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周岁在寝室写题,正在放歌的手机因收到消息而震动了两下。
周岁拿起手机,是林有一发来的——喊她去喝咖啡。
这有事吗?周岁大为不解,现在是下午,喝什么咖啡啊,美国时间吗?
“漏!”简简单单一个字,周岁回复给了林有一,手机刚放下没两秒,电话就来了,得,这准是林有一的。
“喂?你干嘛呀?这个点去喝咖啡,你没事吧?”电话刚接通,周岁就抢占了话语权。
“咖啡馆,只是主要卖咖啡,又不是只有咖啡。”林有一说着,“你现在,不忙吧。”
“不忙就得去喝咖啡啊。”周岁差点失语,这是什么逻辑啊。
林有一听周岁的语气,知道靠嘴说是起不了作用的了,只好使出万年不变,但又非常有效的杀手锏了,“....我在你寝室楼下。”
“啥?”周岁放下笔,“不是林有一你怎么老是这一套啊?我真是,我这辈子就该住到外星去。”
虽然大概能猜出周岁的反应了,但真正听到的时候,林有一还是有些忍俊不禁,“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那威胁人就是你的办法了?咋,你又带那喇叭了?”周岁的语气带着三分愤怒七分无奈。
林有一止住笑,老老实实的说道:“这不是威胁,没有带喇叭,我在楼下等你。”因为回答周岁的问题,三个听起来不怎么相关的短句组成了一句话。
听到林有一没有带喇叭,周岁缓和了一点,“那,你准备等多久?”周岁看看表,快四点了。
听筒那边的林有一淡淡的说道:“等到你下来。”
“什么玩意儿?”周岁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这还不是威胁?你,你这......”
按理说,这样的一句话,从林有一这样的帅哥嘴里说出来,应该是很浪漫的,但周岁却只觉得跟听见了什么噩耗一样。
“林有一,你能做个人吗?你有毛病啊现在非要去喝咖啡。”周岁估计自己这把又要输了,于是不甘心的说着,“我不受威胁,我不下去。”
周岁将电话挂断,愤愤的坐回椅子上,发誓这回绝不能被拿捏了,她拿起笔,续着刚刚的题目写。
在否定了几次算法之后,周岁有些烦躁的将草稿纸揉成一团,她抬头看表,居然只过去了十分钟,自己怎么感觉过去了一个小时啊。
“林有一你神经病啊,你没事下午喝什么咖啡啊?”此时寝室没人,周岁冲着面前的一叠书咆哮道,“我有钱了我第一件事就是搬到月球上去住。”
周岁深呼吸了几口气,放下笔,抓了抓头发后,拿起钥匙往门外走去,“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点什么。”
一下楼,周岁就看见林有一那张帅的耀眼的脸正自信的看着自己,看来他是笃定自己会下来了,靠,又被拿捏了。
“我.....”
“你能不能别说话?”林有一刚开口说一个字,周岁马上不耐烦的顶了回去。
林有一看周岁的表情,活像只抓狂的小猫在盯着自己,“好好,我不说话了。”
两人快步走到咖啡馆,林有一找了个靠里的位置。
“你喝什么?”林有一拿出手机扫了桌上的点单码之后,将手机翻转过来递给周岁。
周岁看了一眼屏幕,“我要喝最贵的,最贵的。”周岁用带点报复性意味的眼神看着林有一。
“没问题。”林有一笑着将手机收回,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点好了,你先等一会儿,我去上厕所。”林有一说着就起身向后走去。
周岁望着林有一的背影,忍不住伸出手握成拳头朝他的背影挥舞着,直到林有一的背影在转角消失,周岁才停下来,她揉着有些发酸的胳膊,心里暗暗发誓,下次林有一就是搬被子到她寝室楼下住,她也绝不会下去。
周岁拿出手机刷视频,不一会儿,咖啡就来了,周岁从前几乎是不喝咖啡的,所以对咖啡的种类味道等等都了解甚少,也不感兴趣,但这杯咖啡,一上来就吸引了周岁的全部注意力。
周岁看着眼前的咖啡,心想到现在的咖啡都这么内卷了吗?还带雪顶,我的妈呀,哟,这雪顶上的奥利奥还是粉色的呢,啧啧,周岁不禁开始感慨自己从前的孤陋寡闻了。
周岁低头研究着,这咖啡整的跟艺术品一样的,搞的她都不知道从何下嘴了,正寻思先试试这雪顶呢,空气中突然挤进一股香水味。
“周岁.....”与香水味一同到来的还有一道女声。
这是杨晴禾的声音,这声音钻进周岁的耳朵里,她突然没了吃雪顶的心情,她抬起头,对上了杨晴禾不甘心的脸。
周岁只看了她一秒,目光便从她脸上离开,转而去看方才林有一背影消失的转角,奇怪,这人是掉厕所里了吗?等等,林有一说自己去上厕所然后杨晴禾出现了,这戏码怎么感觉似曾相识啊——
周岁的记忆疯狂的往前翻,最终画面停留在自己借着上厕所的名义跑走,打电话叫杨晴禾去跟林有一吃饭那次,她一下呆住了,也明白林有一这“厕所”一时半会儿是上不完了。
“林有一,你要不要这么记仇啊?”周岁心里咆哮着,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杨晴禾也不跟周岁客气,走到她对面的位子上就坐下了,“那个,我今天来找你,主要是想跟你道个歉的。”
周岁没说话,主要她也不知道说什么,看杨晴禾那样子,也完全没有想道歉的意思啊。
“就,我之前,做了一些事情,说了一些话。”杨晴禾像是突然得了结巴症一样别扭的说着,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透露着不情愿,“然后,很抱歉,对你造成了一些,影响和困扰。”
杨晴禾说完,整个人好像卸下了重担一样轻松,眼神也恢复到以往看周岁的样子,甚至愈加的傲慢无礼,这也已经是她最后的挣扎了,她没有细说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事,要是周岁知道偷拍的人是她,不管有没有拍到,周岁今天一定能把咖啡馆的房顶掀起来。
而林有一也始终还是觉得,对于一个女生而言,名誉的重要性与遮羞的衣服没什么不同,所以他不会将视频放出去,只提出让杨晴禾当面同周岁道歉,此事就作罢,但单让她道歉,也未必就是让她好过了,甚至比把视频放出去还要打她的脸,所以当时林有一找到她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让她去给周岁道歉,那无异于让周岁当街甩她一耳光。
而这波操作属实是给周岁整迷了,这是,在这跟她俩儿玩尬呢?
“得了,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吧,道歉就...没这个必要了,整的大家都,挺尴尬的。”周岁说着,突然有一种想变出一道传送门让自己逃离这个地方的想法,这真是玩尬啊,对头与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同一个空间,然后道歉的不是很想道歉,接受道歉的也不是很想接受。
周岁说完便低头做自己的事,过了几秒,周岁感觉到自己面前那股子香水味越来越淡,杨晴禾应该是走了,周岁这才抬起头,四处张望,寻找的林有一的人影,心想着等会儿他来了自己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但等了半天,林有一都没有来,周岁忍不住给他打电话。
“喂,你搁哪儿呢?你有毛病啊你把杨晴禾招来.....”电话响铃两秒林有一就接通了,然后周岁就开始输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