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一在病床边呆站了不知道多久,他神情恍惚的盯着病床上昏迷着的周岁,还不到一个小时,两人的位置竟互换了。
“周岁....”林有一坐到凳子上,他徒劳的喊了一声周岁的名字,“...我怎么会忘记你呢,下辈子都会记住你的.....”
林有一的声音小的像在喃喃自语一般,他抬头看着悬挂在输液架上的一小瓶葡萄糖,里面的液体已经只有三分之一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林有一盯着葡萄糖瓶,甚至感觉自己听见了输液管里葡萄糖滴落的声音,在这种宁静的氛围下,林有一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只是伴随着这安定一起来的,还有后脑勺那一阵阵在跳跃的疼痛。
林有一紧皱着眉,他抬起周岁的手,将她的手背贴近自己的额头,似乎这样能缓解一大半的疼痛。
一时间,病房里除了钟表和滴液管还在工作以外,其他的所有都静止了。
林有一双手手肘立在床沿边,额头紧紧的贴着周岁的手,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在他保持着那个动作快要凝成雕塑之时,之前给周岁打针的护士进门了。
“应该输完了吧?”那护士拿着一袋棉签走进来,她看了林有一一眼后,将视线移到输液架上。
林有一闻言抬起了头,他睁着拉满血丝的眼睛看了看输液架顶端,一小瓶葡萄糖已经快要见底。
护士熟练的将周岁手背输液的针头拔出,林有一快步走到周岁扎针的那一侧,轻轻按住止血的棉签,“谢谢你....”
“不客气,我们本职工作。”那护士笑着回道,“应该过一会儿就能醒了....”
希望如此吧......
待那护士出门,林有一拿开棉签盯着周岁手背上的针孔观察了好几秒,在确认没有血涌出后才将棉签丢掉。
林有一静默的望着周岁,在脑中挣扎了几分钟之后,他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躺在了周岁旁边。
林有一的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周岁似的,待他完全躺下后,更是一动不敢动,虽然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但是这样近距离看周岁还是少有的,林有一下意识屏住呼吸,在微微调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后,他侧身轻轻抱住了周岁。
或许是感到了极大的安心,林有一躺下不过几分钟便困意袭来,他在周岁额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傻子....”
........
两人这一觉睡到了五点钟,虽然天还不太明亮,但医院楼下的早餐小摊已经热闹起来。
周岁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煎饼果子唤醒的还是被卤肉卷喊醒,总之食物的香味在满是消毒水的空气里显得异常突出。
“嗯....”周岁的脑袋蹭了蹭枕头,刚想伸个懒腰,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好像施展不开。
“嗯?”周岁眼睛瞬间睁开,她的眼珠子骨碌碌在还有些昏暗的病房里转了一圈,这是哪儿?这好像是林有一的那个时候病房,昨天是发生了什么来着?哦对了,是林有一骗了自己。
想到这,周岁有一种马上要揪出林有一来问个明白的冲动,她眯起眼睛,正欲掀开被子下床,却突然停住了,等等!周岁感觉到不对劲儿,自己边上怎么....好像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