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淑梅便皱眉,
“黄石头,你是府城刘老爷的家生子?”
黄石头躬身行礼,
“回姑娘,是的,我是本是他家的家生子。”
淑梅皱眉,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
“我来问你,不可撒谎隐瞒。”
“是。”
“你既是他家的家生子,必是会有家人在他家的了?”
黄石头摇头,
“奴才是家中独子,爹娘已经故去,再无旁的亲人了。”
这话淑梅并不太相信,瞧着他的岁数也不小了,怎么可能会没有妻子儿女呢。
“你……,”
淑梅思索着问道,
“你的妻儿呢,没在原主家吗?他们现在哪里,你知道吗?”
如果可能淑梅不会留下这样的人,这种情况难保能够真正忠心于自己家。
黄石头一阵沉默,面上伤心不已好久没有回话,紫岚厉喝一声,
“姑娘问你话呢,还不回话。”
黄石头这才回过神来,向上叩头,
“请姑娘恕罪,请姑娘恕罪。”
“不用我恕你的罪,你只要好好地回话即可。”
黄石头面现悲伤,五尺高的汉子哽咽有声,
“回姑娘,奴才与内人成亲还不到一年,内人打翻了小姐的花盏被打死。可我知道”
黄石头抹了把眼泪,
“她是被冤枉的,没人信奴才说的话,奴才被打了一顿晕死过去,再醒来之时已经在牙行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淑梅听了沉默了,这是个苦命中的苦命的,也算新婚丧偶吧。
“对不起,我只是想问清情况。”
黄石头,只是叩头在地。
“你在原主家的事儿,不会连累到现在吧?”
这是淑梅现在最为关心的,自家知道自家事儿,现在的张家经不得任何的风吹草动。现在淑梅求的就是一个稳字,稳稳地赚些银钱供着弟弟念书,只待弟弟长大成人,支撑门楣。
“回姑娘,”
黄石头抬起头来,
“如果没有差错的话,现在他们已经搬走了,原本他们家也是要搬家的。”
淑梅点头,
“你就叫黄老石吧,还是原来石头的石,暂时跟着紫平管理家中的田地。其余的人等,听从紫叔的分派、调遣、训练。”
淑梅起身,
“徐姐,你跟我来。紫叔,给徐姐单独留出个屋子来。”
“是,姑娘。”
紫岚答应一声,自去忙活,这些人等的衣食住行活计分派都要他操心呢。
徐姐答应一声,站到了淑梅的身后。淑梅对她另眼相待,这是她的爹娘老子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徐姐的心中翻滚,认定了此生要追随的主子了。
矢志不渝。
“紫婶,你也来。”
紫婶恭敬地应了一声,同样跟在了淑梅的身后进了屋子,淑梅在主位上坐下,淑柳在一旁坐下,紫婶、徐姐站在地中央恭敬地等待着淑梅吩咐。
紫莹从外面进来,拿了个针线笸箩站在了淑梅的身后,
“递给徐姐,”
淑梅见紫莹回来吩咐道,
“徐姐,你随便做个针线我来看看,咱们不着急。现在我来说下分工,”
看了一眼场内的众人,
“紫婶,灶间里还是归你负责,一日三餐这个还得劳烦你。”
紫袁氏上前一步给淑梅行了一礼,
“是,姑娘,奴婢定当竭尽全力。”
淑梅点点头,
“徐姐,针线这一块儿就交给你了。”
“是,谢姑娘信任,奴婢定当全力以赴、誓死报效。”
这话,便有些投靠、表忠心的意思了。
“我会看你的行动。”
“是。”
“家中其他事务,你和紫婶商量着来,还有,新进的男仆的衣服,还是尽快做出来。”
徐姐行礼后,恭敬地应了下来。
“去吧,徐姐,今天你头一天,先下去把自己安置好,休息一天,明日再开始做工。”
“多谢姑娘体恤。”
“你们都下去吧。”
淑梅待人都出去了,才向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没一会,却感到一双柔软的小手搭上了她的肩膀,轻柔地给她揉捏着,甚是舒服。
不用睁眼便知是妹妹淑柳,很是贴心,也很懂得心疼长姐。
伸手向后,拉过妹妹搂在怀中,
“长姐,你辛苦了,累了吧,等我再长大些,就帮你。”
“好!长姐等着淑柳长大帮长姐做事。不过,现在长姐要考考你了,”
淑梅的话还没说完,淑柳便跳到旁,
“长姐,我去做作业了,我只是出来上茅房,看见长姐回来了才过来打个招呼的,我走了,心秀姐姐还在等着我呢。”
说着一溜烟儿的不见了,淑梅含笑看着淑柳小兔子一样的跑走了。
“姑娘,擦把脸舒服舒服吧。”
紫莹端着个脸盆进来,投了个温温的毛巾递了过来,淑梅点头接过,
“嗯,真是舒服。”
侍候完淑梅擦完脸,紫莹端着盆出去,便碰见了自己的爹爹紫岚,小声道,
“姑娘累了,正在歇着呢。”
“是谁在外面,”
淑梅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是我,紫岚。”
“紫叔进来说话。”
淑梅知道这定是安排了,过来回话的,因此让紫岚进去。
“回姑娘,都已经安排好了,六个男仆,安排在了前罩房门房的旁边,徐姐安排在了厢房,与我们隔一个房间的屋子里。被褥等物已经准备好,”
“先让他们统统地沐浴后,再进房换衣,也算到了新地方有个新气象。”
“是,姑娘思虑得极是,奴才这就去厨房吩咐一声。”
“嗯,去吧。”
徐姐与紫婶恭敬地退出了屋子,便见紫岚站在院中,似在等着谁,见自家媳妇与新来的女婢在一起,便走了过来。
徐姐见紫岚过来,给其行了一礼。
紫袁氏白了自家男人一眼,紫岚摆手,
“以后就在一起做事了,不要这样多礼,我也只是个下人而已。”
徐氏微微低头,
“管事比我们早来,”
不待徐氏说完话,紫袁氏拍了拍徐氏笑说,
“妹子,你可别这么叫他,可真不是,只是原来只有我们一家在,姑娘多有倚靠而已,你若不嫌弃便叫我一声姐,叫他一声哥就是了。”
“对,这么叫让人真不舒服,我可刚刚更正过那六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