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娘随令狐冲来到山脚下的城镇,远远地就瞧见了一群幸存者在构建街垒。这群人望见了芹娘与令狐冲,也一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们面露惊容地直起身子……
“嗨,你们是中国人吗?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一位身材健壮得像是熊一般的中年男子,他用英语大声喝问道。
“没错,我们是中国人……”芹娘忙用她蹩脚的英语,磕磕绊绊地回应这中年男子:“我们是来这儿旅行的,车子昨天经过这儿抛锚了,被困在了那边的公路上。”
“那你们遇到了那些怪物吗?”一位面色苍白的妇女好奇询问芹娘。
“遇到了,它们破坏了我们的车子,我们吓得躲藏了起来。”芹娘装出一副极其恐惧的神情,她反问这妇女:“请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谁能告诉我?”
“我们也弄不明白,那些怪物随着大雾骤然而至,电话打不通了,与外界的联系也被一个透明罩子给隔绝了。”这位面色苍白的妇女摇头。
“现在我们这些幸存者成立了一个自救组织,你们要参与进来吗?”这位面色苍白的妇女向芹娘发出邀请。
“我需要回去与大家商量。”芹娘用一个很正常的借口推脱。
“那你们此刻来到镇上的目的是什么?”另一位肥胖的、身穿警官服装的黑人老者警惕质问芹娘。
“我们的两个孩子走丢了……”芹娘将目光望向这位黑人警官,她期盼问道:“请问你们看见了他们吗?他们是一个小男孩与一个小女孩,都是八、九岁的模样。”
“没看见。”这黑人警官摇头,他身边的众人也跟着一起摇头。
“他们如果是昨晚走丢的……”之前面色苍白的妇女脸露戚容地欲言又止。
“不,他们是今天上午才走丢的。”芹娘告知这位面色苍白的妇女。
“那他们还有希望活着,愿上帝保佑他们!”这位面色苍白的妇女,伸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多谢你的吉言,也愿上帝保佑你们!”芹娘客气地对这位面色苍白的妇女一笑。
转过头,芹娘用汉语与令狐冲交谈:“他们说没看见小绿与小黑……我怀疑这两人去投奔妖魔了。”
“你是说他俩躲进了雾气里?”令狐冲猜测芹娘的意思。
“差不多吧。”芹娘也不讳言。
“那我们怎么办?”令狐冲举目四望,这山脚下雾气的范围仍然十分广泛,找起来要找死人的。
“只能先回山去了。”芹娘建议。
“好吧。”令狐冲无奈点头。
……
既然准备回山了,芹娘便也不再打算与这些幸存者们过多交谈,她冲这些幸存者们挥了挥手,告别道:“我们去别处找寻那两个孩子了,再见!”
稀稀落落地,一些幸存者们也同样挥手回应芹娘,但大多数的人表情冷漠。
而那位面色苍白的妇女,她倒是在挥手的同时冲着芹娘又叫嚷了一句:“请记住,在怪物面前我们都是同类!”
……
回山的路上,令狐冲疑惑地问芹娘:“最后那西洋女子与仙姑你说了一句什么?”
“她说:我们都是同类。”芹娘意简言骇地复述了一遍那位面色苍白的妇女所言。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令狐冲不解。
“她应该是希望我们早点与他们汇聚在一起,共同抵御妖魔吧。”芹娘分析。
“这般说来,那西洋女子倒是一个好人。”令狐冲颔首,不过他很快又道:“但我瞧那西洋女子身边的众人,对我们却并不是很热情。”
“废话!我们在他们眼中是异族嘛,再说谁又知道会隔绝在此处多久?要是时间太久了,镇里面粮食不够,他们自然是要提防被我们分享食物。”芹娘老成说道。
“嗯,这对他们来讲,确实是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令狐冲受芹娘提醒,他醒悟明白。
但接下来令狐冲眼珠子一转,他莫名地又一惊一乍道:“哎呀,如此说来,那西洋女子也不见得是好人了!”
“此话怎讲?”芹娘随口一问。
“你想啊,你我既然都能够想到粮食不足的问题,他们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个问题?”令狐冲反问芹娘。
“他们想到了又如何?”芹娘茫然。
“若是想到了的话,那西洋女子公开地邀请我们加入时,应该有人表示反对。”
“因为人道主义吧。”芹娘犹豫回答,“再说他们可能会以为很快获救,所以犯不着去做恶人……”
“错,一个群体里面不可能人人都是这样乐观的,总会有一些悲观人士。”令狐冲打断芹娘的话,他语气变得阴森:“人人都表现得这样乐观,则说明必然有诈!”
“什么诈?”芹娘感觉令狐冲有些神经过敏了。
”我觉得是他们想把我们骗过去,以抢夺了我们的食物,再把我们当做粮食储备。”令狐冲一语惊人。
“你认为他们要吃了我们?”芹娘霎时呆住了,呆了半晌,她盯着令狐冲幽幽说道:“大师兄你变了,从昨天开始你就变了,变得像是你的师父了。你老实交代吧,你是不是被某人给魂穿了。”
“别瞎扯!”令狐冲为自己辩白,“我才没被人魂穿呢!我是昨晚研究了一晚上的末世漫画书,深刻洞悉了人性的邪恶!毕竟我这个代掌门,要替大家深谋远虑。”
……
芹娘与令狐冲两人返回华山派之际,同样下山去寻找那两个家伙的小青与小白,跟随芹娘与令狐冲身后,前后脚也回来了。
不过相对于芹娘与令狐冲两人的空手而归,小青与小白却是顺便抓到了一只怪物。
这只怪物的肢体像八爪章鱼,但它脑袋上只有一个大眼睛,它身长近十米,是被小青与小白硬拖回来的。大约因为是离开了迷雾,它死鱼一般难以动弹。
小青与小白将这只怪物丢到了华山派的演武场上,豪迈地说要请大家吃烧烤。
而华山派众人居然也不嫌这怪物长相膈应,他们兴高采烈地烧起了一堆篝火,拿着刀剑与各种佐料,就真的坐在了这只怪物旁边,席地开吃起来。
这些狠人你切一块,我切一块,边烤边吃,吃得满嘴流油,甚是尽兴。到了最后,这只怪物的触角全被华山派众人吃光了,只剩下一个光溜溜的大脑袋。
这大脑袋的上面没什么肉,自是没人爱吃,它骨头又硬,刀砍剑剁不动,就被华山派众人丢弃到了一旁。
这期间,芹娘忍着馋虫,她倒是忍住了没吃一口。不过等芹娘第二天一早起床,她却惊恐地发现那怪物的大脑袋突兀地出现在了自家的院子内!
芹娘当场被吓了一大跳,她叫起徐白襟就质问是不是他干的好事?徐白襟一脸懵懂地被芹娘叫起床,他点头承认这大脑袋是他搬回来的,因为他爹爱吃炖鱼头。
“这是鱼头吗?”芹娘对徐白襟的分辨能力无语。
“章鱼头也是鱼头啊。”徐白襟辩解:“这么大的鱼头,我爹吃了肯定大补。”
而徐白襟说到这儿时,他的声音忽然又转为低沉,他感伤地告诉芹娘:“我爹以前可聪明了,身为人子,见到他现在这样子我很难受。我听说脑袋坏了的人就要多吃动物脑袋,这叫缺啥吃啥。”
“以前我家里穷,我能给我爹吃的脑袋都不大,所以效果不明显。这次难得有这么大的一个鱼脑袋。小娘,你说我能不带回来给我爹吃吗?”
……
面对徐白襟的这一席肺腑之言,芹娘顿时大张着嘴巴无话可说了。
芹娘甚至还深深发觉:她要是干涉了徐白襟把这个怪物脑袋喂给他爹吃,她就是一千古罪人!
无奈,芹娘只好郁闷地从侧面提醒徐白襟:“襟儿啊,我们家的锅,好像没有能够盛的下这颗鱼头的……”
“不妨事。”徐白襟胸有成竹地又告诉芹娘:“我等会儿就把它用盐抹一遍,再放在院子里风干。然后下次我随小娘你回去,买一口大锅带过来。”
“呵呵,你这法子倒是不错。”见徐白襟考虑得如此周全,芹娘终于死心了。
芹娘违心地夸奖了徐白襟一句,便再也懒得和徐白襟说话。她拎起水桶,自顾自地去井边打水洗漱去了。
反正徐白襟是要把这怪物大脑袋喂给他傻爹吃,芹娘暗中决定,大不了那几天她不与徐白襟的傻爹睡在一起,她打地铺睡在院子里。
这样就算傻爹吃坏了事,突然疯癫发狂了,芹娘觉得她也来得及先跑。
……
之后,芹娘自是任凭徐白襟自己去处理这颗怪物大脑袋,她尽量不去看,求个眼不见为净。
但隔了一阵子,芹娘还是被徐白襟发出的一声惊叫吸引了注意力。
芹娘转过头,她问徐白襟道:“襟儿,你咋咋呼呼啥呢?”
“小娘,这怪物……这怪物……”徐白襟语气里带着讶异,他颤抖道:“这怪物竟然还活着,它没死!”
“你怎么知道它没死?”芹娘追问。
“因为它刚才对我眨了眨眼睛,还有……还有我发现它的触手又长出来了!”
“哦?长得多不多?”芹娘闻言心中一动。
“不多,只是一小段。”徐白襟形容。
“够炒一盘菜吗?”芹娘兴奋再问。
“应该够吧。”徐白襟估计着回答。
“那你别用盐腌它了,挖个坑把它倒埋在土里,对,那些触角朝上埋着,再给它浇点水……”芹娘彻底转过身来,她认真地叮嘱徐白襟。
“小娘你这是要把它当菜种了?”徐白襟隐约猜出了芹娘的目的。
“对,我就是这想法!”芹娘点头。
“你昨天不是不爱吃它么?”徐白襟有些疑惑。
“别人爱吃啊!”芹娘提醒徐白襟:“且养多了当做海鲜,半个月割一次,拿去我的世界里可以卖很多钱呢!我们发财了。”
……
“小娘,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徐白襟还是想把这怪物脑袋给他爹吃,他对芹娘的想法挑刺。
“那你将它腌干了,一锅炖给你爹吃就不残忍?”芹娘反问徐白襟。
徐白襟刹时被芹娘问住,他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开口道:“要么我们问它吧,让它自己选择?”
“它是国外的怪兽,能听得懂你的话?”芹娘觉得徐白襟在异想天开。
“我试试看……”徐白襟捧起这怪物的大脑袋,对它说道:“你要是想被我一锅炖了,就将你新生出来的触角往左摆,你要是想被我小娘当菜种,就将你的触角往右摆。”
徐白襟说完,便静静地看着这怪物的脑袋。片刻后,徐白襟瞧见这怪物的所有触手似乎并无什么变化,也就是全体伸得更笔直了一些!
“怎样,它听懂了你的话没有?”芹娘凑过来好笑地询问徐白襟。
“没有。”徐白襟沮丧地放下手中的怪物脑袋,他回答芹娘:“它既不向左摆,也没有向右摆,它果然只是一个浑浑噩噩的怪物,没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