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见目的达到，缩了缩脖，不再说话。
尚娇扬起明媚的笑脸，奶声道：“皇上，今天是娇娇第一次尝试做蛋糕，一共就做了十块，给您和两位公主都准备了。一会儿你们走的时候要记得拿，也要记得吃，免得天气热，容易化。”
“嗯，这还差不多。”皇上傲娇地看向紫柔，“你不是说有事和她说吗？到底什么事，连朕都不告诉？”
尚娇狐疑地看向姜紫柔，姜紫柔也看着她，“娇娇，今天放学回宫，我收到皇祖母来信，里面说了仿制你送的那些东西只是希望它们能面向更多人，没有恶意。”她把信递过来，“娇娇，皇祖母初衷是好的，可能月仙山离京都太远，所以她没能及时知道你开店的消息，不然她一定不会那么做的。”
尚娇展开信，认真看着里面的内容，正如紫柔所说，表明她自己的初衷是好的。但信上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信是太后写的，连称呼都只用了“我”字，而不是“哀家”，根本不能令人信服。若是那些东西闹出事故，也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紫柔姐姐，你怎么知道这封信一定是太后写的？”
姜紫柔道：“信是从月仙山寄过来的，而且皇祖母不会写字，都是由安嬷嬷代劳，她的字，我认识。娇娇，我知道你一时不能相信，但皇祖母不会骗我的。”
“紫柔，太后说什么都是对的，她说她不是故意的，就一定不是故意的？鬼才信。”红鸾暴脾气上来，真是六亲不认。
紫柔呆呆地凝望着她，“红鸾，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太后，那是你们没有真正和她相交过，其实她人特别好，心底也善良。”
尚娇都不知该说什么了，姜紫柔明显已被太后洗脑，说不通的。而且说一个从曾住在深宫，踩着别人血爬上太后位的女人心地善良，听起来怎那么好笑？
“这封信，我留下，可以吗？”
姜紫柔点头，“我本就是要把她给你的。说起来，皇祖母是太后，不能主动出面，所以我想请娇娇帮个忙。”
“你说。”
“我想让你承认皇祖母卖的东西是你做的。”
“不行！”没等尚娇说话，姜红鸾腾地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尚娇，你不能承认。”她走过来，“皇姐，你疯了？太后做的那些东西只是仿制，连太医院都没有完整配方，谁知道她是怎么做出来的？万一出了事，你想让尚娇担责任？”
“红鸾，皇祖母不会胡来的。而且都卖出去这么多天了，不是也没事发生？再说皇祖母本来就是仿制娇娇的，娇娇认领下来，还能为凝香阁做宣传。”紫柔越过红鸾，看向尚娇，“娇娇，你说呢？”
尚娇把信收起来，“紫柔姐姐，恕娇娇不能答应。”
“为何？”
“红鸾姐姐说的没错，现在没出事，不代表今后不会出事。那日百姓抢购那些东西时，我就在场，人数多到数不过来。说白了，若是好用，则一战成名；若是出事，凝香阁都要搭进去，我不能冒这个险。”
紫柔有些失望，惨然笑了笑，“是我多管闲事了。”
尚娇摇头，“娇娇知道紫柔姐姐是为了娇娇好，但娇娇现在带着一大家子人过日子，总要顾全大局。”她同情地垂眸，心想以后还是要小心姜紫柔，免得被她卖了。
她摇着红鸾的胳膊，“姐姐，你也不用太紧张，我会小心的。”
红鸾撇嘴，“谁担心你了？我是怕你连累国公。”
“是，娇娇还小，做事总有疏忽的地方。”尚娇苦笑一下，决定不跟小孩子计较。
皇上听她们争吵就烦，干脆挥手，“行了，你们的事说完就赶紧走，朕还有要事和尚娇商量。”
尚娇抬头，皇上还有事？不早说，她肚子都饿了。
李山送两位公主出去，皇上从正座上下来，席地坐到国公身边，“阿和，司家结交官员，按大辰律法，咱们治不了他的罪，顶多就是警告一次。司家这些年确实太猖狂，居然把手伸到朝廷来了，要不朕下道命令，打压商人？”
“不行。”尚娇立刻否定，她的店才开起来就要打压商人，还让不让她做生意了？
皇上蹙眉，“你没有权利干预朕的决定。”转回头，严厉的脸庞瞬间变回笑脸，“阿和，你觉得呢？”
“不行。”国公转动手心上的茶杯，眸色冷淡，“你突然打压商人只会给别人落下话柄，况且近几年大辰商业不景气，反倒让南星和另外两个小国沾光，更不能打压。如今正是需要司家的时候，再等等吧。”
“可是，等也等不到证据。司家做事几乎滴水不漏，你不是也查了多年没有结果？”皇上语气中压抑着怒意和憎恶，仿佛恨极了司家。
再看国公，泰然处之，与他今日下令查同司家结交的官员时的态度完全相反。
尚娇走过去，“没有证据可以创造证据，就像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一样。爹爹，我说的对不对？”
国公勾唇，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还是本公的女儿聪明。再风光的家族也有落败的时候，司家总要为如今的风光付出代价。不过，司家的两位公子倒是人才。皇上，你女儿多，也该想着给他们找个好归宿了。”
尚娇心神一凛，国公的意思是把公主许配给司家前两位公子？也不知他们都多大岁数，若是把公主嫁给他们，选紫柔和红鸾的机会更大。嘶，当公主太惨了，还要被他们当棋子利用。还是郡主好，起码婚姻上还有一半的自由。
皇上沉吟片刻，“朕再考虑考虑。”
尚娇笑了笑，原来皇上也有疼爱女儿的一面。
“不急，还有几年的时间。”国公澹然喝着茶，棱角分明的侧颜仿若精细的工笔画，每根线条都透露出此人经历过的风霜。
尚娇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问皇上：“您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皇上轻咳，“两件事。这第一件，西田已经撤回了选你当皇后的决定，莲花冠也已经送回去了。他们还给阿和和你送了几车赔礼，朕已经命人送入紫泱宫，你看看有没有你不喜欢的，到时给朕送过去。”
尚娇笑着点头，原来皇上是看上他们的赔礼了，也不知里面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