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上刑呢,就有人经不住吓全招了,她们是一些沙匪的遗孀,刚过了年后,寨子里的二头目就给了她们很多银子,要她们混进暮留府开布庄,挖地道。
这被沙匪抓了,那还了得?
上官慎更是一听说顾满园是被沙匪掳了去,更是派了绝世的人前去营救,没想到去了沙匪的据点,里面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幼,和百十个沙匪。
严加拷问之下,才知道,沙匪在过年之前的那场战役里,活下来的人,跟着二头目的去暮留府找人报仇了。
两万人,最后只活下不到两千,听起来,他们委实有些凄惨。
但这都不能成为他们绑架顾满园的理由。
只是沙匪的其他据点,从来都只是他们的几个头目才知道,上官慎无法,只好赶紧回到边陲,毕竟角语假扮成他,骗不了多久。
他不能再给人留下顾满园红颜祸水的印象,上官慎是回边陲了,可是绝世的人却还在沙漠做着地毯式的搜索。
只是沙漠那么大,哪里是那么好找寻的?
就在顾家人和上官慎急得满嘴燎泡的时候,皇宫里的淑太妃却收到了她哥哥的来信。
曲贵边给淑太妃按摩腿,边问道,“太妃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说出来奴才愿意给太妃分忧。”
淑太妃说是太妃,她的年龄其实也不过才刚满二十岁,还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又因为在草原被人保护的太好了,而比较单纯,到了大武,还没坐热贵妃的位子,就成了太妃,太上皇整天领着太后,到处跑,后宫除了新皇的皇后,就是她了,她也没处争宠,所以并没有什么练心眼的时候。
曲家人的基因都不错,原来曲贵在希坞镇被高利贷催账,整天吓得吃不好睡不好,所以常年面有菜色,佝偻着个腰,所以精气神也不好。
但自从他进宫做了太监,虽然吃的也不是多好,但那是和宫里的贵人们相比的,吃得其实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有了目标,有了奔头儿,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遇上淑太妃也是意外,但现在坐到了太妃身边第一人的位置,曲贵已经很满意了。
毕竟在这里是太妃吃什么,他就吃什么,还有那么多下人可供他差遣。
原本他心里还惦记的老娘、媳妇、闺女现在也有了好去处,四人共同侍奉一个京都的老富豪,前些日子他还听说那娘仨都有了身孕,老富豪一高兴,赏了她们不少好东西。
没有了后顾之忧,曲贵现在只要一心好好的伺候淑太妃就行了。
曲贵因为手上和嘴上的活好,又会用辅助工具让淑太妃愉悦,嘴巴还甜,淑太妃也把曲贵当成了知心人,什么都跟他说。
挥退了身边的人,淑太妃靠在曲贵的怀里,说道,“哥哥那边来信,说要我查一个边陲希坞镇顾家叫顾满园的,可是我的人我现在一个也联系不上,怎么安排人去调查啊!”
曲贵在淑太妃身上作乱的手一顿,问道,“太妃您说什么?”
淑太妃娇嗔道,“我说我的人我现在一个也联系不上,我要怎么安排人去查啊?”
曲贵急切的说道,“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顾什么,我没听清楚!”
淑太妃直接坐起身子,揪住曲贵的衣领,说道,“小贵子,那个顾满园是不是你在边陲的小情人?”
曲贵登时满脸冤枉的说道,“哎呦我的太妃啊,奴才可真是冤枉啊,这个顾满园可能是我四姐家的孩子,我嫡亲的外甥女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
“你可不能骗我!”淑太妃看着曲贵说道。
“我发誓,我要是骗淑太妃就不得好死!”曲贵立刻指天发誓道。
“这还差不多,你把她的信息告诉,再说说她和瑞王的关系怎么样。”淑太妃也留了个心眼,没把顾满园是上官慎未婚妻的事儿说出来。
曲贵嬉皮笑脸的说道,“边陲姓顾的人家多了,叫满园的也不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那外甥女啊!”
淑太妃又靠近曲贵怀里,说道,“没事,你说吧,我有自己的判断力。”
于是曲贵就把他们到顾满园家,本来想躲债要钱,却没想到他们家也欠着瑞王的巨额欠款,然后他们家只好无奈断亲,来京都谋发展的事,不带隐瞒的全说了。
曲贵也不嫌丢人,这淑太妃有个毛病,别人越糟心越倒霉的事儿,她听得越高兴。
果然曲贵说完了以后,淑太妃就“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一高兴就说,“小贵子重重有赏,赏银一千两。”
淑太妃的分利是月俸五千两,各色新晋布匹十匹,各色当季瓜果每种三十斤。
在大武国这样经济实力雄厚的国家不奢侈,但也绝不寒颤。
淑太妃宫里人少,每月都会有不少余剩,所以淑太妃赏起人来,特别是她最喜欢的人来,大方的不得了。
“谢太妃赏。”曲贵心情平静的说道。
倒不是说他嫌银子少,而是这银子他有了,也没地方花,而且眼界到了,接的赏也多了,反而心思平复了不少。
其实他还有点想感谢顾满园呢,要不是顾满园,他也不会过上如此锦衣玉食的生活。
淑太妃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便说道,“给我研磨。”
“是!”曲贵带着一脸的浓情蜜意给淑太妃研磨。
淑太妃提笔就开始写信,纸上是草原上的文字,曲贵看不懂,但他聪明的也没有问,淑太妃也没说出去。
淑太妃把信连同银子递给传信的小太监,小声问道,“我的人还是不联系不上吗?”
小太监接过信后,说道,“太妃勿念,我会托人尽力找的。”
小太监其实心里清楚,淑太妃的人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只是看着淑太妃对自己有恩,尽力安抚她一下罢了。
这大武国的皇位是那么好谋划的吗?
淑太妃未免也有些太天真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了。”淑太妃说道。
“是,太妃多保重。”小太监说完就走了。
淑太妃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她却不知道她的每一次小动作都在新皇上官谨的眼皮子底下暴露无疑。
上官谨听完暗卫禀报,问在他身边的上官昭道,“昭儿,你觉得此事应该怎么处理?”
上官昭在今年过完年后的二月二被正式的封为了太子,民间有二月二龙抬头的说法,所以大武国二月二也有真龙降世,福星高照之说。
“父皇,儿子觉得把这件事儿告诉九叔,让他处理最好。”上官昭跟着上官耀在外面转了一圈以后,见识了穷苦大众的生活,一下子成熟长大了不少。
上官谨也在逐渐放权,开始让他慢慢处理政务。
“不错,知道什么事儿应该让谁去处理。”上官谨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不要把所有事情都非要自己抓在手里,那样老得快!”
上官昭,“……”父皇,儿子虚岁才十五岁,你觉得你这么说合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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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慎接到了上官谨的消息以后,就拿着他截获的信件去找鹰吉了。
在鹰吉不解的情况下,把他截获的信件摔到了鹰吉的桌案上,冷笑道,“本王都不知道原来三王子对我的未婚妻如此关心。”
鹰吉拿起信件看了看,说道,“瑞王殿下,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这就要问你们兄妹俩了!”上官慎冷言讽刺道。
“瑞王殿下,这真的是误会!”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说道。
大伙定睛一看,这不是大王子身边的军师岭先生吗?
“三王子,瑞王殿下,大王子让我过来传话,可否让无关人等都退下?”岭先生说道。
见无人动作,岭先生淡淡一笑道,“怎么?听说瑞王殿下武功高强,还怕我偷袭不成?”
上官慎体内有窥视珠,当然知道这个岭先生的功夫没他高,但是也不弱,比鹰吉身边的萨盾功夫还要高,更是比鹰吉强了不少。
即便这样上官慎也不会多言什么,一切让鹰吉决定,毕竟这是他的营帐,当然一切后果自负了。
鹰吉与岭先生对峙了片刻,便一挥手,让萨盾他们都出去了。
紧跟着上官慎也让坷奴几人出去了。
岭先生先是一笑一张人皮面具揭了下来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只是少年一边的脸上,几道狰狞的疤痕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萨罗?”鹰吉迟疑了一下,问道。
萨罗向鹰吉行了个礼,恭敬的说道,“正是奴!”
鹰吉要不是从萨罗脸上看出了他小时候的样貌,鹰吉都要有些不敢认了。
鹰吉看着萨罗脸上的伤,皱眉问道,“你的脸……”
“这个没什么,奴这次来是有个重要情报来向三王子汇报的。”萨罗脸上的伤,是他跟着师父学武前,师父让他杀狼时留下的,虽然脸上受了伤,但是他把狼给杀了,师父这才决定收他为徒,但是萨罗觉得这些都没有说的必要。
鹰吉有些晃神,原来萨罗是因为脸受伤了,所以才戴着面具的,但是更让鹰吉没想到的是,他大哥身边的军师居然也是萨罗。
想到努苏赤那几场不大不小胜仗,鹰吉心里五味陈杂。
萨罗仿佛看穿了鹰吉心里的想法,笑着说道,“总要拿出点本事,才能留在大王子身边套取情报,而且用大王子的人去消耗别的营帐,三王子的胜算会更大,不是吗?”
“你很聪明,把事情说清楚,说不定本王会助你们三王子一臂之力,让他早日登上大可汗之位。”上官慎说道。
说实话,他看着草原就这么拖着慢慢内部消耗蚕食其他部落都有些累了,本来打算年底如果他们要是再“拿不定”主意谁做大可汗,他就亲自帮他们决定了。
只是这计划因为顾满园被抓,提前了。
只要草原平定了,他就能让角语伪装成他,缩在希坞镇的王府里不问世事,然后自己亲自去找顾满园。
鹰吉听了上官慎的提议,眼前一亮,说道,“若是得瑞王相助,小王自是感激不尽。”
上官慎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萨罗。
萨罗淡淡一笑道,“不知瑞王殿下可认识小桑?”
看到上官慎一脸疑惑,萨罗笑道,“她还有个名字,说是叫贺瑶,大武国贺将军的养女。”
上官慎听了心里暗暗一惊,但面上却不显,说道,“她还没死?”
萨罗点头道,“没死,不但没死,还混进了大王子的营帐,说顾满园迷惑于王爷,让王爷痛下杀手杀了她养父贺将军。”
上官慎冷冷一笑道,“她可真会颠倒黑白,明明是她自己杀人逃跑,居然还敢往本王身上推!也是,颠倒黑白的事,她拿手!”
萨罗点头,一个贺将军而已,上官慎没必要撒谎,于是便接着说道,“她说顾满园对王爷很重要,让大王子抓了顾满园威胁您,大王子不敢招惹您,就想到了把这事推到三王子身上。”
上官慎看了萨罗一眼,心道,这个主意恐怕也是你出的吧?但是他却没有挑明,只是对鹰吉说道,“本王知道了,你准备一下,几天后就改王帐吧!”
上官慎决定速战速决,让绝世的人和鹰吉的人里应外合,这样就不算大武参战了,顶多算是私人恩怨。
鹰吉听了上官慎的计划后大喜,绝世的暗杀组,绝对比大武国的军队给力。
于是一场王位之争,在草原悄然上演,且并没有掀起多大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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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二头目的看着不断往茅房跑的百十号人,据点里臭气熏天,那气味飘散在据点上空,风沙都吹不散,熏得眼睛疼,有点上头。
“二头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坏肚子了,总想往茅房跑!”被人拽住的小喽啰,捂着肚子小碎步原地跑着,话音刚落,“嘟——”一个声音闷响,气味悠长的屁,从他菊花里放了出来……
小喽啰哭丧着脸,暗骂:娘的,拉裤子了。
二头目也被那股臭气顶得一个踉跄,好险没一头栽倒在地。
他觉得,他的伤其实一直都没有养好,现在更重了。