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弄脏我的衣裳！”红霓裳皱着眉，慢慢的撤去了周围的禁制，小声嘟囔着，“这可是他今天刚刚给我买的呢，。”
白发少女听了这话本身就有些古怪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嘴角不自主的抽了抽。
“不用说这么详细，我看到了。”
“啊是吗，不好意思啊，师妹，早知道让师尊帮你也买一身了。”
“呵。”
“小清欢，羡慕不羡慕？想要不想要？我这可还有好几件呢。”
只是不等对面回答，红霓裳又像是想到什么了一样，忽然一拍手。
“哦哦忘记了，你那个身材好像穿不了我的衣裳，不然挂在上面空空荡荡的，穿起来倒是显得古怪，那就不给你啦。”
对面那人抿着唇，一言不发。
冷冷盯着她。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这么乐观比较好，恋爱脑是病，是病就得治。”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况且，你就这么确定他不会像上一世那样…把你的骨头挖出来？”
红霓裳眨巴眨巴眼睛，脸上欢快的笑容减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沉默。
她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触到背上，抚摸着那凸起的纹路。
若是她想的话，现在就能让那块圣骨完全的觉醒，直接显现出来。
她的声音小了许多。
“应该是…确定吧…”
那白发少女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耸着肩膀摊开手。
“看吧，连你自己也不敢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这句话，一切不过是重新开始了而已，除了我们三个以外，其他的所有事物都没有变，包括他，他还是当初那个伪善的混蛋。”
“不，我觉得…”
还不等红霓裳说完话，就已经被打断了。
那人的声音更冰冷。
“你觉得这一世的他会做出改变，你觉得这一世的他会和前一世有所不同，可你觉得也只是你觉得而已，一切不过是虚妄的幻想，基于你那个恋爱脑幻想出来的一切。”
“我…我…”
尽管是师姐，可红霓裳的气势却落下去了许多，双手抓着衣衫。
沉默不语。
那人只是冷笑。
“现在你好我好大家好，师徒情深，可是在过阶段呢，等你的骨头真正长出来呢，他就会把那骨头挖出来，给他心爱的人送去了，不论是你是我，都只是个工具而已。”
“他…他不会的…”红霓裳声音越来越小。
“师姐，前一世你就是这样，这一世你又是这样，你永远都是心软，走着瞧吧，他肯定会把你的骨头挖出来的，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是早几天晚几天罢了。”
旷野的晚风呼啸，黑压压的云层终于消散了，月色光洁明亮。
红霓裳缓缓抬头，仰望天空。
可并没有过多久，她的目光就变得坚定起来，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
“不，我不信邪，我就不信，我不信他的心还会那么狠。”
“所以我说你有病。”
“我感觉到不一样了，是真的不一样，你离得近了也能感觉到。”
“呵…”
红霓裳认真的看着她，目光灼灼。
“师妹，我来证明给你看好了，我相信他不会对我出手的，我相信他。”
“我不想管你。”
“师妹，不如我们来对赌一场，就赌他到底有没有变。”
白发少女冷笑连连。
“好啊，我和你赌，你想赌什么？”
“如果是他变了的话，你就不要再与我争，我是说…争宠的那种争。”
“你…什么意思？”
红霓裳慢慢的走了过去，美腿迈开，慢慢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缓缓抬起手，搭在她的双颊。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小清欢，你敢不敢跟我赌。”
“那若是我赢了呢？”
“你赢了…额…随便你怎么样，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是赢不了，要跟我赌吗？”
沉默，漫长的沉默。
只有晚风吹过的声音，地上的沙土随风飘向空中，又落到地面。
远处林子里树叶沙沙作响。
两个少女，望着彼此。
末了，终于有了声音。
“我不赌。”
“哈，小清欢，我就知道你心口不一，你这心思也不单纯。”
红霓裳咧着嘴笑出来，勾肩搭背的抱着她，搂到了自己怀里。
可她只是沉默，神情复杂。
那时候麻木的眸子里多出几分悲伤和难过，像是在回忆往事。
她慢慢的抬起头，看着身边的红霓裳。
“师姐，你觉得他…是这个世界的他，还是上个世界的他。”
红霓裳有些愣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思索一阵后，缓缓开口道。
“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吗？”
白发少女喃喃自语，不知道这话是在问她的师姐，还是在问自己。
她的神情有些迷茫。
前一世那家伙临死之前，忽然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让三人同时傻眼。
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悔恨，又是纠结。
特别想把话问清楚。
听他那个意思，好像他做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似的，像是被谁逼着一样。
可他明明都是为了那个女人！
可事已至此，尽管三人是整个天地中的至强者，却也不能使死人复生。
生死轮乃是天道法则。
能够影响法则的只有法则。
三人以自身精血为引，祭出全部修为，共同催动时空法则之力。
可情况却和她们想的不同。
那并非普普通通的将时间线拉回二十年前，而是开辟出一个新的时空，重新开始之前发生的一切，全部拉回到二十年前。
大梦轮回，一轮前世，一轮今生。
前世缘，今生定。
冥冥之中，很多东西都发生了改变。
所以现在他们也分不清楚，现在这个师尊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未来的情况又是否会像前一世那样发展。
少女喃喃自语。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说我的眼睛很好看，可我没想到，他只是为了把我的眼睛剜起来送给那个女人。”
红霓裳叹了口气，面色复杂。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小清欢…再过一阶段，收徒大典要开始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来宗门？”
“呵，去被他挖眼睛么。”
“那你是不打算来了？你不想拜师了吗？你可是想好了？”
“谁说我不去？我一定过去！”
白发少女恶狠狠的说出来这一番话，见到红霓裳来疑惑的目光。
她冷笑连连，声音充满是杀意。
“等着他挖你骨头的那一天，我亲手杀了他，也让你看清这家伙的真面目。”
红霓裳沉默，酗酒后点了点头。
轻轻的应了一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