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霄这才做出了一副得意的样子，对小樱挥了挥手：“过来，将这好东西给二姐姐瞧瞧！”
小樱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将那装着流沙长舞裙的包裹打开了来——
一时之间，金色的流沙长舞裙只是端放在那里，耀眼的光芒仿佛就足以让这整个房间越发光耀明媚了起来！
言雅沁虽然身为左相之女，但如今和言落霄一般，也不过是区区庶女罢了。
月姨娘从前一向谨慎，从不让言雅沁越了规矩叫人抓住把柄。又要突出言雅沁的懂事得体，所以言雅沁何时穿过这般华贵的衣裳呢？
只瞧着那流沙长舞裙折叠在一起的样子，言雅沁的眼中已然不着痕迹地显露出了几分羡慕又渴望的光芒来。
言落霄便起身，拿了那流沙长舞裙，将其直接在言雅沁的跟前儿展开了来！
一时之间，流沙长舞裙便如同金色的波光一般，在这并不大的房间之中，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言落霄拿着这长舞裙在自己的身上比划着，旋转着，那宽大的裙摆便成了在这房间里缓缓开放的一朵儿金色的花一般，叫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裙子上移不开眼。
连言雅沁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是忍不住地开口赞叹道：“这就是苏绣织金流沙长舞裙啊，可真好看！便是只有天上的仙女儿，才配得起这样的裙子吧？”
“闭嘴！”
那丫鬟话音刚落，便听得言雅沁对她轻叱一声：“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见过吗？瞧瞧你那撑不起台面的样子！”
丫鬟立时便低了头不敢多言一句，言落霄看向了言雅沁，却发觉她放在身侧的双手，早已捏成了拳。
可面对言落霄，言雅沁便是憋着忍着，脸上也不能露出半分不满的表情，反而是越发带了笑：“妹妹这流沙长舞裙，果真是天上地下绝世无双啊！瞧着母亲是当真心疼你，这样好的东西，我连见都没见过，前儿这缎子还未做成衣裳的时候，我求着母亲想看一眼，母亲都舍不得，怕我弄脏了那缎子，如今眼睛都不眨地就做了这身衣裳送给你，可见母亲对你多好呢！”
非是要咽下涌上喉头的嫉妒和不满同自己笑脸相迎，言落霄似是明白自己上一世为什么会输给言雅沁了。
所以她终于停下了旋转，而后将手中的流沙长舞裙往言雅沁的身上比划着：“二姐姐，我若是将这裙子送给你，你可喜欢？”
言雅沁愣了愣，是万万没想到言落霄会突然说起这个的！
从前不管言落霄拿了什么好东西，都被月姨娘纵的不知天高地厚，更不会和她的其他姐妹们分享了。
所以一时之间，言雅沁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言落霄，只是起身，看了看那流沙长舞裙，又看了看言落霄：“我……这……这是母亲专门给你做的！”
言落霄却是认真地将那流沙长舞裙比着言雅沁的身材道：“我知道啊，可月姨娘给了我不少的好东西。过年才做了一身新的月缎纱裙，我都还没有穿过呢，这就来了一身流沙长舞裙，我想着二姐姐日里没有这样的好东西，便想着借花献佛，送给二姐姐呢！”
言雅沁以为言落霄是无意，只是那一句“平日里没有这样的好东西”，还是如同一根刺一般狠狠地刺进了言雅沁的心里。
叫言雅沁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地摸向了那流沙长舞裙：“三妹妹，虽说平日里是母亲偏疼你些，但我到底也是咱们府中的二小姐。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没有见过的！”
很好，只要她不是对这些华贵之物心如死水，就能有可突破的地方。
言落霄干脆笑着，将那流沙长舞裙放在了言雅沁的手里：“二姐姐，你试试看嘛！我瞧着这裙子，到似乎更合适二姐姐的身材呢！你试试看，试试看嘛！”
瞧着言落霄几乎撒娇一般的态度，言雅沁已经有些动摇了，口中却还是要坚持道：“三妹妹……这是母亲专门做给你的，我就不试了吧！若是弄脏了或者弄坏了，你明儿要穿什么去人家的出阁宴呢？”
言落霄却只是坐在一旁，期待地看着言雅沁：“二姐姐，就试一下嘛！若是不合适了，或者当真弄脏弄坏了，我不会怪你的！我就是想瞧瞧，这样好看的衣裳，若是穿在本就美若天仙的二姐姐身上，那该是一种什么样子的仙子下凡！”
说罢，还看向了周围的丫鬟们：“你们想不想瞧瞧？我二姐姐能貌美成什么模样？”
从前的言落霄，可是从来都不会这般直白夸赞言雅沁的。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言落霄这般的笑脸人呢？
于是言雅沁便再也禁不起言落霄如此夸赞，伸手将那流沙长舞裙捏紧了几分：“那……那我就试试看？就试一下如何？”
很好！
言落霄这一次的笑容的，倒是发自真心，而后起身走向了言雅沁的梳妆匣子：“二姐姐快去换上吧！我替姐姐挑一套好看的头面首饰相配，必然让姐姐如同那九天仙子下凡一般才是呢！”
于是言雅沁去屏风后面换衣服，言落霄便打开了她的妆匣子——
别看平日里虽说月姨娘瞧着是“偏宠”自己，可言雅沁这不为外人所知的妆匣子里头，可装着不少名贵的首饰头面！
就是那最下头一整套的红宝石点金钻的头面，便是价值不菲。
还有言落霄替她挑选出来的这套金荷花坠珍珠流苏的一整套钗钿，都是真金白银打造的，坠的还是东海年年入京的最好的那一批珍珠。
光是这一套纯金流苏的头面打造下来，怕是就抵得上普通人家几年的收成了。
可言落霄却当做是自己看不出这头面多贵重一般，挑选出了之后，便只字不提，只等着言雅沁从那屏风后头缓缓而出——
不得不承认，言雅沁的美貌，是配得上这流沙长舞裙的。
她虽年方十七，可这流沙长舞裙在她的身上，却是将她少女的曼妙衬托的恰到好处！
还多了几分富贵之气，在她一步一动之间，那流沙波光流转，简直烨烨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