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新来的,你的被子压着我的东西了!”
路浅然刚铺好自己的床铺,一旁看着的一个小宫女便走过来,把她刚铺好的被子掀到了一边。
“对不住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重新铺。”
其实本来就是一个大通铺,每个人的地方也是固定的大小。
路浅然再笨,也不至于把床给铺错了。
站着的几个人看路浅然这一副好欺负的样子,互相对了对眼神儿,笑着走开了。
路浅然暗自整理着床铺,手却紧紧握着。
日子每天不咸不淡的过着,路浅然在晨阳宫每天早上很早就起来打扫院子,然后再跟着打扫的宫女们擦桌椅板凳,扫灰尘,一整天,除了去送衣服和拿衣服,都是忙的前脚不沾后脚。
去浣衣局,倒成了她难的清闲的时候。
而且自得知了鹿灵灵被分配到了浣衣局,路浅然就更喜欢往浣衣局去了。
还有人能聊聊天。
这会儿路浅然刚到浣衣局,鹿灵灵就已经拿好打理好的衣服,在偏门处等着她了。
“浅然,这边。”
鹿灵灵找的地方倒也隐蔽,若是不出声,低着头的路浅然倒还真发现不了她。
“灵灵,你怎么站在这儿啊?”
“哎呀,里面各宫的人太多了,你要是进去拿,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呢,所以我干脆替你先拿了出来,咱俩还能在外边歇一会儿。”
“太麻烦你了灵灵,”路浅然也是真的很感谢鹿灵灵,确实,多出来的这一会儿时间,她还能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这几天天天天不亮就起来,晚上也休息不好,她确实是有些累。
“我拿了糕点来,是宸妃娘娘赏的,咱们去找个地方吃糕点。”
“好!”
鹿灵灵带着路浅然七拐八拐的,找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二人才坐下。
“浅然,你这几天还好吗?我看你好像不是很精神的样子。”
呵呵,能好了才怪了。
这宫里的人也当真是无趣的很,大家都是宫女,伺候人的,还分什么三六九等。磋磨新人,也磋磨的太过分了。
这才几天,路浅然的眼窝下,都有淡淡的黑眼圈了。
“我很好,就是这几天有点儿睡不着,可能是刚换了地方吧,习惯习惯就好了。”路浅然心思微转,没有和鹿灵灵说自己被为难的事情。
晨阳宫是她求着要去的,没道理还不如这浣衣局。
哦,倒也怪鹿灵灵,虽然在浣衣局当差,可是整个人却是红光满面的,也很是精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御前当差的宫女了。
自然了,浣衣局的衣服也是数不清的多,不过有阿狗在,这些却都不是事儿。
鹿灵灵倒是有点儿惊讶路浅然忍着没和她诉苦。
不过嘛,今天的目的也不是这个。
“那就好,你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啊,哦对了,浅然,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你老家是孟北庄的是吗?”
“是啊,怎么了?”
“哦,是这样……”
鹿灵灵随便编了几句话糊弄路浅然,余光注意到暗中的身影消失,勾起了一抹笑。
她就是小小的提前推动了一下剧情,不要感谢她哦~
短暂的休息后,看着路浅然拿着衣服走了,鹿灵灵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
“好饿啊——”
这人一放松,胃口就来了。
鹿灵灵有点儿怀念之前吃过的糕点。
哎,难怪人人都想往上爬,当贵妃那会儿,点心水果随用随取,现在呢,吃个凉透了的糕点,还得躲躲藏藏的。
“你心可真大,你知不知道,刚才你要是晚说孟北庄这三个字一会儿,你这会儿已经是个死人了好吗?”
“我有数ok?”
富贵险中求嘛,那总不能一上来就透露吧,痕迹岂不是太重?
“反正目的达到了就好,估计要不了两天,就有结果了吧?”
孟北庄离京城并不远,对于王威现在这么一个权倾朝野的人来说,调查一些陈年旧事,简直不要太容易。
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要是再得知了自己一直念着的人现在却被这么欺负,记忆中的美化再加上感同身受,啧啧,这王威得多心疼女主啊——
“哎呦!”
鹿灵灵正脑补着剧情呢,就感觉到有个东西砸在了头上,用手一摸,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一手泥——
丫丫的!不知道身为一个宫女,洗个头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吗!
鹿灵灵瞬间抬起头,刚好看见一个黑影闪过。
不仅是泥,还是被别人踩过,不知道都去了什么的地方的泥!
鹿灵灵瞬间鸡皮疙瘩遍布全身。
好恶心!
“阿狗,你看到了吧?”
“嗯——”
阿狗沉重的点了点头,表情严肃。
“这可不是我找事儿啊。”鹿灵灵握了握拳,咬牙切齿。
之前还嫌弃系统的福利鸡肋,原来,却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很好,丢了人一身的泥也不道歉,不道歉也就算了,还一走了之!
孰不可忍!
“鹿,追他!”
可谓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系统,鹿灵灵洁癖,连带着阿狗也洁癖了起来。
看着那坨泥,是怎么看怎么膈应。
“走!”
别让她逮到人,不然,打死他!
哼!
鹿灵灵虽然动身晚,可是在盖世武功的加持之下,不一会儿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一抹黑色身影。
这宫中现在尚且是白天,朗朗乾坤的,就有人敢穿着夜行衣飞檐走壁,也难怪乎会被一个宦官把持朝政了。
“阿狗,这人谁啊?”
“不太能判定,不过,应该是一个小角色。”
鹿灵灵点点头,对于没有多少笔墨的小角色来说,系统是不那么上心的。
说话间,那黑衣人已经出了宫,七拐八拐的,走进了一个暗巷。
不是宫里人?
鹿灵灵有一丝犹豫,难不成是发现她了?
不能吧——
鬼鬼祟祟的,她倒是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不再犹豫,鹿灵灵一个闪身跟了进去,却发现,前方已无路。
人,也是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