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看到这些活生生人,还在推卸责任、叫嚣着自己委屈!
她就觉得莫名地讽刺!
那个人就躺在这啊,再不能言、不能动地倒下了啊!
再也不是那个能挡在她身前,帮她打嘴仗、替她做恶人的人了啊!
温荣蹲下身子,掰开‘钱鑫’死死握着拐杖的手,将染血的拐杖半举在身前,
“你们谁敢说,对我夫君的死一点责任也没有?
若不是你们心存恶意,为何要绑我女儿?
又为何不在看见我相公的时候,就将二人放走?”
一字字如重锤,砸在史英俊几人的心尖上。
他们一个音都不敢出!生怕刺激到温荣,那拐杖就会直接砸向自己的脑袋!
人到底为什么死的,他们不知道,可...若不是他们...人真的不会死!
温荣见他们都心虚地低下头,不想再多说一个字,“陶九大哥,帮忙将人全都送到县衙吧。”
“您可折煞小的了,直接叫陶九就行,小的这就将人送走。”
陶九连连摆手,又名苏家侍卫将人绑葡萄似的串了起来,统统送去了衙门。
温荣带着几个孩子还有里正也一起去了。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知县大人似乎早就得到了消息,众人一到就直接断了案子。
那钱蕊虽是主谋,却不能算作是‘钱鑫’之死的直接凶手,意图拐卖幼童却是板上钉钉的重罪了,便判了刺青并流放十年!
史英俊和孙狗蛋等人算作是共同犯罪,但只能算过失杀人,通通被判了刺青并流放。
其中这二人算作主谋,判终身流放,而其他人都是二十年。
“温娘子,流放之地是极北之地,那是咱们苏家的地盘,您放心,到时候......”
陶九生怕温荣对这结果不满意,赶忙解释。
“这样已经可以了,替我多谢你家公子。
待办完丧事,我再......”
温荣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苏童了,先前有钱鑫在,两家如何亲近都无妨。
可现在她是真真正正的寡妇了,又怎么好太过亲近。
她倒是不怕别人如何去说,只怕三个孩子会多想。
“您可别说这见外的话,若不是我家公子因事绊住了,他该亲自来的。”
陶九装作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又安慰了几句就将众人送回村子。
里正回家匆匆换了身衣服,自家婆娘就拿了几张热乎乎的饼子递过来,
“钱三媳妇年轻,估计好多事儿也不懂,你帮衬着把钱三的后事给办了。
还有这些吃的拿过去,她肯定也没心思做饭了,三个孩子也不能饿坏了。”
“好好好,不愧是我婆娘,就是懂事儿!”
同一时间,李三妮家和吴秋杏家,同样的事情也在上演。
待众人都赶到老宅时,温荣已经带着三个孩子将‘钱鑫’收拾干净了。
冒着热气的饼子、香喷喷的包子、粘稠的热粥......
一样一样拿出来,一句一句关切的嘱咐说出来。
温荣忍不住又湿了眼眶,都说患难见真情,就是如此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