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场好戏的崔小翠,晚上九点钟左右回了出租屋。
想起胡小意那边世界的时间已过了一夜,现在应该是上午了。崔小翠良心发作,她进屋就问电视机精:“我老板还好吗,她没有喊我吧?”
正在听讲课的电视机精将频道切换至胡小意待的爱情片,他随意地瞟了一眼,回应崔小翠:“没喊,她头上没贴纸条。”
“那她在干什么?”崔小翠去卫生间里洗漱,顺带又问。
“你猜。”电视机精卖了个关子。
“这个点,她大概在吃早餐。”崔小翠在卫生间里猜测。
“错了,她在数钱。”电视机精宣布答案。
“她赚那么多钱干啥?”崔小翠十分不解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
“最多一个月,出门旅游的道士他们不就回来了吗?道士回来了,她自然也就可以回来了……”
“难道她还想把那边的铜钱带回现实世界里来花?”
“其实……”面对崔小翠的不解,电视机精的语气忽然变得扭捏,他说道:“其实道士他们一个月大概回不来的。”
“为啥,难道道士他们去了遥远的国外?”崔小翠在卫生间里一惊一乍。
“比出国还惨点……出国了至少还能偷渡回国。”电视机精同情道:“道士他们现在则应该还在孤岛上造木筏呢。”
“孤岛?造木筏?”崔小翠懵了。
半晌,崔小翠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她盯着电视机又问道:“难道道士他们沦落到了一座荒岛之上?”
“没错。”电视机精承认。
“那你也不想办法帮帮他们?”崔小翠质问电视机精。
“我怎么帮啊!”电视机精无奈地回答崔小翠:“我现在法力虚弱,连人形都具现不了,要是再一下子拉回他们三个人,肯定会要了我的老命!”
“若是只拉回一个,反而会造成另外两个人在岛上更不安全,还不如让他们三人在一起互相帮助好了。”
“这样啊!”崔小翠听出电视机精说的是实情。但鉴于对剧情中本来与自己有一腿的道士的一种微妙感情,崔小翠还是想帮道士一把。
“明天早上,我想给他们送点东西过去。”崔小翠对电视机精说。
“这样不好吧,你一送东西,不就暴露了我们能看到他们。”电视机精不乐意地拒绝了崔小翠。
“那丁顶顶是个人精,由此他必然推断出我也能拉回他们。”
“届时,他们死活要我拉他们回来怎么办?”电视机精反问崔小翠。
“你可以直说啊,直接告诉他们你法力不够。”崔小翠反驳电视机精。
“他们会信?”电视机精犹豫。
“我替你证明。”崔小翠一拍自个胸脯。
“好吧,那你可要替我证明。”电视机精叮嘱崔小翠。
……
商定了帮助道士他们的事宜,崔小翠与电视机精又一同去看电视屏幕上还在数钱的胡小意。
只见胡小意面前的桌子上堆了一堆的铜钱,像一座小山一般。胡小意与丫鬟银锁两人对坐数钱,脸上的表情都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数完钱,胡小意与丫鬟银锁两人又将这堆铜钱均匀地分成了四份,她们喊过来一旁认真练歌的秋雪溪与练舞的少女,让她们各领了一份走。
这当中,秋雪溪与丫鬟银锁有出门专用的钱褡子装铜钱,少女是飞贼,她身上的衣服也有藏钱的暗袋。
唯独胡小意的衣服口袋最小,她领到自己的一堆铜钱后,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藏到少女四面漏风的家中?那显然太不安全。
想了想,胡小意只得采用古人的老办法,她找来一捆麻绳,将这些铜钱一个个串起来挂在了脖子、肩膀、手臂等等部位。
为了取用方便,胡小意还特意十个铜板、二十个铜板分别一串……
待胡小意搞定,她浑身上下挂满了黄灿灿的铜板,就像一个土财主婆暴发户。
得意地来回在院子里走了走,胡小意还真的模仿起暴发户的神情,她随手摘下手腕上一串十文的铜钱,丢给少女道:“小妞,来给爷笑一个,这十文钱就赏你了。”
少女却是白了胡小意一眼,她没理睬胡小意。
偏偏就在这时候,一位中年人走进了院子,这中年人带着一把扇子,走路不看地,他一进门还咋咋呼呼道:“谁在装大爷啊,十文钱要买人家一个笑?”
胡小意抬头,正准备得意地应一声是我,却见这中年人的一只脚恰好踩中了自己丢在地上的铜钱。
院子里铺了青石板,这中年人的脚顿时打滑站不稳。
噗通一声,这中年人当场摔了一个屁墩。
院子外面,两人闻声疾奔而入,弯腰搀扶起这中年人。
胡小意打眼一瞧,看清这两人是允琪与富康。
……
待允琪与富康搀扶起这中年人,富康更是关心询问道:“老爷您怎么摔跤了?”
“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往地上丢钱,害得朕……害得我摔了一跤。”这中年人骂骂咧咧地回应富康。
“说,这是谁扔的?”这中年人揉着屁股捡起地上的十文钱,恶狠狠地问院子里的胡小意等人。
“是我。”少女义气,她赶紧替胡小意扛下了,再眨着大眼睛,冲这中年人放电,“大叔,我可是无意的……你就原谅我吧?”
“什么大叔?”这中年人笑了,他一指允琪,告诉少女:“我是他爹,你们与他结拜了,应该叫我伯父。”
“大叔看起来好年轻,一点儿都不像我二哥的父亲,倒像是我二哥的兄长。”少女嘴甜,她接着拍这中年人的马屁,拍得这中年人眼睛笑眯成了一线。
不过这中年人很快又面色一整,他严肃道:“我听说允琪与人结拜了,就特意来看看都是些什么人。”
“你不错,很好,很懂礼,也很讲义气。”这中年人夸奖少女,“我知道这铜钱也绝不是你丢的,因为刚才说话的声音不是你。”
胡小意一旁暗道一声糟糕,她将身子悄悄缩到秋雪溪与丫鬟银锁背后。
而秋雪溪见这中年人的视线向自己扫了过来,她冲这中年人微一欠身,主动温良贤淑地开口:“雪溪见过伯父!”
“你就是我儿口中,千里上京寻亲的雪溪姑娘?”这中年人与秋雪溪的视线一接触,莫名地就走了神。
片刻,这中年人一晃脑袋,他从走神中清醒,对秋雪溪说道:“你也很好,知书识礼,一看就是一位有教养的好姑娘。”
“说起来,你还很像我曾经的一个故人。”这中年人感慨。
再移动视线,落到秋雪溪身旁的丫鬟银锁身上,这中年人一颔首,他自言自语:“作为一个丫鬟,能在主家落魄时不离不弃,还陪伴着主人跋涉千里,也算难得。”
“对了,你们当中年龄最小的那一个呢?”这中年人冲着丫鬟银锁自言自语完毕,他扯着嗓子忽然又大喊:“那叫什么胡小意的,怎么还不出来见我?”
得,被人直接点名道姓了。胡小意情知躲藏不了,她缩头缩脑地从秋雪溪与丫鬟银锁后面转出来,可怜兮兮地向这中年人求情:“伯父,我错了,你可别让人用针扎我。”
“你错了什么?”这中年人瞪圆了他的大眼打量胡小意。
“我错在不该乱扔钱,令伯父不慎摔了一跤。”胡小意低头反省。
“不止。”这中年人摇头。
“还有错误啊!”胡小意愁眉苦脸地冥思苦想起来,转瞬让她又想到一个。
“我还错在不该在伯父面前装大爷,伯父你才是真的大爷!”胡小意谄媚地对这中年人一笑。
“嗯,接着往下说!”这中年人却仍然板着一张脸。
“还有?”胡小意这回实在想不起来了。
“伯父,能否给点提示?”胡小意怯怯地问这中年人。
“你还要提示?”这中年人吹胡子瞪眼地手指胡小意,他教训胡小意道:“你看看你,好好的一个女儿家,浑身上下挂满了铜钱,这是什么打扮,这是什么品味?”
“我这不是没钱袋子么?”胡小意委屈地低声嘀咕。
幸好,这嘀咕声中年人倒是没听见。
……
教训完胡小意,这中年人由允琪与富康陪伴着,他随后在院子里四处观看视察。
最终,这中年人的目光停留在了放在院子角落的木制电击器上。
“这玩意是干什么的?”这中年人指着木制电击器询问允琪与富康。
“它能导引雷电之力进入人体。”允琪为这中年人解释。
“什么导引雷电?”这中年人又一次咋咋呼呼起来,他吃惊道:“那不就是让人被雷劈吗?哪个傻缺做出的这东西?”
“是我六妹。”允琪尴尬地回身一指胡小意。
“原来是她做的……”这中年人马上恍然点头,他点评道:“你这六妹看起来确实有些缺心眼。”
“皇……父亲你误解我六妹了。”允琪为胡小意打抱不平,“这东西里的雷电不伤人,还对人有益。”
“当真?”这中年人显然不信。
“我和富康都试过了。”允琪着急地申辩。
“结果怎样?”这中年人追问。
“我的风寒之症好了。”允琪照实直说。
“富康呢?”这中年人又去问富康。
“回禀老爷,我当时感受到一股酥麻的气在体内乱窜,好像冲开了我的某些经脉……”
这是富康的回答。
“有这么神奇?”这中年人来了兴趣,他一捋袖子,“那我也得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