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薛长庚的脸宛如锅底灰一般,目光在几位王爷身上端量了片刻,认命的叹息一声:“赐坐!”
就这样,夏清浅一脸懵逼加羡慕的神情,直直的盯着他们几位美男坐在了薛长庚的身旁。
这画面着实太有冲击力,美男与野兽…
夏清浅不禁咽了下口水,此刻除了沐昀歌,其它三人是各有表情。
沐昀卿似乎就是来护着她的,只因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脸上的表情也挂着霸道与暧昧。
而沐昀舒那一把折扇紧闭,目光在众人之间穿梭,嘴角上扬,带出一抹晕眩的梨涡。
至于沐昀尘依旧一副懦弱般的模样,不过目光却时不时的偷偷瞥着下面的青鸾。
青鸾更是从他一进来,便再也挪不开眼睛,两人目光时不时的对视上去,却又很快错开…
此刻这大理寺正堂的气氛可谓是诡异的不行,至于地上跪着的那几个老百姓,此刻都战战兢兢,却是连头都不敢抬了!
正待这时,薛长庚理了理神情,手中惊堂猛的一拍:“用刑!”
夏清浅的心一沉,刚要说话,沐昀歌便率先开口:“谁敢动她半分,本王会将他扒皮抽筋!”
薛长庚的脸色勃然大怒:“三王爷这是何意?”
当他说完,另一边的沐昀卿也霸道的开口:“谁敢碰本王喜欢的女人,本王会将它的尸体暴晒三日!”
薛长庚气的脸都绿了,猛然站起身来。
正在这时,一道温润儒雅之音传来:“那个…”
薛长庚的脸一扭:“怎么?四王爷也要威胁本官吗?”
沐昀舒愣了下,不禁用折扇碰了碰额头,一脸尴尬道:“那个…本王是想跟薛大人说说,那那个…轻点拍,本王耳朵疼…”
说完后,目光一转,直接看向下方的夏清浅。
夏清浅本在愤怒,可这会儿,却实在是想笑。
那薛长庚都气成什么样了啊?她真怕把他再气死,那眼神都冒火星子!
想到此处,她对几人投了个感激的笑容。
该说不说,这有人撑腰的感觉,那是忒爽了!
本以为这薛长庚就这般被拿捏,哪知所有人都看轻了他那刚正不阿的态度,与公正廉明官老爷的初心。
就在夏清浅一脸得意之时,薛长庚冷哼一声,手中惊堂木啪的一摔,目光丝毫不惧道:“给本官打,如果谁要敢拦,那便算了,稍后带她去暗室在处刑也一样!这是皇上给本官的命令,没有证据,就打的她俯首认罪!”
此言一出,捕快恭敬应承,随后便拽着夏清浅的肩膀,直接将她按在地上。
夏清浅的眼神顿时沉落,心里恨不得将那薛长庚的脑瓜子踢下来。
而对面的四人则是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来瞪着薛长庚。
薛长庚直接目不斜视,连理都不理。
他当朝为官十几载,凭借着就是不畏强权才爬到了如今的位置。
也正是因为这点,他才深得皇上看中,自然,他只效忠正义,哪怕是皇子也不可胡为!
薛长庚的想法自然没人知道,那四个人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该说的,该威胁的,该做的几乎都用了,还能怎么办?
夏清浅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此刻的她只是勾唇,不惧的趴在那里,嘴里还悠闲的哼着歌:“小丫么小二郎呀…背着书包上学堂…”
“砰!”
“呃…不怕太阳晒…”
“砰!”
一双手捏的死紧,惨白的脸上很快就布满汗水:“不…怕…风雨…”
其实是很想哭的,实在是太疼了,可她却顽强的撑着。
一天一夜,她都在饱受着两世从未有过的折磨,现下她的心,可以说是坚挺的很。
同时心中的那股子倔意,也不断的冲击她,她一定可以扛过所有…
这一幕,让很多人的容颜大变,那两个死者家属则是大快人心之感,而青鸾早已泣不成声。
上面那四位更是不忍加愤怒,最终化为无力!
此刻连挨了数下的夏清浅,已经唱不出来了,只能紧咬牙关拼命的忍瘾,她怕她一张口全是破碎的痛苦之音,以及懦弱的哭泣!
就在她的下唇都快咬到破裂之时,头上一阵疾风飞过,紧接着一个重力,将她压在了身下,随即便是一个温暖且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搂住她的肩。
夏清浅一惊,然耳旁却突然传来一阵细雨绵绵之音:“莫怕,有为夫在!”
她的头微动,一眼便见那张骇人的白银面具。
眼中的酸楚不断向上翻涌,最终她咧开嘴角,用猫儿一般的声音道:“相公的怀抱是我这辈子最温暖的避风港!”
沐昀歌那面具下的眼,有些微微涣散,紧接着轻笑一声:“那娘子以后对相公好点,不要再掐相公的耳朵了…真的疼…”
夏清浅一呆,目光挪动了下,当看见那有些微微发红发肿的耳朵时,心下闪过一抹愧疚:“好,以后对你好点,不掐你了!”
说罢,直接拽着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耳朵便亲了上去,随即还伸出了个调皮之物。
沐昀歌呼吸一紧,一时没控制住,痛苦的轻嗯一声,紧接着皱眉,目光快速的闪躲起来:“好娘子…莫要这般…为夫…”
夏清浅呵呵一笑:“我爱你!”
本该是受刑,而沐昀歌正替她受刑,无论怎么说都应该是又哭又嚎,或者是跪地求饶。
但他们就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般,还在那小声窃窃私语,这一幕可谓是让众人震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尤其是薛长庚,他那不怒自威的脸上一愣一愣的,他知道这两位殿下跟她有些交情,也知道这两位殿下定是于那女子有意,可却不想堂堂一位三王爷,居然能当众做到如此?
是他老了,还是他眼花了?
别说他,就连跟着一起来的沐昀舒与沐昀尘都惊愕的瞪着眼睛,望着自家哥哥。
而另一边的沐昀卿,那双压迫感的眸子里,此刻却充满了复杂。
他很不明白,一个女人而已,值当那个废物如此吗?
他本因为父皇指婚的事生气,就想给他这个三弟找不痛快,他抢了韩素儿,那他便抢夏清浅好了。
也不是他多么喜欢韩素儿,相反,他厌恶的不行,可他却很看重丞相的地位与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