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满园在上官慎的包间玩了一会儿,就领回来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趁着龙羽、龙熙二人吃饭的时候,蔡氏和曲氏两人把顾满园拉到了院子角落蔡氏小声问道:
“这是你给你哥他们要的媳妇?”
顾满园,“……不是的……”
曲氏,“只有两个,你有三个哥,咋分?”
顾满园,“……不是……”
蔡氏,“但是长得还都挺好看!”
顾满园,“……不……”
曲氏,“胖的那个肯定能生儿子!”
顾满园,“……”八字还没一撇呢哈……
蔡氏看了曲氏一眼,“你瘦的根麻杆似的,不也生了一窝。”
顾满园,“……”感觉有被冒犯到。
曲氏,“也是,只要身体好,生几个都行,要不是为了要个小闺女,我其实生一个都不想生了,每次都差点疼死。”
顾满园,“……”母上大人,你的尊严呢?维护啊,上啊!
蔡氏,“真是辛苦你了,娘这个月多给你十两银子的月钱哈。”
顾满园,“……”这画风不对啊,太诡异了!
曲氏,“不用,我有银子,现在饼屋赚钱着呢,那钱啊您就留着买金手镯戴哈!”
顾满园有些惊恐,难道这俩女的也被精怪附身了?
蔡氏,“我戴那玩意干啥?我都快入土的人了,你多买点首饰买点花布打扮打扮自己……”
曲氏,“我也不用,我整天在饼屋干活,用不到。”
婆媳俩在那儿友好的推搡了起来,顾大山刚好路过,顾满园一把拽住了他,声音微颤的问道,“爹,这什么情况,你怎么一点都不奇怪呢?”
顾大山笑了笑,说道,“多正常啊!”
“你、你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心里没底。”顾满园没觉得哪里正常,只觉得脊背发凉。
顾大山,“事情可能有点长。”
顾满园,“那你就长话短说。”
“事情还要从你姥姥家说起……”顾大山慢慢悠悠的说了起来。
这还是顾满园来这儿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听到她姥姥家的事情,所以格外的认真。
曲氏的娘亲生了七个闺女,才得了一个儿子,家里自然宠着惯着,曲氏在家里排行老四,上有三个姐姐,下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
曲氏位置不上不下的就有些尴尬了,三个姐姐早早的就嫁了人,收了聘礼却没有嫁妆,她们的聘礼都是曲氏的娘为曲氏弟弟曲贵存着娶媳妇的。
因为没有嫁妆,三个姐姐在婆家的日子都很不好过,但是她们也不敢回娘家哭诉,因为回娘家会被骂得更加厉害。
曲氏因为小的时候爹不管,娘不管,姐管不到,就成了三不管,惯常有主意。
就在快要说亲的时候,她离家出走了,跑到了希坞镇,饿晕在了顾家的大门口……
“所以爹你就救了我娘,拿救命之恩要挟我娘嫁给你了?”顾满园笑嘻嘻的说道。
“没有,当时你爹给了我一块馒头,就打发我走了,我当时想说,'大哥……'能给我口水就着么,话都没说完,你爹就砰的一下把门给关上了~”曲氏听见顾满园问顾大山的话,就过来调侃道。
顾大山有些脸红,小声说道,“你那个时候又黑又瘦,跟个假小儿(儿化音)似的,我……”
曲氏有了顾大山的那一个馒头,总算缓解了一下腹中饥饿,也让她有了喘息的机会。
曲氏捡过别人的剩饭,给人倒过夜香,帮人浆洗过衣物,还干过替人跑腿的活……
顾大山几乎每天都能在希坞镇的街道上见到曲氏,而且每次见她,她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就这样,顾大山在希坞镇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临之前,向曲氏求了亲。
顾大山求亲时说的话,曲氏一学,就连在厨房吃饭的龙羽龙熙都微微翘起了嘴角。
顾大山当时是这样说的,“虽然西北的大雁很多,但是我没有弓,有弓我也猎不到,因为我不会射箭;但是西北的冬天就要来了,我能给你是一铺暖炕,和一个暖被窝的人,你愿意下嫁于我吗?”
就这样曲氏和顾大山成了亲,两人在一起恩爱有加,曲氏又孝顺,蔡氏也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小日子过得那是和美异常。
只是后来曲氏同村的人来希坞镇买牛,看见了曲氏,回去就和了另一个村里人说了,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曲氏老娘的耳朵里了。
本来曲氏娘家的女儿多,曲氏跑了根本就没有人去找她,但是曲氏的爹娘尚在,曲氏竟然敢背着他们嫁人,于是曲氏的爹娘就带着他们的小儿子来希坞镇顾家羊汤店里闹,要求蔡氏给他们一千银子,他们就把曲氏卖给老顾家。
那个时候曲氏都怀孕九个月了,生生的被她的娘家人气早产了。
蔡氏卖了自己的梳妆匣和几件首饰,又找邻里借了一些,才凑了一千两银子,写了曲氏卖身老顾家的契纸,曲家的人才算离开,而且很久都不再和他们家来往。
顾子柒小的时候,因为早产,而曲氏在月子里的时候一直生自己的气,气得差点回了奶,顾子柒又不肯喝羊奶、牛奶,所以身体一直很不好,直到顾子柒三岁的时候,蔡氏给他找了个武师父习武,身体才逐渐硬朗起来。
本来以为曲家和曲氏的关系,就这么断了,可是没想到,曲氏刚生完顾满园,刚出月子没多久,老曲家的人又找上门了。
理由是曲氏的弟弟因为和人打架,被废了,他只有两个闺女,曲氏的儿子是她几个姐妹里最多的,要求曲氏过继一个给她弟弟!
凭什么?
凭什么她拼死生下的儿子要给过继给曲贵?
就因为他比女儿主贵吗?
想要儿子,要他闺女生了过继一个给他啊,那血缘不比她的儿子更亲近?
听到这个要求,曲氏当时就怒了,拿着棍子把那群不要脸的人赶了出去。
蔡氏也气得不能行,他老顾家的子孙,又不是养不起,凭啥要给人?
于是这婆媳俩就想了个招,蔡氏因为不满曲氏的娘家人,就骂着曲氏指桑骂槐的内涵曲家人。
而曲氏本来就不是那种能受气的脾气,她要是憋气不吭,那就太反常了,所以曲氏就得要还嘴……
“所以,你们俩每天大战八百回合,就是为了让我姥姥家那边的人相信,因为他们想要过继我哥,从而让你在顾家不受待见?”顾满园一脸‘我怎么这么不相信’的表情。
“那可不咋地!”蔡氏曲氏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我十岁那年,你们领着我去给我大哥相看,那次吵啥呢?”顾满园挑眉说道。
蔡氏道,“那个姑娘不行!”
曲氏说,“心眼小,还小家子气。”
蔡氏,“那闺女儿的大哥倒是挺不错的。”
曲氏看了一眼厨房,说道,“厨房里吃饭那两个闺女也挺不错的,瞧瞧都多水灵。”
蔡氏,“姐姐配给老大,妹妹许给老二。”
曲氏,“让咱家囡囡管楼上那位,再要一个嫁给老三。”
蔡氏曲氏对视了一眼,“齐了!”
顾满园,“……”刚刚到底发生了啥?她是错过了什么吗?
龙羽龙熙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专心吃着饭。
顾子柒刚从外面回来,刚好听到蔡氏的分配,赶紧说道,“奶,娘,去京都的时间提前了,我先走了。”
说完顾子柒就如同被狼追似的,扭头就跑。
曲氏,“唉,大小儿(儿化音),你们那是什么军队啊,咋大晚上的启程赶路呢?”
听到曲氏的声音,顾子柒走得更快了。
顾子冉则是饭也不吃了,对着曲氏说道,“儿子的婚事,就不劳母亲费心,在没有做出一番成绩之前,儿子是不会成亲的。”
顾子冉说完,便往后门走去,打算先自行回家。
顾子年偷偷的看了龙熙一眼,没有说话。
顾满园刚要说话,却被“砰”的一声,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她二哥摔到了地上,又一不小心头撞在了排水道凸起的壁沿上。
顾满园等人吓了一跳,赶紧过去,问道,“二哥,你没事吧?”
顾子冉自己慢慢的站了起来,抬手一摸后脑勺,一手的血,顾家的人都吓坏了。
赶紧手忙脚乱的去找金疮药和白布条。
第五忆因为不知道门后有人,刚推开门,就不小心撞到了人,还是顾满园的二哥,她刚要道歉。
就听见顾子冉冷声说道,“你这女子,好生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