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塞留被肖璇的骄傲逗得低头扑哧笑出来,嘴唇荡漾出笑容时,忽然释怀得像开明的父母,既然明白无论如何都动摇不了肖璇的决定,反而愿意支持理解,去和肖璇并肩作战。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她背手歪头,好奇瞧着肖璇手头的工作。八壹中文網
肖璇又接驳了一组线圈上去。然后“哧溜”一下,一条活蹦乱跳的绿光丝带被从线圈中吸扯进钢铁花苞上去,粘在花芯上欢快扭动。
“这些都是宏观原子核?”黎塞留一脸好奇憧憬,伸手指着,恨不得抚摸:“安全吗?”
“对。它们目前处于‘未激态’,低能级状态时是安全的,否则我们也不能顺利侦测捕获它们。”肖璇得意道:“肉眼可见的原子核,是不是很梦幻?”
黎塞留凝望在半空作波浪运动的飘逸光带,陶醉道:“好漂亮啊。为什么它们像被拉直了啊?”听见肖璇说安全,她忍不住想伸手一探究竟。
“别碰!”肖璇突然嚷,“我在那片空间设置了强电场!它们自带电荷,我想让它们匀强电场中受到安培力的加作用,而你会被电得——”
话没说完,迷恋美景的黎塞留已经飘飘荡荡走过去,忘情伸手去碰翠绿光带——还没摸着,界限分明的强电场骤然爆出绯红的火花,烫得黎塞留的白手套冒黑烟。电火花一蹿,电场里猎猎飞舞的幽光缎带骤然受到能量激,像呼吸灯突然明亮了一刹那,在这电光火石间,竟翠绿欲滴,宛如强光照透的九天仙袂。
肖璇这才喃喃说完刚才的话:“——外焦里嫩。”
如果是普通人挨这一下,八成已经被强电流炸飞十米,然后弥漫着烤肉焦香躺在地上滋滋冒烟了。但是黎塞留却只是烧黑了白手套的指尖,然后跌退几步,软在墙上低头喘息,无力的握着被电麻的胳膊,轻微哆嗦着。
肖璇急忙走过去,扶住她问:“你没事吧?你看我都穿着防护衣呢,你就该小心点啊。”
黎塞留低着头,长睫毛扑闪颤动,红唇哆嗦着嘤嘤道:“没,没事。身上有点麻,容我糊涂一会儿。”
肖璇弯腰端详黎塞留,看见她的脸红红的,瑟缩地藏在直坠垂落的金下不给人看,肖璇就脱口而出:“看上去你挺享受被电击麻痹的感觉嘛。”
黎塞留抬头瞪肖璇,却力不从心地露出水汪汪的眼睛,泪花闪闪地哆嗦着抵赖:“胡说,我,我才没有!”白靴乱颤,因为站不稳,裹着白丝袜的膝头软弱地互相抵着,楚楚可怜,惹人爱惜。
肖璇歪头打量她,煞有介事地点头:“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黎塞留缓过来,急急忙忙道:“呸,才不是!”
“你知道吗,如果换做普通人去触摸那一下,肯定会被电火花炸到昏迷状态,那就出安全事故了,我会惹上大麻烦。还好你体力拔群,能抵挡这种程度的电击。真是幸运啊。”肖璇后怕连连,懊恼地拍着额头,感激不尽地唏嘘,忽然回过神来,抬头问:“才不是?什么才不是啊?”
“啊?”黎塞留后悔莫及。她意识到肖璇只是在后怕庆幸,根本没有调戏她。
“你的表情好奇怪。”肖璇伸手指戳黎塞留的军服。顿时,一阵滚烫的酥麻像水波荡漾开来,黎塞留一声悦耳的“哎呀”喊出一半,高音骤停,愉悦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她咬着牙夺门而逃,扶着墙拧开门,口里找借口:“我拿你没办法,那我去转达一下你的决定好了。你要保重,再见。”声音甜甜酥酥,懒腻绵软像在跟肖璇撒娇。
摆手送别黎塞留,厚重的防护面具下,肖璇蹙起眉毛,思考起黎塞留触电时宏原子核的激反应,不知不觉沉入不闻窗外事的工作状态,身不由己地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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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疫情上报以后,顶级防疫专家组必须提供技术援救,他们比原计划提前了三个小时抵达了基地。专家组总共十二人,十男二女,进入基地时全部穿着松松垮垮的4级生化防护服,背着氧气瓶,行动迟缓。
李琛喜出望外,像抱住了救命稻草,兴高采烈地和梁非凡一起在升降机坪迎接专家组,攥着专家雪白的防护手套一顿握手:“谢谢各位不辞劳苦,谢谢各位救危扶难!”
专家通过电子扩音器和李琛交流,听上去像频道广播:“饮用水已经抽样化验了吧,带我们去看结果。”
“化验结果还没出来。”魏东娴说。
“没关系,我们可以接手。”防疫专家组长大手一挥,命李琛带路。
李琛堂堂一部之长,顿时殷勤得像县长迎接上级视察,上窜下跳地带路,回头说话时都虾着腰。
梁非凡虽然镇定,心里也悄然升腾起希望之火,匆匆跟在专家组后面,悄悄问魏东娴:“有这批专家在,咱们应该安全了。”
魏东娴欣赏梁非凡的能屈能伸,因为这个老奸巨猾的油条总能保持明面上的和谐亲密。所以她认真回答:“是的,他们都是各军医大学的教授,不仅有丰富的一线工作经验,还先后在影响因子不低于4.o的期刊上表过论文,是非常强大的免疫学骨干力量。因为栖凤基地极其特殊,他们才奉命冒险进入危险疫区的。”
梁非凡放下心来,踏实地眯起眼睛:“那我就放心了。”
专家组在李琛引领下,匆匆涌进研部,一行人直冲宋丹管理的综合化验舱。连门也不敲,直接刷开权限,破门而入。
几个昂头摇晃试管的化验员停下手头的活儿,惊讶地拧头看门口。专家组在六人团的陪伴下不断涌进化验舱,泡泡浴衣似的雪白防化服拥挤地占领了仅存的空地。
宋丹从显微镜后面抬起头来,看见为的专家组长快步逼近,电子扩音器里男音雄浑:“谁是负责的?”
“我。”宋丹站起来。这时候更多专家拖着臃肿的防化服移过来,险些碰倒了桌上的长颈烧瓶,宋丹不动声色地双手扶住显微镜,保护样本。因为化验舱本来就忙碌拥挤,身材苗条的工作人员在桌子之间穿梭时游刃有余,但是这些专家穿的防化服臃肿得像违章建筑,强行挤进化验舱里来,总刮擦碰到桌上的文件、仪器、试管架和烧瓶,风风火火得令人心惊肉跳。
专家组长是个说一不二的壮年男性,他轻轻推开宋丹,直接弯腰去看显微镜。
“已经对水样作了基本分离和检测,从2ooo转每分钟到8ooo转每分钟作了十档分离,其中在作6ooo转每分钟离心机分离提纯过程中,现了未知微生物沉淀,正在分析构成。”宋丹十指按着桌子汇报进度。
“我自己会看。”专家组长将椅子拉拢来,慢慢坐下,一边专注观察镜下视野,一边伸出手去:“把分离报告交给我,顺便将工作进度交接给我的人。我们接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