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意购买了一台新手机,顺便又在外面吃了一顿午餐。
吃饱喝足的胡小意返回公寓楼,见楼底下又停了一台警车,她之前见过的四个警察,团团围着房东又在问询着什么……
“这还没完没了?不就是碰瓷了你们一次么,我又没要你们赔钱,你们还纠缠不休了不是?”
下意识地,胡小意认为这四个警察又在调查自己,她气恼地走过去,准备直面人生,解决问题。八壹中文網
但胡小意还未走近,就听出这四个警察根本不是来找自己的,他们就是在审讯房东。
因为胡小意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女警察在盘问房东:“大爷,你跟我们说实话,那只断手到底是不是你的?”
“我发誓与我无关。”房东则举手发誓,回应这女警察。
“可若是与你无关,那小偷偷你的东西,怎么会从你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只断手?”这女警察又问。
“我怎么知道啊!你们应该去问那小偷才对!”房东叫屈。
“大爷,小偷都被你给吓晕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清醒呢。”四个警察中的年轻警察插嘴。
“既然小偷还没清醒,你们凭什么说那只断手就是我的?”房东冲年轻警察一瞪眼。
“公交车上有监控,再说你旁边的人都瞧见了,他们证实那小偷确实是从你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只断手!”年轻警察对房东解释。
“有监控?”房东一愣,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反问年轻警察:“监控拍到了那只断手在哪里?你们拿出来给我瞧瞧。”
“这……”年轻警察被房东一下子问住了,他无奈地告诉房东:“大爷,当时车上一片慌乱,等大家冷静下来,那只断手也不知掉到了何处?”
“那就是说,你们根本没有找到断手喽,仅凭一个小偷的话就来质疑我?”房东的声音变大了许多。
“大爷,我们没质疑你,就是例行公事,前来随便调查一下。”女警察见势不妙,赶紧打圆场。
“你这娃说话中听!”房东点头,他转向女警察,再次申明:“但我真不知道那只断手是哪来的?也不明白那倒霉的小偷怎么会从我口袋里偷到它……”
“我知道!”一旁偷听了许久的胡小意,此时忽然举手发言。
四个警察闻声回头,他们死死地盯着胡小意;房东也抬头望向胡小意,但他看清是胡小意出声,身子立马微微抖了抖。
……
“你知道那只断手的来历?”四个警察中的中年警察,一双锐目锁定了胡小意的脸。
“啊,你身体没事了?”这句话却是女警察问的。
“那天你为什么要逃跑?我们又不抓你。”这句话则是年轻警察问的。
“你们让我一个个回答!”胡小意被三个警察的三个问题问得头昏脑涨,她先指着年轻警察,回答他道:“我那天下午要参加一个宴会,所以不能被你们送去医院。”
“什么宴会那么重要?连被车撞了都能不管不顾。”年轻警察无语。
“那是上流人士的宴会,里面有很多美食,我可都没吃过。”胡小意不小心说出了自个心里话。
“哦,理解,确实重要!”难得,这年轻警察居然还理解了胡小意。
“至于你的问题……”胡小意转向女警察,她原地跳了几下,并向女警察曲臂展示她的肱二头肌。
“你看,我身体好的很,一点事都没有。”胡小意对女警察炫耀。
“这怎么可能,不符合科学。”女警察难以置信,“我们车速那么快,你又不是超人……”
“她可能真没事。”四个警察中,一直没说话的壮年警察突然抬手扯了下女警察的手臂,他凑近女警察耳边,低声道:“我听说过一些案例,某些特殊人士从几层楼高摔下来都没事,我看她的行为举止,挺像那些特殊人士的。”
“什么特殊人士?”女警察惊奇。
“就是这里有问题的人……”壮年警察不动声色地指了指自个脑袋。
“当真?”女警察还是不信。
“不信你问师父。”壮年警察朝中年警察一努嘴。
“确实是有这种不科学现象。”中年警察点头,他证实壮年警察所言不虚。
“我不久前就接过一个案子,一头发疯的疯牛顶飞了一个人,这人落地翻滚了几圈,爬起来后却安然无恙。”中年警察举例。
“被疯牛顶飞了都能安然无恙,那人难道就是……”女警察吃惊地捂住了嘴。
“不错,那人就是当地一个非常有名的傻子!绰号济公。”中年警察感慨万千,“别人都说他是傻人有傻福!”
“什么傻子?”胡小意没听明白这四个警察在嘀咕什么,她打断这四个警察的嘀咕,不耐烦地问中年警察道:“你的问题还要不要我回答了?”
“要,当然要!”中年警察连忙一抹脸,他一改先前的严肃,像个慈祥的老爷爷哄小孩子一般,哄着胡小意道:“请告诉你都知道些什么?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
……
被人叫做好孩子的胡小意疑惑地看了这中年警察一眼,确定这中年警察应该脑子没问题。
懒得计较这中年警察对自己的诡异称呼,胡小意认真地告之这中年警察真相:“我房东口袋里的断手,其实是我送给他孙子的玩具。”
“什么?玩具?”四个警察异口同声地重复了一遍胡小意的话。
“对,就是玩具,橡皮做的。”胡小意神情笃定,“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我房东的孙子。”
“可是你为什么要送一个如此古怪的玩具给你房东的孙子?”女警察代表四个警察又问胡小意。
“我可没想送那只断手玩具给我房东的孙子……”胡小意一摊双手,她无奈地向女警察解释:“我房东免了我三个月房租,是个好人,我就是想感谢他。恰好,今天早上我房东的孙子经过了我地摊跟前,我便让他随便挑选一个玩具拿走……”
“不料别的玩具他都不喜欢,就偏偏看中了那只仿真断手玩具,他还说……”
“还说什么?”女警察追问。
“他还说要拿去吓他爷爷玩。”胡小意无奈地交代。
“这个孽障!”房东在一旁听完了胡小意的讲述,他咬牙切齿地就要回去揍他孙子。
“得,原来是一场误会!”四个警察面面相觑,他们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最后一个问题。”憋着笑的女警察再问胡小意道:“你那仿真断手哪儿进的货?”
“在城北的批发市场……”胡小意歪着脑袋回忆,“至于具体哪一家,我记不得了。”
……
待四个警察开车走了,气得发抖的房东突然恢复了平静,他望着胡小意欲言又止地问道:“女娃子,那真是一只橡皮做的假手吗?”
“大爷,那就是一只假手!”胡小意对房东颇有好感,她好心宽慰房东,“你别怕,我说的是真的。”
“那就好,女娃子,我要感谢你刚才替我解围,我决定,再免你一个月的房租。”房东慷慨承诺。
“大爷,你都免了我三个月的房租了,不用再感谢了。”胡小意推辞不受。
“不,我一定要感谢你!”房东坚持,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若是不要我免房租的话,我就免你三个月水电费好了。”
“大爷,这可使不得!”胡小意慌忙摆手。她知道自家的电视机精吸起电来恐怖的很,三个月的电费没几万块钱打不住。
“不,使得!”房东态度豪爽。
“你个女娃子一个月又用不了多少水电费,别跟你大爷客气。”
“但我最近可能会用得多一点……”胡小意怯怯地提醒房东。
“你再多又能用多少啊?”房东不以为然地一笑。
“大爷你知道的,我买了一台老式电视机……”胡小意迂回说明。
“别再说了,就这么定了!”房东似乎不想再与胡小意瞎扯,他霸道地结束交谈。
……
傍晚,尤自惦记着道士法器的胡小意又来到崔小翠身边,她陪着崔小翠一同守候她家小姐下班归来。
大约守了半个多时辰,崔小翠家的小姐,那位精神病院女医生款款地走下一辆公交车。
胡小意忙伸出手指一捅崔小翠,崔小翠腾地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前。
远远地,胡小意就见崔小翠拦住这精神病院的女医生,两人就在马路边交谈了起来。
半晌,崔小翠垂头丧气地返回,她告诉胡小意:“我家小姐不同意交换,她说那件白大褂不值钱,再说道士穿了好几天了,她嫌弃脏,也不打算再要。”
“你家小姐没问你,道士躲藏在了哪儿吗?”胡小意感觉有点反常。
“她没问,只提醒我少跟那些疯疯癫癫的人接触,免得受他们影响。”崔小翠低垂下脑袋。
“他们?”胡小意一愣,她疑惑地反问崔小翠,“你家小姐是怎么知晓道士现在还有同伴的?难道是你告密……”
“我可没告密!”崔小翠慌张地摆手申明,她向胡小意解释:“我家小姐口中的他们,应该是指道士和你。”
“我?”胡小意反手一指自己。
“对,就是你。”崔小翠点头,“因为我家小姐猜出来了,是你在替那道士索要法器。”
“她还让我带话给你……”
“带什么话?”胡小意好奇。
“我家小姐要你抽空还是去找她检查一下,她免费给你看一看。”
“我才没有病!”胡小意郁闷地抬起头,望向还站在马路边的精神病院女医生。
而精神病院女医生见胡小意朝自己这边张望,她亦对胡小意招手,回了胡小意一个灿烂的微笑。
这时,胡小意眼尖地发觉,这精神病院女医生用来与自己招手的手里,还俏皮地拿着一只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