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桌的美食,旭扬抿了抿嘴,
“长姐,这也太多了,咱们也吃不了啊。”
这是旭扬即将结束农忙假回到三昧书屋之前在家中吃的最后一顿晚饭,淑梅做了一桌的菜姐弟妹三人围坐在一起共用晚餐。
听到弟弟的话,淑梅笑了,
“你明日就要再次离开家去学堂,再次回来便要一个月后了,这算是长姐能够为你做得最后一点事情了。”
说到这里,淑梅的心中也不是多么的好受,也听得淑柳眼眶湿润。
这些天能够天天见到旭扬,哥哥不看书之时就会陪着她玩会,她很快乐。
旭扬听了这话满眼的激动,
“长姐做得已经够多了,如果爹爹在世也未必能够做到如此。”
旭扬这话并不是胡说,而且还有未尽之言。
长姐只知道爹爹想送其去学堂,却不知就在爹爹去世之前,家中已经没有什么银钱了。
若不是长姐,他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踏入学堂中,坐在学堂内聆听先生的教诲。
这些事情,是他在一次进爹娘的房间之前偶尔听到的。
只是现在的旭扬有些事情想得并不明白,长姐从家中起出的东西可以看出家中并不是没有银钱,可是为何爹娘会那么的犯愁。
这些东西深深的压在他的心中,对谁也没有说过,他想早晚他会明白的。
旭扬的心中长姐代父职母能,将自己兄妹二人照顾得如此之好,自己还能去学堂念书,于自己来说长姐是为爹娘也不为过。
淑梅听了这话怕小兄妹再勾起伤心往事,赶紧扯开话题,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咬了一口,真香。
“快吃吧,不然凉了味道就不好啦。”
淑梅咽下嘴里的食物招呼着弟妹赶紧用饭,她做了一桌子的菜的可不是用来看的。
“赶紧吃吧,放着可惜,不做我也做了这么多的菜了。”
一顿饭吃得姐弟妹三人小肚溜圆,放下碗筷谁也没动,
“长姐,我已经与熙和哥约好,明天一同走不用长姐奔波送我了。再说了,我已经自己回来过几回了,这路也走熟了,我会坐了牛车回来的。”
旭扬不忍长姐来往奔波,早在昨日便与未来姐夫熙和约好,到时一同走。
熙和这些天也没有闲着,淑梅给拿了地瓜秧、各色种子,将自家的前院、后园都种上。用淑梅的话说,总比闲在那里要强得多,顺便也能劳动下,也是对农家生活的回忆。
这些天熙和都带着妹妹在家中,一边像以前那样照顾妹妹,一边种地、念书,自己在家中生火做饭并不去相熟的族叔家内。
淑梅提着弟弟的书箱,领着妹妹跟在弟弟的身后向着一贯等待牛车之处走去。
迎着东方微露的鱼肚白的天际,姐弟妹三人远远地看到前方站着的兄妹二人,不是熙和兄妹是哪个,没想到他们来得挺早的。
熙和几步走过来,将淑梅手中的书箱提了过来,
“你放心,我会将旭扬送到书屋再离开。”
淑梅点头,
“好,有你在我就放心啦。心秀,”
淑梅对着后面的刘心秀摆手,招呼她过来。
“梅姐。”
心秀丢了哥哥跑到了淑梅的身边,任由其牵了自己的手,靠在淑梅的身边,那样子便如乳燕投巢。
“放心,在我这里秀儿会好好的。”
“我们走了,秀儿,跟着你梅姐不要淘气。”
“真啰嗦,都说了多少遍了,就像我多淘气一样,我会听话的,哥哥放心吧。”
心秀冲着哥哥皱皱小鼻子,俏皮地说道。
“这是家里的钥匙,我这一走恐怕一时半会的不会再回来了,先生在假前便说要给我补课,争取追上这些天丢下的时光。家里,便要托付给你了。”
“好,我会不时的过去看看的。”
淑梅接过钥匙放在了怀中。
“车来了,我们得走了,你带着她俩在家中也不要太累着了。”
“好,我会照顾好她们,也照顾好自己的,你在学院即使努力学习,也要注意身体,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
“我知道的,走了。”
熙和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未婚妻,转身与旭扬一起上了牛车,随着摇晃的牛车走向远方。
怀中揣着的是,未婚妻昨日特意过去家中留下的三十两银子,现今仿佛都带着温热,烫得他浑身都是滚烫的。
自己何德何能,得此照顾,再复去学堂中,熙和的心中一个火苗种下,自己一定会做到的,给他最好的,定不会让他再如此辛苦。
现在自己能做的不多,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自己能做到的。
望着走远的牛车,淑梅领着心秀和淑柳一道回了自家。
“早上吃用了什么?”
“今早哥哥煮了粥,我让哥哥将最后的一点肉将了,炒了个咸菜。”
“心秀能干了。”
听到夸奖的秀儿,小脸上乐呵呵的,小姑娘乐得一蹦一跳的。跟着淑柳赛跑似的,一路洒下欢笑,进了淑梅的家中,这才将手中提着包袱递给了淑梅。
“梅子姐,”
小姑娘一脸好奇,似乎并不知道包袱里是啥,
“这是哥哥特意交待我,只有来到了梅子姐的家中才能交给姐姐的。”
“是什么?你也不知道吗?”
心秀摇摇头,淑柳也好奇地跑了过来。
“好了,咱们先进屋再说。”
淑梅关好了大门,领着两个小姑娘进了屋中,将包袱放在炕上想了下还是动手打开了包袱,既然是交给自己的,总要打开看下包袱中究竟是啥。
看到包袱中的东西淑梅愣住了,任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些东西。
淑梅愣愣地看着心秀,好半天,
“秀儿,你哥哥都跟你说啥了没有?”
心秀摇摇头,
“没跟我说,只是自己在那里嘀咕,我没太听清,说什么何德什么的,”
小姑娘不好意思地用脚尖蹭了蹭地,
“后来还说什么必不相负啥的。”
心秀说得不全,她也没有听清,可是淑梅却是明白了,这应是熙和将全副家产相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