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谷曾给她科普过,元氏爱惨了二皇子,但他们也是一丘之貉,为了利益可以互相为对方舍弃。
所以她未必会真心让位,不过是等二皇子拿到想要的,再慢慢夺她的权,扶持原配上位。
尚娇懒得应付他们,推脱几次身子不适,谁料外界居然有人传她未婚先孕,想坏她名声。真真可恶!
那之后,她来者不拒。
当然,以她帝姬身份,双方仅仅隔着帐幔说话,有时找人顶替,她们半点功力全无的深宅女子根本发现不了。
“少主,奴婢给您拒绝?”
尚娇注意力停留在有人给兰溪九送美人处,当即下令,让幻尘把他抓过来。
如兰宫,海棠阁,兰溪九凭栏而望,远远瞧见承华殿里出来不少人,而且气势汹汹的,目标大概……是他这边?
“殿下,大皇子给您送来好多美人,只要您让出帝姬,他可以给您更多。”月染一句不差地复述出来,险些咬到舌头。
兰溪九咬牙切齿,“让他滚!”
他也不照照镜子,给丫头当爹都足够了,还想娶她?
兄弟妻不可欺,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真是气煞他。
月染可不敢直接说让人家滚,好歹是名正言顺的大皇子,人家并未做的出格。
不料刚下楼又噔噔噔跑回来,大喊:“殿下,幻尘来抓你了。”
兰溪九怔愣,不及再说,幻尘带人冲上来,“殿下,得罪了。少主听说您这儿来了美人,想请您过去一趟。”
完,定是有人故意透消息给丫头。
“少主心知您有心隐瞒武功,特命属下抓您过去。”话音未落,他已揽住他,顺窗户飞出,往承华殿赶。
原本在如兰宫等待的美人们瞬间被征服,好飘逸洒脱的男子。
说好的病秧子呢,分明气色很好。
咦,他们要去哪?
月染吩咐人守在如兰宫,不准任何人靠近海棠阁后,一路飞奔往承华殿赶。
侯在殿外的二皇子妃元氏等的正焦急时,瞧见屋顶下来两人,其中一个正是九弟。
“二皇嫂。”兰溪九拱手行礼。
元氏和他不熟,得知他要抢占先机后,更对她有偏见,敷衍地摆摆手,“你不在如兰宫养病,跑到这里做什么?”
幻尘插话:“是我家帝姬请他过来的,您也一起进去?”好歹她以后是少主的二嫂,先客气客气再说。
元氏求之不得,往日想进二皇子府的排队求她,如今她却成了为前程跑腿求人的货,求的还是小孩子。
不论如何,能为夫君争取,往后对她也有好处。遂跟随他们进去。
等来到偏殿处,此次破例没设纱帐,而尚娇此刻正煮茶,动作行云流水,一袭寒烟笼月青色襦裙,如瀑发丝垂肩,仅用发带松松垮垮系着。
不仔细瞧,还以为是农家小娇娘,可辨认过周身日夜侵染的威严肃穆,方确认,她就是尚娇。
人如其名,娇娇嫩嫩,兰溪九捡了大便宜。
同时,她不免担心,这样的女子入府,年轻,有地位有身段有野心,退可居幕后出谋划策,进可上前线执掌生杀。待她稳定后,府中可还有她的位置,夫君会否嫌弃她人老珠黄?
她下意识摩挲上自己的脸,保养得光滑细腻的脸庞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天生娇俏。
尚娇察觉动静,偏头看向他们,四目相对,她温和招手,“九哥哥,快过来。”
说罢,才起身朝元氏颔首致意。
元氏虽年龄比她大,但地位摆在这里,站起身同她打招呼已算客气。
三人坐下,尚娇和兰溪九并排,此刻兰溪九不敢惹怒她,气定神闲品茶。
“二嫂,”尚娇先开口,带着小女儿家特有的娇羞,“我和九哥哥的婚事已定下,叫二嫂,你不会介意吧?”
元氏违心一笑,开始左右摇摆。若应下,说明她决心放下目的,同意他们的婚事,破坏自家夫君计划。若是不应下,她又担心事情会真的发生。
她好不容易做了二皇子正妃,才不想一直被人踩在脚下,还要侍奉比她小十几岁的丫头。
兰溪九适时出声:“二嫂?”
“哎,”元氏被打断思绪,嘴角牵起僵硬的笑,“你们还没成亲,这样叫……”
“娇娇也是想更亲密些,二嫂也不忍心拒绝娇娇的好意,对吧?”他无意间碰到尚娇的手,察觉她还是有些紧张的,遂果断握上去,很不正经地放到自己腿上,还故意揉搓,一副恩爱情深,情意绵绵的样子。
尚娇狠狠在他腿上掐了下,这小子,浑身上下全是骨头,硬邦邦的。
看着她灰心丧气,兰溪九轻笑,端茶杯放到她唇边。
这明明就是他用过的,尚娇忍下心,配合着喝下。
当众秀恩爱,元氏绷不住了。
想当初她初进府时也曾和夫君如此恩爱情深过,直到为了他野心娶其他世家女子入府,而她身为主母还要亲自去张罗这些事,尽管她本心是不愿的。
天底下谁愿和其他女子分享自己心爱的男子呢?
可男子若没个三妻四妾,女子会被扣上善妒的骂名,影响一生。
她掩唇轻咳,到底应下“二嫂”这个称呼。像他们之前策划那样,他们得不到,不让其他皇子得到便是,至于九弟,苦尽甘来,娶到心仪女子,往后离开西田也是不错的选择。
因此她随便聊两句,叮嘱他们婚后事项,匆匆告辞。
尚娇站在廊庑下,目送她远去的背影,叹道:“其实她很好,如果不嫁入皇家,她会幸福一辈子。”
“未必,她有野心,又对我二哥一见钟情。”兰溪九不想谈论他们的事,打横抱起她往寝宫走,屏退无关人。
出乎意料,丫头没反抗。
来到罗汉床上,他问:“把我带来,是吃醋了?”
尚娇撇嘴,“吃你的醋,死了心吧,这辈子都不可能……”
“呵。”他轻笑,她心里想什么,他怎会不知。
缠绵交织,如同最好的织云锦于春风中飘摇。
他缓缓放她躺到床上,放任欲望支配,狂风暴雨般侵占。攻城掠地下,她燥热起来,却也未曾失去理智。
“哥哥,不要,再等等。”
兰溪九沉沉叹息,“等你等的好苦,先让我尝一丝甜意。”
说罢,他挑开她肩头衣裳,留下属于他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