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所料想的一样,监控拍下的东西并不是完整的,只是监控了前半部分,而摆放酒水和点心的地方都靠近里面。如此一来,我们就不太可能从监控中看到事情的全部过程。不过,从那监控里,我还是看到了红子和沈之祥。之前俞可心说的一切都没有错,只要出现在监控镜头下,沈之祥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红子的身上。或许是因为红子穿的衣服太过暴露,所以沈之祥很难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暗暗好笑,俞可心的形容虽然太夸张,但的确很符合现实,因为谁都能看得出来,沈之祥的确对红子过分热情了,而且一直都在借着各种各样的小动作揩油。
除了这些之外,再没有任何的现。反倒是碧琪和萧天,虽然俞可心、高飞他们始终在一起,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萧天对碧琪似乎太过紧张,而且目光一直在紧紧地追随着碧琪。那绝对是过了寻常朋友的关系,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有些无奈,难不成潘婷的婚姻也出现了问题吗?像她那样近乎完美的女人,为什么婚姻也会出状况呢?
“对了,之前那位女明星打电话过来,说她还在酒宴上见到了一个三流小报的记者,说当时他好像曾经纠缠过红子,却被沈之祥打到了一旁。可是我们却没能在监控里现可疑的地方。”秦鸣提醒我道。
“舒展朋?你把照片给她看一下。”这几乎是我的第一个反应,绝对不会有错的。我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对了,昨天我听说,舒展朋升职了,是不是和这起惨剧有关系?毕竟沈之祥也是个大人物,陪在他身边的又是一位女明星,靠着这样的标题,绝对能上头条的,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运气。”
秦鸣点了下头,过了一会儿才道:“不过我们问话的时候,他好像表现得完全跟这件事情无关,所以我想……找个时间跟他谈一下?”
舒展朋是在自己公司的外面见我们。他看起来有些紧张,连声道:“你们不会是怀疑我跟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吧?天地良心,我真的跟这案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当天晚上,我的确跟沈总生了那么一点儿冲突,是因为我想给红子小姐拍几张照片,然后看能不能约个时间对她做一个专访。你们大概也能猜道,像我们这样的靠卖稿件给媒体的公司,一般的名人根本就看不上,所以她当时很不高兴。沈总就挡在我前面,然后说了几句。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毕竟那么多人都在场,所以他不可能把我怎么样,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每天几乎都会碰钉子的,更不会放在心上。”
说到这里,舒展朋有些迟疑地用小手指推了下架子鼻子上的厚厚眼镜,继续道:“是什么人跟你们说的这些东西?不会是红子小姐吧?她连这样的事情都要说出来?”
“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所有的事情我们都会调查一遍的。”我皱了下眉头,这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小伙子,似乎比我认为的要更有心计,他很懂得权衡利弊。“当时酒宴上是有监控的,所以我们不会放过任何可疑的细节。”
“哦,我明白了。”原本服色就白的舒展朋,脸色变而更白,过了一会儿才淡淡道:“那好吧,我能说的就是这样了。如果还查到了什么线索,能让我知道一些内情吗?毕竟对我们来说,任何新闻都是有时效性的,而且……”
“在没有查出具体的结果之前,我想还是不向外界公布消息为妙,省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秦鸣在边上缓缓开口道,显然他对舒展朋完全没有好感。
“那好吧。”舒展朋低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又接着继续道:“你们……其实我觉得,像他那样的人,尤其还是经营一家公司,肯定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运动,身体出现状况也在情理之中吧?所以,我想是不是可以认定可能是猝死?这在现在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不是吗?你们觉得呢?”
这样的询问似乎也没什么结果。我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所有的人都倾向于认为这是一起意外。临走前,舒展朋有些犹豫地开口问道:“我们这个周末,还要开一次烛光自助餐,不知道方警官是不是会参加?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热闹不是吗?地点选在了碧琪的家里,其实就在潘婷家前面不远的一个小区里,如果你能去的话,就太好了。”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我点了点头,有些迟疑地道。好像他们有些太过热情了,尤其是舒展朋这样的邀请,似乎有些太过唐突。不过,我的眼前一亮,望着他道:“你是做媒体的,那消息应该很灵通了?关于萧天和沈之祥,你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东西?”
“哦,那个啊?……”舒展朋眨了几下眼睛,厚厚的镜片后面闪烁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目光,过了一会儿才道:“听说,萧哥以前在沈之祥的手下工作过,而且收入还不错。不过后来换工作了。现在这个年代,跳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谁都不可能在一个单位工作一辈子的,毕竟已经过了铁饭碗的年代。倒是那个沈之祥,我觉得你们没有必要为了那样的人这么幸苦,像他那样的暴户,出意外也只是早晚的事情,恐怕不少人都将他恨之入骨吧?只是碍于他的交际圈,还有他的势力,更重要的是,还有他老婆的能力,所以大部分都不敢把他怎么样。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舒展朋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淡淡道:“大家都学过马克思他老人家的经济学不是吗?他老人家说过,资产阶级从降生到这个世上开始,每一个毛孔里都滴着肮脏的东西。这些人,不正好符合那些描述吗?所以,我对他没有好感。当然,这并不是说,我认为他真的该死,只是替凶手不值得,最起码不应该为这样的人搭点自己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