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梅在客厅坐了下来,小厮上了茶水,淑梅饮了一口。
“徐婆婆呢?”
“这些日子过来买田地、宅院的人有些多,大半是这次过来逃难不走的难民。有些资产的便想在县城安置下来,纷纷过来买宅院、田地。”
淑梅点点头,心中了然,这才是正常的。
这些难民都是从边境一带逃过来的,见此地安稳便不想走了,自然会置下宅院、田地,这些才是恒产。
有了田地,一家人的温饱不成问题,然后才能再图发展。
徐婆子可能脱不开身,淑梅喝了盏茶也没有过来,便不想等了,不过话还是要留下。
“我不等了,你转告徐婆婆,我要购买田地,最好是连在一起的,方便照管。”
“是,张姑娘,有了合适的,我们会告知的。”
张淑梅点头,在小厮的相送下出了牙行,坐上马车回家了。
安平学院。
席文远房间,师徒二人对面而坐,正在朝廷一场谈论。
席文远:“经过了这场战争,你也亲身参与其中,你感想何如?”
张旭扬:“兴,百姓苦,衰,百姓苦。无论何时,最底层的百姓都是最遭殃的。一地之父母如何,决定了此地百姓能够过上何样生活。”
席文远点点头,纵观各地,即便繁华富庶之地最底层的百姓,也是要吃粗米度日的。
“县令大人爱民如子,手腕强硬,决断及时,才没有让一城的百姓饿肚子。我决意以大人为榜样,将来也做个如大人一样的好官。”
这一番话说出来,即便是席文远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小的弟子,能有如此感想,说出这么一番为民之话来。
点点头,甚是欣慰,看着脱离了稚嫩的脸庞,心中叹了口气。
这孩子,太过早熟了。
有了目标便有了动力,重新开课旭扬鼓足了精气神儿重新投入了学习中。
就连他的同窗都感受到了张旭扬的不同,纷纷议论,
“张旭扬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是不太一样了,以前他也非常用功。”
“现在也是啊。”
大家也探讨不出什么,他们说不出来。
他们说不出来的是,张旭扬身上有了一股精气神儿,让他成天精神奕奕,充满干劲儿。
之前,张旭扬只为了自己姐弟妹仨人而努力,而现在虽然这个目标没变,可是其却有了更大的目标。
这个目标,让他精神倍增,也让他更充满干劲。
人,自然也会瞧着不同。
县衙这日来了一人,秘密见了县令大人,一张黄纸托在手里,县令见了立马跪下口称,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皇上的心腹秘臣,前来宣秘旨。
“这是皇上给你的密旨,看过后立即销毁。”
“是,下官遵命。”
“大人,请起吧。”
县令在这人的监视下看了密旨,惊得他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
“大人,没有看明白吗?”
“看明白了。”
天使的话惊回了县令大人,连忙将密旨销毁,天使这才说话,
“在下这就告辞了,大人务必守口如瓶,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你也不要问,也不要打听,只将事情做好就可以。”
天使说完,转身便向外走,
“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是,天使大人。恭送天使。”
送走了天使,县令大人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心中依旧翻腾着刚才的那道密旨。
那姐弟妹仨,究竟什么来头,竟然会有这道密旨。
好久,县令才回过神来。
没有用任何人,他自己亲自去了衙门的文库。
“见过大人,”
“免礼,开门。”
守门的小吏打开了文库的大门,
“你守在外面,不要让人进来,我自己一人进去即可。”
这里县令大人曾经来过,不过是由这里的小吏给他找出来,他自己寻找还是第一次。
不过,这个事情还就得他自己来办。
这一切,是正在指挥着厨娘做美食的张淑梅所不知的。
“这些做好了,给旭扬、熙和,还有席先生送些过去,留够晚饭的,其余的便留给你们尝尝。”
“谢姑娘。”
春花、夏花谢过淑梅,将晚饭所用的菜肴装在食盒内,由淑梅身边的紫莹提着跟在姑娘身后走了。
好在张淑梅姐弟妹仨年岁不大,自然其父母也不会有太大的岁数,县令大人很快便找到了张旭扬的户籍底根。
拿起他们一家的所有文案,走到一旁看了起来。
“他们竟然不是本地人,而是逃难来此。十五年前才来此处,只说是避难的未婚夫妻,估计这个姓氏也是假得吧。”
张家村,村长家。
县令身边的书童寻到了此处,
“老丈,我是县令大人身边的书童,请您跟我走一趟,大人要见你。”
“大人要见我?”
“是,还请老丈快些。”
“好,请问……”
没等村长说完话,便被打断,
“老丈不必问了,我也不知。”
县衙,大人的一间偏厅见了村长,书童守在外面谁也不让进。
“村长,坐吧。”
“谢大人,”
村长到现在不明所以,以往来县衙办事,或是县衙有事要询问,哪次也不是县令亲自接风见,忐忑着坐了半边屁股,听着县令要问的话。
“张力柱,你知道多少,他是你们村里的人吗?”
“大人,张力柱已经没了。他原本不是村里的人,是后来加入的。”
“我知道。你说说张力柱,详细一些,越详细越好。”
村长不知道县令为啥要问这么久远的事情,便从头细说起来。
“那是十五多年前,村里突然来了一对年轻男女。那时动乱刚结束,旁边的村子不时的也会有陌生人前来。这对男女虽然看着狼狈,那时我还年轻,只听老人讲,这对男女恐怕来头不小。他们来时,身上的衣服咱们从没有见过那样的布料,瞧着就很光滑。虽然沾了尘土,可还是能看出布料的精美。因着二人瞧着面善,又是同为张姓,我们商量下便收留了他们,在县衙登记了户口,这二人结婚还是我的爷爷主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