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的突然自尽,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始料未及的,就连钟会也是一心准备擒下姜维的,没想到姜维竟然是如此地果决,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机会,毅然决然地横剑自刎,让钟会不禁一脸的懊恼。八一???中文网?w?w?w.
其实刘胤所处的距离离姜维并不是太远,看到姜维在魏兵之中左冲右突,大杀四方的时候,刘胤还在感慨姜维老当益壮,神勇不减当年,但没有想到转眼的工夫,战场之上已经是风云突变,姜维横剑自刎,血溅五步。
刘胤心底突地一沉,对于姜维之死,刘胤的心情是相当复杂的,他是这次叛逆事件的元凶,他是马家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是在最后的关头,他却为了保护圣驾而壮烈殉国。
带着为数不多的部下,毅然地冲向千军万马的敌阵,那种舍我其谁的气概,依稀可见当年虎胆姜维的英雄姿。
而那毅然而决绝的一剑,又是需要何等的勇气。
在这一世,让刘胤敬重的人并不多,姜维便是屈指可数的几位之一。尽管因为历史的原因,姜维没有成为他志同道合的伙伴,反而站到了他的对立面,但这似乎一点也不影响他在刘胤心目中的地位。
如果有可能,刘胤一定会拼尽全力,救下姜维的,但姜维冲出去的时候是那样的威猛,自刎身亡之时又是那样的决绝,一切生的太突然了,刘胤也是鞭长莫及,救之不及,唯有长叹唏嘘。
钟会满脸的懊恼之色,活着的姜维本来是他一颗重要的棋子,只要能挟持住姜维,整个洛阳以南的汉军必然会乖乖就范,现在的情况则是恰恰相反,姜维一死,洛阳以南的汉军必然会满怀仇恨,疯狂报复,这样一来,钟会就算控制了洛阳,接下来要面对汉军的反扑,必然也是一件头疼的事。
还有一个更关键的事,那就是刘胤,如果刘胤也象姜维一样身死的话,整个洛阳以北的汉军的疯狂报复,必将会成为钟会的噩梦。就算能擒得住皇帝刘禅,也未必能比得上姜维和刘胤,这两个关键人物已经失手了一个,另外一个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失手了。
想到这儿,钟会不禁是头痛不已,刘胤可是一个大活人,何况他的手下还有人数众多的虎卫军,想要擒获他,绝对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如果真的把他给逼急了,也步了姜维的后尘,钟会可不知道接下来的这个烂摊子,怎么去收拾了。
“大司马,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的局势你也看到了,再打下去也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大司马如果肯降的话,某将来必以王位相封,保你一世荣华富贵,象姜大将军这般白白地枉送了性命,多是不值。”钟会遥遥地向刘胤喊话劝降,现在钟会真心指望刘胤惜命如金,只要他不死,一切便可能会有所转机。
刘胤冷冷一笑,道:“反复无常的卑劣小人,就你的这人品,最多也就能忽悠一下三岁的小孩罢了,汉贼势不两立,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放马过来吧,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钟会不禁是叫苦不迭,敢情刘胤根本就不理他的茬,现在的情形表面上钟会占据着优势,但一想想洛阳城南城北的汉军几十万人马,钟会顿时便头大了,姜维已死,如果再拿不下刘胤,纵然擒下蜀国皇帝,那也是于事无补。
钟会只好是苦口婆心地劝道:“大司马,你这又是何苦,鱼死网破,拼个两败俱伤,这样的结果对谁也不好,不如我们心平静气地谈一谈,有什么条件你只管开口便是。”
“鱼死网破?”刘胤冷笑道,“钟会,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这凭你这点乌合之众,也想要掀起点风浪来?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现在给你个机会,放下武器,缴械投降,或许能给你留个全尸,否则的话,你会比大将军死的惨上十倍。”
钟会脸色一沉,刚才自己好言相劝,刘胤还真以为自己怕了他不成?居然还出言恐吓于他,老虎不威,你当我是病猫,钟会沉声道:“大司马,钟某言尽于此,何去何从,你自惦量着办吧。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是,识时务者方为俊杰,生死系于一线,你莫要自误。”
说这话的时候,钟会完全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俯瞰众生,高傲,霸气,目空一切,仿佛他能饶恕刘胤的性命是他的施舍一般,刘胤不禁是摇头苦笑,这天下还真有象钟会这样的逗逼,狂妄自大,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曾掂清楚,图谋造反,只看到了当皇帝的风光,却不知道造反者悲惨的下场。
刘胤道:“谁胜谁败,还言之过早,钟会,你且抬头瞧瞧四周,看看你还有几分底气?”八壹中文網
钟会不禁为之一怔,刘胤要他看看四周,什么意思,现在整个开阳门周围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了,刘胤这些人完全是插翅难飞,刘胤这话完全是危言耸听。
不过钟会的目光还是下意识地朝着四周打量了一下,这一瞧不打紧,钟会的冷汗刷地就流了下来。
开阳门的城墙之上,开阳门内大街两侧的房舍顶上,不知何时,竟然密密麻麻地站满了黑衣劲装的人,他们手中的所持的武器,钟会也并不陌生,正是蜀军常用的元戎弩,钟会此前与蜀军多有交战,吃过不少次元戎弩的亏,一看到此物,心中不禁是为之一凛。
更糟糕的是,他方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前面,根本就没有提防有人竟然会出现在了他的后侧,而且从数量上来看,并不在少数,隐隐然已经是对他的人马形成了包围之势。
钟会是冷汗之流,他现在才明白过来,刘胤说话底气十足,岂情是早已设下了埋伏,他自以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现在风云突变,钟会都搞不清谁是黄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