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映雪摇着小脑袋:“祖母,就放在外面吧,咱家这么多年也没进过贼,等大黑回来了,让它看着就行了!不会丢的!”
王老太太想着也是,自己家里这么多年都没进过贼,总不能正巧家里已有了好东西就进了贼人吧?
况且那大老虎,虽然是个能吃好睡的懒蛋子,但那身形看着确实挺唬人的!就算是家里进了贼人,瞧见大白老虎都要被吓破胆!
“那就放在外面吧!”
有了王老太太的这句话,家里的米面具有了去处。
老四脸上透着一股高兴劲:“小妹,你说咱家以后是不是能天天吃上白面了?县老爷都不能天天吃上,那我以后岂不是比县老爷还厉害?”
还没等苏映雪出声,老四脑袋上一痛,他赶紧抱着脑袋躲开。
“祖母,咋又打我...”老四委屈道。
“为啥要打你?刚看见这白面就想着顿顿都能吃的上!就长个吃心眼!”王老太太一边说一边瞪着他:“这粮食看着多,但不禁吃!你现在吃了,以后要是真的干旱咱家可咋活?你二哥弄这些粮食回来,可不是让你现在吃的!”
“这是留着挨饿时候吃的!”
老四憋着嘴:“可是祖母,这不都下雨了么...”
知道老四这脑子不开窍,王老太太也没有办法。她叹道:“这都大半年没下雨了,这仨瓜俩枣的雨够干啥的?顶多也就是让这地里的东西挺一挺!要是再不下雨,就怕这井里的水都干了!别说是地里的苗,就连咱们这些两条腿跑路的都得丢了小命!”
说着,王老太太眼中浮现一抹担忧。
往年也不是没闹过干旱,可比起今年这景象,那全都是小打小闹,不值一提!
大半年没下雨,眼看着河里的水都越来越少了!这要是老天爷再不赏脸,闹了饥荒,这地里的庄稼一死,到时候可是要闹出不少人命!
老二身在京城,说不定就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往家里弄回来这么些粮食。今年这光景,可不好过呀...
听着王老太太这番话,老四直感觉自己肚子饿的一抽一抽的疼,好像那被饿死的人是自己一样...
剩下的东西都被打开,王老太太把这些东西分了分。
柔软耐磨的布料适合做被子,王老太太看着车上的那些棉花就心痒痒!这棉花可是好东西,用老二拿回来的布匹给孩子们缝上几床被子,用起来也舒服!
“老大,你过来!”
老大也不知道王老太太有什么事,他走过去低下身问:“祖母?”
王老太太手指着地上的那些一堆东西:“老二这次捎回来不少东西,家里每个人都有份,自然也少不了你们的!”
“这是分给你和春花两个人的,你们也别嫌少。能吃就吃能喝就喝,我也不管你们!”
说罢,她又摆了摆手,叫来春花:“这另一堆,拿去给你娘。”
春花本来只是在一旁看热闹,觉得这些东西样式新奇,又能长见识,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
她看了看地上的东西,犹豫道:“祖母,这东西也太多了....”
王老太太笑呵呵地看着她:“你娘当初对我们家好,就像我的亲闺女!你后来嫁到我们家,也没享到什么大福气!虽然我和你娘好些日子没见了,但不生分,情分还是在的!”
“算一算日子,你弟弟也到了要讨媳妇的年纪了,家里没有点好东西怎么行?这些东西你拿给你娘去,就说是我送的,一定要让你娘收下!”
春花呆住了,她前世这是修了什么福分?才能嫁到这样的好人家?竟然连她弟弟的婚事都考虑到了!
她咬着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大在后面瞧着,还以为是春花犟脾气,不肯收。
他劝道:“收下吧,这些东西祖母本来就是想给你的,是怕你不要才这样说的。地上那东西都是双份的!”
王老太太瞥了老大一眼:“就你多嘴!”
听了这话,春花低下头往地上一看,无论是不同样式的布匹还是点心,又或是那米面,真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两份!
米面虽然是用罐子装着的小份,但那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啊!
春花这下子更傻眼了,她愣在原地,更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嫂嫂,你就收下吧!”
听着小女娃的声音,春花傻愣愣地扭着脑袋,感觉得自己手掌心一暖,她这才缓过神。
“谢...谢谢祖母...”
王老太太摆了摆手:“这有啥谢的,都是一家人!”
“行了,剩下这些东西都搬那空屋子里去。”
“改日我挑几样给老掌柜和宋先生送过去,就算是老二和老三不在,咱们家也不能忘了人家的情分。”
“你们要是累了,也回去歇着,都回去吧!”
说完这话,王老太太就钻回了屋子里,她腰酸背痛,也没管几个孩子在说些什么。
老四和苏映雪也分了好些东西,但大多数都是一些老二捎回来的吃食和玩闹的东西,一看就是逗小孩子玩的!
苏映雪蹲在地上,从包裹着的小木匣子里取出一根粉色的发绳,脸上带着欣喜。
那粉色的缎面发绳上绣着活灵活现的红眼睛小兔子,在日光下看,那缎面更是带着若隐若现的银色暗纹。下端缀着两颗浅绿色的不知名小珠子,几乎是让苏映雪看了一眼就立马喜欢上!
这颜色和祖母给她做的粉色衣裳正好相配!她越看越喜欢!
猛然间,苏映雪想起,那衣裳的布料和这发绳都是二哥选的!难不成二哥一早就想到祖母会先拿粉色布匹给她做衣裳?
思索间,苏映雪听到老大的声音。
只见老大抿着嘴唇,一脸不善的盯着苏映雪手中的那根发绳看。
“大哥?”
老大正生着闷气,脸色也有些吓人。
只见到他那雪白可爱的小妹,突然把发绳塞到他手里。
“大哥,给!”
老大宽大厚实的手掌托着那根有些细小的发绳,有些懵:“给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