来低靡的喧闹,心中冷笑。
她直接从袖口翻出一面纱巾挂在了脸上,随后举手对着身后摆了个手势:“给我砸!一件完好无损的东西都不留,谁要是手下留情,小姐我克扣他半年的月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