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见司锦一直打量自己，似乎有话要说，但又低下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她对熟悉的人，藏不住事儿，略思索后，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要问我什么？”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实在不舒心。
她喜欢直来直往，不喜欢去猜测别人的心思。
司锦经过谨慎思考，最终把自己的困扰说了出来，“我听见你喊九思了，好像还看见一只白色狐狸。”
云知一顿。
她跟九思交流，是没有人可以听到的，更加没人能看见九思。
之前所有位面，从没人能发现九思的存在。
她缓慢的问：“什么狐狸？”
司锦觉得她可能被狐妖缠上了，才出现如此怪异现象。
记得脱口而出，“就是刚才漂浮在你面前的那只白毛狐狸呀，你还对着狐狸自言自语呢。”
司鲤睁大双眼，也没看见哥哥说的狐狸，他更加没听到姐姐自言自语。
姐姐刚才一直在走路，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怎么会自言自语？
“哥，你是不是生病了？哪有白毛狐狸？我刚才就站在姐姐身边，没听见她发出声音。”
说完，司鲤还伸出手放在司锦的额头上，“哥哥也没发烧，怎么说胡话呢？”
云知低着头，一直在思考司锦是怎么看到九思存在的，想问九思，可九思经常沉睡不醒，看起来就很虚弱，往往说不到几句话，又陷入沉睡。
司锦眉头皱得能打结，眼神不停观察云知，发现她真的很像被狐妖缠身了，“你们都没看到狐狸吗？”
总是一副心不在焉，仿佛被勾了魂的样子，比起刚遇见时，她精神状态没有以前好，还有黑眼圈，整天像没睡醒似的。
怎么看都是被妖精吸了精气般萎靡。
司锦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浑身无力？提不起精神？夜里睡觉有没有异常与不适？”
“还好，只偶尔做梦。”实际上，她真睡不好，整晚天马行空的梦境，有时候她还没见自己坠落地狱，有时候又梦见自己大开杀戒。
司锦俨然不信，抓起她的手腕，指尖探寻着她的脉搏，再次紧皱眉头。
精气十足，完全没有被妖类吸取精气的脉象，可为什么她身边有狐妖，她还自言自语跟狐妖说话呢？
司鲤把他手拿开，十分不爽的问：“哥哥，你不是说，不能随便牵女孩子的手吗？你为什么突然牵着姐姐的手。”
“我是把脉，这不叫牵手。”
司鲤瞪着司锦，“你胡说，我看见你抓着姐姐的手不放。”
“司鲤，不要无理取闹，我怀疑她被狐妖缠住了。”
司鲤：“哼，借口。”
“你动机不纯，坏心眼，我没有你这样坏的哥哥。”
司锦嫌弃的转过头，懒得看这个无赖弟弟。
“哥哥，我看见你对我翻白眼了。”
司锦气得一脚踹过去，直接把他踹趴地下，“看见就看见了，我就是嫌弃你。”
云知实在没有心思听两人的争辩，自顾自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思考。
他们打闹一段时间才停止，发现云知已经走在他们前面很远。
司鲤笑呵呵趁着司锦不注意，用力把他踹趴在地上，然后飞快的往前跑，跟在云知身边，朝着气势汹汹的哥哥做挑衅表情。
“你......混蛋司鲤。”
司鲤仗着云知在旁边，有人惯着，不甘示弱道：“坏蛋哥哥。”
司锦很气，非常想再跟混蛋弟弟打一架，但是云知在旁边，并且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他不敢造次，她超凶的。
好气哦！
司锦偷偷拽着司鲤，两个战五渣暗中较劲。
发现她没多大反应，司锦更大胆了，与司鲤再次上演打闹之战。
云知心不在焉，本来就是山间小路，这一心二用，直接走到了沟里。
让两个还在对峙错愕不已，飞快的跑过去，把她从小水沟里拉起来。
只是，小水沟里的水，没过脚踝，将她两只鞋子全部浸湿了。
云知：“......”
“姐姐，还是我牵着你走吧，你看你都走到沟里去了，要不我背你，到了镇上再给你买新鞋。”
司鲤不闹了，走在她面前蹲下来，拍拍自己的背，“姐姐，我背你。”
云知望着他的背，难得的脸红。
“咳咳咳，不用。”
他看起来那么瘦弱，可别被压死了。
司鲤没站起来，依旧保持蹲着的姿势，“可是你的鞋子全湿了，会很冷。”
“你背我是一样冷，而且到镇上会更慢，快点走吧，我不冷。”
小司鲤还挺有良心。
“那姐姐穿我的鞋，我不怕冷。”
他鞋还没脱，就被云知制止，“你的鞋我穿不了，司鲤我真的不冷。”
云知走在前面，司鲤一步一步挪到司锦身边，“哥哥，你借我点钱吧。”
司锦冷哼，“你忘记刚才把我踹趴下的是谁了？我为什么要借给你，我没有你这样的混蛋弟弟。”
司鲤想给云知买鞋，但他本人没有钱，只能问哥哥借。
哭丧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拽着司锦的衣袖，“司锦哥哥，你是最好的哥哥，你就借我点钱吧。”
“等我抓到野兔，卖掉后，就还给你，好不好？”
司锦甩开他的手，“我给她买不是一样的吗？”
司鲤激动的跳起来，随后又八爪鱼一样黏在司锦身上，“不一样，当然不一样。”
司锦把他摔下去，“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买鞋，难道你买的鞋香些吗？”
“你不懂。”
司锦：好像你很懂似的。
“哥哥，你就借我一点点钱吧。”
司锦被磨得没办法，只好把钱给他。
反正他是没懂，怎么不一样，都是买鞋，谁买都要穿她脚上。
司鲤他买的难道能镶金边不成。
又走了半小时，终于到镇上。
司鲤立即拉着她到卖鞋子的店里，“姐姐，你快选一双鞋。”
云知随意挑了一双棉鞋，刚拿在手上，司鲤就抢过去，找了椅子。
“姐姐，你快坐下。”
然后蹲下来，脱掉她湿了的鞋袜，用他自己的衣服仔仔细细擦干她的脚，动作自然熟练，仿佛已经练习过很多次。
云知有点恍惚，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却又快得抓不住。
司鲤将她脚焐热后，拿了一双袜子穿好，才给她穿上鞋，站起来身，眼睛里一副向她讨表扬的期待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