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大豆的丰收,大豆制品逐渐在南昌城中流行起来,其中豆浆和豆腐花已经成为了时尚小吃。
“老板,给我们上两份豆腐花。”宁峰冲着小食摊的老板喊道。
乔莹用手指敲了敲他,问道:“我们三个人,你为什么只点了两份。”
“我不吃,你们两姐妹吃。”
乔莹边吃边舔着嘴巴,说道:“这么好吃的豆腐花,你居然不喜欢吃。”
宁峰伸手摸了摸乔莹的脸蛋,半眯着眼说道:“跟豆腐一样的白,我喜欢吃你的豆腐。”
旁边的乔薇闻言后面红耳赤,而乔莹半响后才反应过来,起身追赶宁峰。
这些天宁峰政事繁忙,没能抽出时间陪伴乔莹,今天终于可以一起出游踏青,三人漫步在原野上。
中秋时节,正是一年中最惬意的时候,郊野上四处盛开着绚丽的金菊花,
这一年的收成已经落幕,庄稼大部分都已收割完毕,田边堆放着一堆堆即将枯萎的稻草,诉说着欢喜和忧愁。
远方传来一阵哭声,一对母女在相互呼喊着对方,凄凉的声音随着秋风传送。
正在互相打闹的宁峰和乔莹,听到哭声后停止打闹,爬上土坡查看,只见远处几个壮年男丁拖着一个少女,少女拼命挣扎哭喊。另一边老农夫妇想要走近少女,却被人隔开,只能无助地哭诉。
看到这一幕,宁峰胸中燃起一股怒火: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强抢良家妇女!
宁峰带着两名保护他的护卫赶了过去,一声不吭直接动手,很快就揍得那伙人躺在地上呻吟,将少女解救出来。
一名财主模样的人出来指着宁峰,骂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动手打人?”
“揍得就是你们,居然敢强抢民女!”
“他欠了我的钱,拿女儿来抵债是他同意的。”
宁峰带着疑问的眼光,转头看着老农。
老农闭眼默默点头,与老妇和少女相拥在一起哭泣。
“他们欠了你们多少钱,我替他们还了。”
当宁峰看到借条的时候,胸中的怒火再次爆发:“什么,春天借了你10000钱,到现在居然要还8000钱利息?”
财主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自古便是如此,借10000钱一年还10000钱利息,从春天到现在,只收8000钱利息。当初说好了的,拿地抵押,我看他女儿水灵,让他拿女儿来抵债,他也是同意了的。”
宁峰把钱扔给财主,骂道:“给我滚!”说完愤怒地将借据撕烂。
宁峰问老农:“借钱的农户多吗?能还上钱吗?”
老农实话实说:“有不少,往年收成好的时候还能勉强还上,没曾想到今年碰到蝗灾,田地的收成大不如前,几乎都没能还上,很多人都失去土地。”
正在安慰少女的乔莹对着宁峰骂道:“你这个做都尉的,也不管管,这种事情不解决,休想吃我的豆腐!”
“我最见不得不平之事,我向你保证,此类事情今后在豫章郡内不再发生。”
在这段“高利贷”插曲后,几人意兴阑珊,走上返回的归途。
迎面走来一个车队,只见车上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宁峰定睛一看,这不是南昌县令吗,他这是要携款潜逃吗?
原来南昌县令虽然参与到太守周术谋害宁峰的事件,但念在他往日对宁峰父子不错,宁峰一时并没有想好如何处置他,仅是将他软禁在县衙,不知道怎么今天他居然举家潜逃。
“解决高利贷这件事的资金有着落了。”
宁峰心中暗爽,上去伸开双手,将车队拦住,用鹰一样的眼神盯着南昌县令,狞笑着问道:“老县尊要到何处去啊?”
第二天,太守府内举行朝会,七部主官,及所有郡属高官都齐聚一堂。
“民间热衷放交子,一年利息居然达到100%,今年因出现蝗灾,收成大减,不少借了交子的农户被逼卖田卖儿女。”
“昨天……”
宁峰将昨天遇到的“高利贷”事件讲述给大家,让大家一起协商,探讨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农部尚书王融首先站了出来:“我建议全面禁止民间高利贷,由官府给困难的农户提供资金或者春苗,农户秋收后偿还,如无法偿还以劳役代偿。”
户部尚书宁甫说道:“堵不如疏,越禁止利率就会越高,不如设置一个最高利率限制,超过后视为无效。”
这时负责郡内缉捕的刑曹袁浩站出来说道:“严厉打击恶意催债,对那些行凶的将不法之徒绳之以法。”
鲁肃说道:“首要问题是今年年初产生的交子,有的农户已经被迫卖地,有的面临恶意催债。我建议取消入秋以来所有田地买卖协议,由官府为其偿还欠款,农户以工抵债。现在已经完成秋收,农户无事可做,工部可以安排一些工程给农户去做。”
宁峰听完下属意见后已有决断,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决心在我的领地内彻底解决掉高利贷的问题,我知道今天在这里的官员,有的家里人是有参与到放贷的。对于之前有参与放高利贷的官员一律过往不计,但今后不得再参与,如有违反必严惩。”
第二天,城门的告示栏上三则内容造成了很大的轰动。
第一则是规范借贷利率的规定:“即日起官府不再承认年综合利息超过10%的借贷,超过10%利息一律视为非法。入秋以来所有田地买卖均视为无效,冻结土地交易一年。现有无法偿还的借贷,由官府负责为其先行代偿,借款者再以参加劳役的方式偿还。”
第二则是打击非法暴力催款:“因暴力催款造成人身伤害的行为视为犯罪,可到官府举报。”
第三则是颁布春苗法:“从明年开始,由官府提供春苗,所有接受春苗的民众,以参加劳役的方式偿还。”
消息一出,民众四处争相奔告,不少借了高利贷的农夫对着太守府跪地膜拜。
宁峰与乔莹站在告示栏旁边,看着那些心情极度激动得民众。
宁峰伸手捏了捏乔莹的嫩脸,深情地说道:“我可以吃你的豆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