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在意什么,言落霄伸手伸了个懒腰,烦恼只是一瞬间而已:“无妨,总有办法的。明儿我亲自去燧火坊里,和邓信商量一下。他若真看中了,就先将那黑曜石买下来就是了,反正日后他总是要给我赚钱的!”
说罢,忽而想起什么一般,回头看向了寰辰:“沈之墨这几日都没有来信,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说到这里,寰辰也想起什么一般,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是了,还有一事要和你说。明儿一早,沈之墨会带着他的意志小队进京受封赏。陛下有旨,于西城门亲自迎接他们。明日这京中一定是盛况,我师傅也会去西城门开坛。你若是有心迎他,自也能去西城门。”
呦呵,这沈之墨不错啊,这么快就得了陛下的亲自接见!
于是言落霄便勾了嘴角,笑得眉眼弯弯:“这种热闹,我自然是要去凑的!”
这两日的事情瞧着还真多,沈之墨受了封赏之后,便是秦月悦和沈从宇的大婚了。
为着迎接沈之墨,到了日子里,言落霄还特意打扮了一下!
自然了,她是不会穿女装的。是突然就起了兴致,一早上让小梨和拂晓给她找来了个络腮胡子。又将自己的脸涂得黑了几分,然后让拂晓在脸上给点了几个麻子。
眼瞧着镜子里的人已经从一个纤细文弱的公子哥儿,成了个络腮胡子的麻子脸,拂晓和小梨都是笑的前仰后合:“公子啊,若是这一副模样出去,便是不带帷帽,只怕旁人也认不出公子了呢!”
“是啊是啊!”
拂晓一边笑着,还一边又给言落霄的眉毛上头画了“大刀”,这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刀眉了:“哈哈哈,公子,这样出去,当真不用带帷帽了!”
于是看着镜子里大刀眉的麻子汉子,言落霄便拍板而定:“成,那就这么定了!反正我也觉得,带帷帽实在是麻烦呢!”
“叩叩叩——”
说话间的功夫里头,外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言落霄笑着亲自去开了门,就瞧见了是寰辰站在外头。
寰辰今儿要随同住持一起上城楼为归来的沈之墨祈福祝祷,所以穿的也很是正式。是一身全新的袈裟,脖子上和手上都挂了佛珠。手上的佛杖也是住持赏赐下来的,不是他平日里用的。
见着如此的言落霄,他愣了愣,而后后退一步,疑惑地看着言落霄:“这位施主……怎地……”
他伸着头往厢房里看了过去,瞧见了笑着的小梨和拂晓,眉头却皱了起来:“言落霄呢?”
这是言落霄第一次听他叫自己的大名,也是到底忍不住“扑哧”一声又笑出了声来:“你不会以为,我是藏了个男人在房子里吧?我便是要藏,也不能藏这络腮胡子的丑男人呢!”
络腮胡子麻子脸,却配的是言落霄这古灵精怪的女子之声,倒是将寰辰吓了一跳,也惹的他身后那小徒弟不由地笑了出来:“言施主,怎地扮成了这般模样?”
言落霄这才轻咳一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这样扮相,出去就不用带帷帽了呀!”
寰辰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也是不由地勾了笑意:“是不用,我都认不出的,言家更不能认出了!”
说着,他才将手中的令牌递给了言落霄:“我即刻就要上城楼了,今儿城中定然是人山人海。你从南城楼上去,就用这令牌,能一路畅通。便说是我们寺中的,不会有人为难与你。只是不要靠近圣上的侍卫,知道吗?”
难得他如此耐心,言落霄自然是感激地将那令牌手下,眼中兴奋:“我真的能去吗?说是你们寺中之人,也无妨?”
“无妨。”
寰辰后退一步,走路都有些小心,似是害怕将袈裟弄脏:“寺中也有许多供应是女子,只要有这令牌便不会有人为难与你。你且自行去就是了,我得走了。”
知道他忙,言落霄也忙让出了路来:“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惹事的。”
寰辰走后,言落霄便与拂晓和小梨一起,骑马朝着那南城楼而去。若是要从南城楼上走到西城楼,可还需要一会儿的功夫呢。小梨虽然是言家人,平日里也窝在寺中够久的了。叫她也扮了男装跟在自己的身后,这一次的事情,自然要带上她就是。
几人一路下了保国寺,发觉这城中果然是十分热闹。
人人都在谈论沈之墨,仿佛他一下子就成了这天京城里头最受欢迎之人。
"你们可听说了?这沈将军,就是从前沈侯爷府中的沈之墨小郡爷呢!"
“不会吧?不是听闻他是个最胡闹的吗?从前在天京城里头的时候,就属他的名声最不好。说是在花丛中的浪0荡0子,只会惹事生非呢!”
“话说回来了,也真是好久都没有听到过他的名字了。上次还是听说他将沈侯爷给气病了,然后人就不见了,沈家找了他许久,没想到他竟是去了北漠?!”
“嗨,沈家本来就是军伍出身的人家。沈侯爷将他送去军中历练也是常有的,他可不就是荣耀回来了吗?”
“不不不,这到未必。沈家的军队在南海,他去的是北漠的酷寒之地。我听闻啊,去北漠从军的人,十个能有一个回来就不错了!他若不是有些真本事,又怎能在北漠闯出名堂来?”
“说的是呢!北漠可不是人人都去的成的地方!你放眼望去整个朝中,哪位将军伯爵家的孩子送去北漠了?再不济也是送去东边的镇远军,北漠可不是他们能受得了的地方!”
“这么说来,这位沈将军还真是从前被人错看了啊!不行,咱们今儿一定要瞧瞧,他到底是不是那个沈侯爷家中的沈之墨!”
……
天京城里头,已然是如此民情沸腾了。
多少人都在猜测沈之墨的真实身份,甚至大部分的人都觉得,他不会是沈侯爷家中的那位从前在京中风评那般差的小郡爷!
可或许唯有沈之墨自己知道,他终于能挣的今儿这光明正大回京来,是拼了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