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闻言僵住,既不说话也不转身。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
林有一还是抓着她的书包带子,他怕他一松手,周岁又要跑了,这几天,他一直试图跟周岁沟通,但最后都无疾而终。
“你,最近....总躲着我做什么?”好半天,林有一才开口问道,他预想过问周岁这个问题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可能是否定,也可能是周岁胡说八道的一通讲,所以与其问这个,不如问点别的,但当他真的有机会跟周岁说话时,他却又只想问这一个问题。
整条走廊在林有一问完那个问题后又陷入沉寂,周岁知道这回是必须要面对了,因为她即便是跑,也跑不过林有一。
“啊?”周岁想转过身,但身后的书包带子被林有一抓着在,林有一也察觉她的想法,于是松开手,“没躲啊,我这不是,这个志愿时间加不上么,我寻思去执执勤,是吧,加点时间,这放假又没别的时间了,只有周六下午有啊,这....就没办法。”周岁扯着嘴角笑了两下,试图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
林有一预想的倒是准,不过这回是否定加胡说八道。
“那平时呢?你一看见我就跑,你.....”林有一又想起周岁前些天疏离的语气,他一下觉得胸闷的说不出话来,他垂下了眼皮,抱着接受死刑般的心态等着周岁的回答。
周岁看见林有一这副样子,心脏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开始发肿疼痛,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大概....大概是太过尴尬吧,因为太尴尬,所以她的心脏感到抵触?
“我,我这不是怕大家都忙,不方便说话,就想着赶紧结束话题,然后....大家去忙自己的事情。”这一听又是胡说八道,周岁说的慌乱,她只希望林有一别再问下去了,她害怕他的问题,亦害怕他问时的模样和语气——看起来那么脆弱的样子。
林有一抬起眼眸,只是那样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却失去了精神,反而蒙上了一层阴雾,“周岁,你至少....还能当我是朋友,对吗?”林有一说这话时,嘴唇在轻微的颤抖着。
周岁不知如何作答,她低着头不知所措,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林有一这么问,倒像他们从前就是朋友一样,可从前她跟林有一就是朋友吗?林有一那样耀眼的人,她从来都只认为两人是熟识罢了,怎么会顾自将两人的关系上升到朋友。
“我们,会从这个学校毕业,不管怎么样,我们永远....都是校友。”周岁的眼睛乱飞,她不敢看林有一,“世间不只一颗树,社长,你有一片森林才是。”
周岁说话的语气是少有的严肃正经,她仍旧不敢看林有一,话刚落地,她便从林有一旁边走过,林有一的失落感太强烈,她甚至不敢再待下去,她的心脏为什么这么不舒服呢?她的呼吸为什么那么不顺畅呢?
周岁脚步沉重的往前走着,她没有直接走进教室,而是一直往前走着,直到面前没有路了,她才怅然若失的停下来,靠在墙壁上,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而林有一还立在原处,他的脚好似粘在地板砖上,一步也走不动。
有些事情周岁不知如何面对,于是她便后退一百步,自圈范围将自己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