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峥住了半个月院,云知每天都会去看他,这让季峥过得非常惬意。
以至于,到了出院那天,他竟然有点不想出院,想继续赖在医院。
云知给他办出院手续时,他看起比人家办住院手续的人,还要难过。
“季峥,还看什么呢,回家了。”
这是住了半个月,在医院住出感情了么,出个院还恋恋不舍,像话别心上人一样。
你是恋上这里的温柔小护士了吗?
季峥赶紧跟上去,“姐,我刚出院,还很虚弱,你扶我。”
云知满脸透着嫌弃,“阿峥,我觉得你今年能拿小金人。”
季峥歪着脑袋,“姐,你看了我拍的戏了?”
“不是,但我知道,你戏很足。”
“快点走!”
周管家在前面在前面走着,回过头来说:“小姐,少爷刚出院,确实身体很虚弱,您就扶他一下吧。”
“周伯,为什么你不扶?”
她这么一个弱女子来扶一米八的大高个,你俩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小姐,周伯年纪大,一把老骨头,而且,我这还拿着行李,何况周伯两天没洗澡,身上都有味儿了,怎么能扶少爷。”
云知:“......”
季峥也很自觉,虚弱的靠在云知身上,一副身娇体柔的样子。
云知本想把他推开,可是作为一个颜狗,眉眼精致的少年靠过来时,还面带微笑,一双桃花眼无辜的眨呀眨。
云知扶额,颜狗果然容易中美男计。
那只抬起来想要推开季峥的手,瞬间改为安抚的摸了摸季峥的头。
“姐,你休小长假,陪我去剧组吧。”
云知瞪着他:“不要得寸进尺。”
小长假,她就想窝在家里睡懒觉。
“陪我去剧组吧,你一个人在家多无聊。”
云知把他脑袋推开,“谢谢,我不无聊。”
她可以整整睡七天懒觉,想想就美滋滋。
这时候,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周管家忽然开口,“小姐,您就去剧组给少爷当几天助理吧,他接下来要拍的戏全是打戏,万一伤口再裂开,都没人管他。”
“您知道,他最听您的话,您说一句话,比我们说十句都管用。”
“而且,他还要坚持敷药,您不去,我们可抓不住少爷敷药。”
云知:“......”
季峥明明很乖,在周管家嘴里,怎么就变成了一个熊孩子。
“周伯,不要乱说,阿峥很乖,是个非常听话的好少年。”
周管家嘴角抽了抽,拉倒吧,还乖,那是在您面前,您都不知道,如今云庭集团的人,都叫他活阎王。
季峥刚到家,连杯水都来不及喝,就被经纪人电话催着去片场,说他已经耽误很多进度,既然出院了,就赶紧去拍戏。
“姐,齐扬放假,我连助理都没有,到时拍戏伤口裂开,都没人管我。”
云知背过身,“想都不要想。”
“周伯,您陪他去片场。”
周管家刚把东西放好,听到这话,瞬间哀嚎,伤心过度的样子。
“小姐,您这是剥削我,好不容易有个小长假,我还想带老婆出去游玩,我们一年到头,从来没有浪漫过,感情都要淡了,您还要剥削我陪老婆的时间。”
“果然是老先生走了,没人体谅我这个老头子,小姐也嫌弃周伯了。”
云知扶额,有气无力的说:“那就让齐扬跟着。”
周管家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张手绢,一边擦着汗,一边痛心疾首的说:“小姐,人家齐扬休假也要约会,您这样会耽误人家终身大事的,到时候人家会说,云庭集团大小姐是资本家,剥削员工。”
戏精吧。
“小姐,您放假七天,漂漂亮亮的年轻女孩子,花一般少女,怎么能宅在家里,您应该多出去长长见识,看看外面的世界。”
看到云知不为所动,周管家立即跑去给云知外公的肖像前,上了三炷香。
一边鞠躬,一边痛心疾首的说:“老太爷,是老周对不起您,没有把小姐教得积极向上,这叫老周下去了,怎么跟您交代呀。”
“老周愧对您的知遇之恩,我这就给您磕头赔罪。”
云知内心有点抓狂。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周伯,您可千万别再说了。”
这说着说着,她好像千古罪人一样。
不就是去剧组当几天助理嘛,有什么难的,她去就是了,再不去,周伯搞不好还要跑到墓地去忏悔。
周管家腿脚十分利索,飞快的跑去跟他老婆说,将二人行李收拾好,又飞快的拎上车。
最后看着车子出发,他在车后面大声说:“小姐和少爷要好好相处,别打架啊。”
车上,云知盯着季峥。
“我怀疑周管家收了你钱,才卖力的演戏。”
季峥没说话,只是冲着云知,笑得像蜜糖一样甜。
他是糖做的吗?
云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心跳突然加剧,怔怔的望着他。
季峥可真好看,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英俊的脸,宛如上天最用心的杰作,皮肤白皙,桃花眼晕染着如沐春风的笑,眼神温柔。
鬼使神差的伸手抚摸他的脸,手指触碰到细腻的肌肤,温热的触感在指尖蔓延。
然后又鬼使神差的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吻。
不知为何,她恍惚觉得,这样的画面有些熟悉。
直到车子忽然急刹车,颠簸中她回过神,呆呆的不知所措。
啊!!
她刚才在干什么?
完了,季峥肯定会唾弃她。
自己非礼了季峥。
云知低着头很懊恼,暗自在心底唾弃自己。
云知啊云知,那是你捡回家的弟弟,你还要不要脸,你怎么可以占人家便宜呢,那还是个少年。
云知,你还是人吗?
你个女流氓。
云知在心底一直骂自己。
天啊,季峥该不会有心理阴影吧。
云知脑子有点乱,她刚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看着季峥那个模样,有些恍惚,脑子里出现梨花树下,落满梨花,有个温润美少年低着头,冲她笑。
她踮起脚尖,轻吻了美少年的脸。
那张梨花树下的脸,与季峥的脸重合,她恍惚觉得,故人一般的感觉。
她就莫名其妙,吻上季峥的脸颊了。
云知捂脸,她肯定是单身太久,变成流氓了,居然还幻想美少年。
她果然是单身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